「哈哈……」再也忍不住笑意的源苍龙大手一揽,勾住她的小蛮腰,往他身上一带,受到惊吓的楚寄悠毫无反抗余地的跌入他胸膛。
「大清早的,想跑哪儿去?」他笑问着她。打从她在他身下窜呀窜的窜出被窝时,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故意不出声,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呃……我……我是想去帮你打水洗脸啦,呵呵。」她笑得一脸无辜,两只小手很努力的推拒着他的揽抱。
「是吗?不是想逃?」没有他的允许,她竟敢溜下床!他惩罚似的收紧手臂,将身上的小人儿朝他身上压得更密实。
「没……没有呀。」她卖傻的说道:「昨儿个你不是说,当你的媳妇要一早起床打水伺候你洗脸吗?我……我只是尽我应尽的责任罢了,呵。」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啦!楚寄悠在心里狂喊,手仍不时推着他的胸膛。
「呵呵,那是昨儿个故意吓唬妳的。那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他闭上眼享受她在他胸前推推揉揉的「按摩」服务。
「什么!你没事干嘛吓唬我啊!」她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抗议,同时仍不忘用手臂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为了好玩。」他随口胡诲了个理由,一双大手无意识地测量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好玩?把人搞得压力特大的叫好玩……」她忿忿的拉开她腰上的魔手。
「当我的媳妇,只要在床上伺候好我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不用操心。」他故意使坏的说道:「例如现在,我就不介意妳好好的『伺候』我。」
他扬起嘴角,将怀里的她搂得更紧,而方才她好下容易争取到的一点儿空间,立刻压缩到零。
「你……」这只自大的猪!楚寄悠使出吃奶力气用力推开他,气呼呼的翻身下床。什么他不介意她好好伺候他!他把她当成什么啦!窑子里卖笑的花娘吗?
「没我的允许,谁准许妳离开我的床?」只轻轻一拉,她就又跌回他怀里。
「源苍龙,你这只大色狼!自大的猪八戒!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啦!」她气得抡起粉拳挝着他的胸。亏她昨晚还被他感动得乱七八糟,暗自惭愧自己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她气自己的傻,也气自己昨天竟不争气的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楚寄悠在心里骂自己。
「发泄够了吗?」他柔声问。
看样子这小家伙暂时还不太习惯他的存在。无妨,他不介意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只要这段「适应期」别太久就成。
「嗯。」见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反而傻傻的点了头。
「没见过打人的那一方还哭的。」源苍龙爱怜的揉揉她的头发。
「嗯。」她擦擦眼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遇上他,就好像有满腹说不完的委屈似的。
「爱哭鬼。」他取笑她。
「大色鬼。」她反唇相稽。
「嘿嘿,答对了,有赏。」源苍龙一把拉过她,在她脖子上拚命吸吮着,直到烙上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吻痕为止。
「啊……你在干嘛啊!没事干嘛一直啃我的脖子?!快放开我!」楚寄悠急得哇哇大叫,双手拚命挥舞。
「好了,大功告成。」他放开她。
「搞什么啊,好多口水。」楚寄悠拚命擦着自己的脖子。
「这叫护身符。」他得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
「这是哪门子的护身符啊,丑死了。」她跑到镜子前查看「伤势」,边看还边抱怨:「天啊,好像起麻疹似的,红咚咚的好难看,遮都遮不住。」她拉着衣领,试图遮掩「伤痕」,可是那要命的「伤痕」偏偏伤在领子遮掩不到的地方,她气恼的坐在镜前。
「遮不住才好啊,哈哈……这得要几天才会消,这几天妳就好好的『戴着』我给妳的护身符吧,保证能消灾解厄、除魔化煞。」
才怪!还消灾解厄哩。丢死人了。她懊恼的搓着脖子上的「伤痕」,却怎么也无法去除那抹暗红色的痕迹。
咦!她……她的衣裳……怎么是一件中衣?
「我的衣裳……昨晚你……」她想起她似乎喝醉了,后来……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错,妳想的统统都对。」他大方承认,并欣赏着她脸上的复杂神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跺脚。
「丈夫帮妻子更衣有什么不可以?」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样子。
「是没什么不可以,可是……可是我不是你的妻子啊。」
「怎么不是?」他冷冷的打断她。
「唉。」她垮着小脸,考虑着该从何解释起。
见她无言,他有些恼火。他不懂为何她要三番两次否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她心里不满他成亲当天对她的冷落,可他也已向她赔过不是了,两人之间的心结也该化解了吧!他一点也不喜欢她有事瞒着他的模样,那会让他觉得很无力,觉得自己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你……你生气了?」见他沉着脸,她怯生生的问。
「嗯。」他冷哼了声。
「你别生气,我会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他故意邪恶的瞇起眼。
「可是我……我说了你会生气的……」见到他凶恶的表情,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妳不说我也不见得开心。我不喜欢被欺瞒的感觉。」他抱胸。
「可是你的脸看起来好凶。」她可怜兮兮的抱怨。
「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就是骗死人不偿命的严肃模样啦!他想改也改不了,这怎能怪他!
「呃……好吧。是你要听的,听了,可不许生气喔。」
「说吧。」他相信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商量的。
「呃……其实原本要嫁给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姊姊。可是成亲当天她却无故失踪了,因此我是被我爹硬押上花轿的。你放心,等找回姊姊,我就乖乖回我家,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她说出真相,立即做出掩头的动作并且跳开。
咦!怎么等了老半天没有火山爆发的迹象?她由袖子下探出脑袋瓜。
「妳以为我会打人是吗?」
「呃……」是有一点啦。看他一脸要吃人似的表情,教她不误解也难啊。
「别笨了,我从不打女人。」他冷然道。
「那你……」听完以后什么都不说吗?她掩唇,手指有些微颤。
「这就是妳心里想说的话吗?」
见他态度冷淡的套上衣裳,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她难过的垂下头,不发一语。
「好。我明白了。」他默默套上鞋子,走出卧房。
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就算数落她一顿也好啊,就是不要这样闷不吭声的什么都不说嘛。
「我知道你会不开心,可是请让我解释一下当天的情况……」楚寄悠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解释得更清楚一些。她鼓起勇气追上他,想弄明白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但一出寝房,便诧异的瞧见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青衣女子。
「龙少爷,请用手巾。」青衣女子温柔的递上一方干净的巾子给源苍龙。他随手接过抹了抹脸,脸上依然嗅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青衣女子转头,朝楚寄悠微微颔首,可脸上神情却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特别的情绪。
她……好美哪,楚寄悠愣在原地打量青衣女子。
「主子您也起身了?让梅香伺候您更衣梳洗吧。」梅香见状,笑嘻嘻的拉着她回卧房坐下来。
「妳……妳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嗳,才进门。」梅香一脸好意的安慰楚寄悠,但光瞧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已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楚寄悠想探身瞧瞧外头的情形,可是梅香却一径殷勤地梳着她的发,一点儿也不让她有机会偷瞧外边一眼。
「主子,您今天想梳什么发髻?」梅香扶正她的头。
「呃,随便,越简单越好。」她心烦的随口答,注意力完全放在卧房外头。
「那我帮主子梳个梅花髻好吗?这可是奴婢最拿手的发髻唷,因为有个梅字嘛,呵呵……」
「好吧,快点。」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头忍不住直往外头转,无奈卧房门偏叫梅香的身影给挡住。
「外头那个可是咱们源府里公认最美的丫鬟唷,她的名字叫竹影。」知道她好奇,梅香主动提供讯息给她,手却依然扶正了她的头,不让她有丝毫偷窥机会。
「竹影?」怎么连名字都这么美?
「是啊,她啊,可是如假包换的冰山美人呢。」梅香压低嗓子说。
她闷闷的点了头。方才见竹影伺候源苍龙洗脸,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开心,听见梅香说她是冰山美人,她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
「她也是老夫人派来伺候他的吗?」楚寄悠问。
「算是吧。」梅香点头,有些无奈的压低声音说:「竹影那丫头傲得很,除了老夫人外,她谁都不卖帐,就连老爷子也不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