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还寒哼了一声,突然一脸慌张地看着他,惊叫道:“骆碠冀,快!你的鼻子!”
骆碠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摸摸自已的鼻子,“我的鼻子怎么了?”
“变得好长喔。”她一脸天真地笑道。
“变长了?”骆碠冀疑惑地皱了下俊眉,才想问她是什么意思,突然想通她是在暗讽他。“你——”
“我什么?”仓还寒挑衅地朝他扬高下巴,讥嘲道:“我就不相信这十年来你守身如玉,连个女人都没有。”凭他的外表和家世,就算他不主动追求,自已送上门的女人用卡车都载不完。到现在还想骗她,他真以为她是笨蛋吗?
“本来就没有。”骆碠冀忿忿不平地辩道。这女人怎么那么“番”啊,都说他没有别的女人,她怎么都听不懂。
仓还寒冷笑一声,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你笑什么笑?”他伸手抓住转身欲走的仓还寒,满心不高兴地追问:“你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她用力挥开他的手,“说我相信这几年你安分守己,身边没出现过半个女人。”
“为什么不信?”骆碠冀转过她的身子,双眸直视着她,不平道:“我是结过婚的人,当然不会在外头乱来。”
“随你说啦。”她不耐烦地回道。用力挣开他后,转身就走。
“仓还寒!”骆碠冀愣了下后,火冒三丈的吼了一声。
已经走到门口的仓还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他怒道:“叫叫叫!你是没叫过啊!”
他突然冲到她面前,愤怒的叫嚷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背着你在外头乱来?”
仓还寒扬高下巴,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就凭你有前科可循。”
“前科?我?”他诧异地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有了?”
她冷哼一声,“想赖吗?”
“我哪有!”骆碠冀气愤地大吼一声,“今天你不说清楚,哪里都不准去!”
可恶!她竟然这样污蔑他!他骆碠冀是那种会背着老婆胡来的人吗?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仓还寒让他吼得脾气也上来了,提高音量的吼了回去。
“自己做错事,还好意思叫那么大声!”
“你、你、你……”骆碠冀手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没话说了吗?”
“我没有!”骆碠冀气红了脸,又破口吼道。
“我亲眼见到的,你还敢说没有!”他以为装蒜就可以混过去吗?
骆碠冀冲上前,捉住她的双肩,“你什么时候亲眼看到?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他什么时候有外遇,还让她看见了?
仓还寒愤恨地推着他的手,努力忍住眼中的灼热,怨声道:“你还强辩!我明明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在你办公室的小套房里,你还说没有!走开,不要碰我!”
“胡说八道!”他大声驳斥。他有没有外遇,自已会不知道吗?
“我胡说八道?”仓还寒指着自已的鼻子,死瞪着他。
突然,她怒极反笑,用力挥开他的手,狂笑道:“对,我不但胡说八道,还是个瞎了眼的胡涂虫,所以才会嫁给你!”
“仓还寒!”骆碠冀气愤地吼着,一手不自觉地抚着肚子,胃里传来隐隐约约的闷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你叫什么叫!”她用力抹去脸上不知不觉滑下的泪水。
“你……你凭什么那么说?”胃部越来越严重的疼痛感让骆碠冀昏眩了下,身子也跟着摇了一下。
仓还寒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有些紧张地走到他身前,“你没事吧?”
骆碠冀强忍着胃中传来的刺痛,嘴硬道:“当然没事。”
“狡辩!”仓还寒随即扶着脸色发白的他坐到沙发上。“脸色都自得跟死人没两样,还想逞强!哼!就算你死在这儿,我都不会可怜你。”
骆碠冀冷笑一声,气愤地撇开脸,“没人要你可怜。”她要是真的在乎,十年前就不会闷不吭声地离开。
“我也不屑。”她语气嘲弄的回了一句。
骆碠冀陡地转回脸,一手指着她,怒道:“你——”
她拍开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问:“你的药呢?”
他冷哼一声,撇开脸不理会她的询问。她不是才说不会理他,现在又问他的药在哪里做什么?
仓还寒瞇起眼,瞪着他的后脑勺。蓦地,她粗鲁地将他的脸扳正对着她,“你的药呢?”
骆碠冀不自在地扭着颈,白了她一眼后,拍开她捧住他双颊的小手,气愤道:“我病死也不关你的事。”哼,现在才想到关心他,已经太迟了。
“你的药呢?”她不死心地问。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
“骆碠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告诉我药放在哪里,我就先打昏你,再去问忠叔。”她冷着声警告道。白痴男人!痛得脸都发白了还想逞强。
骆碠冀本想拒绝她,但见她一脸坚持,一手还拿起一旁的灯座,他只好白了她一眼,气闷道:“药在忠叔那儿。”妈怕他不会按时吃药,所以特地要忠叔把药收好,定时嘱咐他吃药。
“好,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找忠叔拿药。”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房外走去。
骆碠冀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他内心深处是高兴她回来的。
只是这十年来,她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性情大变?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一口咬定他有外遇?
此刻骆碠冀脑中是一连串的为什么,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她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仓还寒下楼去找管家季忠,走到厨房门口时,被里头的讲话声吸引过去,原来是个年轻女孩在讲电话。
她本想询问那女孩有没有见到管家,但转念一想,不想打断女孩讲电话的兴致,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她听到女孩提到她的名字,还不停听到“骆太太”这个名称。
怎么会有人在谈论她?仓还寒好奇又不解地凝神倾听。
“是啊!秦小姐,我家太太真的回来了,我没有骗你。”女孩巨细靡遗地述说仓还寒早上回来的经过。“还有,秦小姐,我跟你讲,我家太太长得很——”
电话另一端的人无礼地打断她的话,“她的长相我没兴趣听。”早听过骆妈妈描述过仓还寒的长相了,还不就是丑小鸭一只。
“可是——”太太长得很漂亮耶!比这个秦小姐还漂亮几十倍都不止。
“啰唆!记得,好好帮我留意她待在那儿都做了什么。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即使是再小的事,你都得向我报告,知不知道?”
“知道了。”
女孩一等对方挂上电话,连忙又拿起一旁的电话簿,翻开下一页,然后拿起话筒又拨给下一个人。
“喂,是吴小姐吗?”
仓还寒冷眼看着厨房里的那一幕,嘲弄地撇撇嘴角,转头就走。
耀眼的阳光从百叶窗细缝射了进来,原先昏暗的房间因此而明亮了起来。
骆碠冀缓缓张开双眼,过了一会儿,他适应了刺眼的光亮后,微带困意的看向房间发出些微声响的角落。
角落里,管家季忠正背对着骆碠冀,小心翼翼地将早餐放在桌上。
“忠叔,几点了?”骆碠冀坐起身,爬了下凌乱的头发。
“早啊,先生,已经九点了。”季忠将刚榨好的柳橙汁摆到桌上。
“咦,这么晚了?”骆碠冀诧异地问。他向来在六、七点的时候就已经起床了。
“先生,你可能是因为昨晚人不舒服吃了药,所以今天旱上才会睡迟了。”季忠想了一下说道。
“是吗?”骆碠冀整了下浓眉,起身走进浴室,梳洗过后这才到桌前坐下。
“先生,你现在觉得如何?胃还会痛吗?”季忠艰掩忧心地问。
“我已经好多了。”骆碠冀不在意地说,拿起刀叉,他左右看了下,“太太呢?”
“太太一大早就出门了。”
骆碠冀心头顿时一紧,放下刀叉急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早上来了好几通电话都是要找太太的,太太接完电话不久就出去了,也没有交代什么。”
见他一脸慌张,季忠摇摇头又说:“先生,你别担心。太太可能只是去买东西,一会儿就会回来。”
骆碠冀脸色倏地一敛,淡然道:“我没有担心,只是奇怪她一大早跑去哪。”虽然嘴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因为这消息而忐忑不安。
“先生,你不吃吗?”季忠见骆碠冀直盯着早餐却迟迟不动。
“什么?”回过神后,骆碠冀才知道管家指的是早餐。
“我没什么胃口,你收下去吧。”不晓得还寒去哪了?
季忠急道:“先生,你不可以不吃的,你的主治医生特别交代,你要照三餐进食。
老夫人也叮嘱要注意你的饮食状况。”
骆碠冀冷哼一声,不悦地怒道:“别理那个狗屁医生,净会出些白痴主意,我没胃口吃,你把这些东西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