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够紧张了,这只猪还在这捣乱!
仓还寒摇头轻笑一声,拍拍骆碠冀的脸,从他怀里站起身。“你先出去招待客人,我留在这里陪姊姊。”
“她不用人陪,我才需要。”骆碠冀握着她的手,不以为然地说。
仓还寒朝他摇摇头,拉着他往门外走,“去帮爸妈还有姊夫招呼客人。”
看爱妻一脸坚决,骆碠冀百般不愿地在她脸颊轻柔地印上一吻,这才悻悻然地转身离去。
一等他离开后,仓还璇顾不得跌倒的可能性,迅速冲上前把门用力甩上。
“你怎么受得了这家伙!”她看向妹妹,纳闷地直摇头。
仓还寒轻笑一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大家似乎都喜欢问她这个问题。“姊,你很紧张喔?”
“还好……”一听到这个问题,仓还璇脸上僵了僵,本想摇头否认,可是实在是紧张到快胃痛,她再也压抑不下心里的忐忑不安,忍不住握住妹妹的手,红着眼眶说:“还寒,怎么办?我好紧张!”
仓还寒拉着她到沙发坐下,柔声安慰道:“姊,你别紧张,要结婚的人都是这样的。”
“可是……我真的要嫁顾品罡吗?”仓还璇吸吸鼻子,突然不确定了起来。
仓还寒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豉舞地微笑道:“姊,你和顾品罡都相恋十年了,再不结婚要拖到什么时候?更何况顾品罡对你是真心的。”
“可是我怎么突然不确定起来了?”
“这很正常。”仓还寒以过来人的身分说:“当初我也是这样,也觉得我不应该嫁给碠冀。你太过紧张才会胡思乱想。”
仓还璇吸了口气,努力挤出笑容,“谢谢。”然后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歉然道:“抱歉当初我没有参加你的婚礼。”
“我知道你不来参加的原因,碠冀他都告诉我了。”姊姊为她去找碠冀摊牌时就撂下话,她不会来参加婚礼。仓还璇轻笑一声,却越笑声音越尖锐。
“还寒,我还是好紧张喔!”她猛吸气,试图缓和紧张的情绪,可是心越来越慌。
“我看我还是叫顾品罡进来安慰你比较有用。”仓还寒了解地看了她一眼,才要起身出去叫人,新郎便推门而入。
“姊夫,你来得正好。”仓还寒迫不及待地走向他,笑容可掬地调侃道:“姊姊现在很需要你,你赶快安抚她,不然今天你可能会没有新娘了。”
顾品罡抬眼看了下一脸苍白的仓还璇,了然地朝她微微一笑,“还寒,辛苦你了。”
她朝他摇头,“不会,我先出去了。”
待她离开后,顾品罡立刻走到未婚妻身边,温柔地搂住她微颤的身子。
一走出休息室,仓还寒抬眼就看见骆碠冀领着一对夫妇朝她走过来。
“迈克!静子!”她惊呼一声,喜不自胜地朝两人跑了过去,开心地抱着对她恩重如山的夫妇。“你们怎么会来?”
大岛静子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笑逐颜开地又搂了搂她。“看来这个臭小子有好好的照顾你,你整个人都亮了起来,人也越来越美了。”
仓还寒小脸一红,“你们怎么会来?为什么不先通知我?我和碠冀都已经订好机票,打算星期一就飞到美国看你们。”
迈克.史思上前搂住妻子的腰,笑道:“你父母邀请我们来参加这场婚礼。我们要他们别告诉你,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忽然,他瞟了她平坦的小腹一眼,“还有,听说你怀孕了,刚怀孕可不适合长途旅行。你说是不是啊,小子?”他最后一句话是朝骆碠冀说。
骆碠冀抬头看向他,对他拐弯抹角的取笑只是耸耸肩,微笑道:“等小孩满月,我们夫妻俩会带去美国给两位看看。”看他不慌不忙的应对态度,迈克.史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臭小子说起谎来竟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小子,还寒就像我们夫妻的女儿,你可别欺负她,不然我们夫妇可不会放过你!”
大岛静子不客气地撂下话。
“我不会。”骆碠冀口气诚恳地向她保证。
突然,他站直身朝两人鞠个躬,“谢谢你们这十年来对还寒的照顾,以后如果有任何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让我知道。”
仓还寒感动地偎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迈克.史思拍拍他的肩,大笑道:“小子,我又不是日本人,不兴这一套。别对我鞠躬,我会想笑。”
骆碠冀一手搂着妻子的纤腰,意有所指地朝他挑高一眉,“可是有人喜欢鞠躬那一套。”
迈克.史思闻言微微一愣,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太座大人正横眉竖眼地瞪着他。
“怎么,日本人鞠躬很好笑,是不是?”大岛静子气呼呼地往他腰间拧了一把,怒道:“你们美国人有什么了不起!”她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跟骆碠冀夫妇说了声“待会见”后,便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静子……”迈克.史思无奈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连忙追了过去。
仓还寒靠在骆碠冀怀里,笑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有感而发地说:“迈克和静子的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骆碠冀转过她的身子,捧着她的小脸,微笑道:“我们的也不差啊。”
仓还寒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也跟着笑了,“是啊,我们的也不差。”
望着她柔美可人的微笑,骆碠冀胸口一热,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温柔地含住她唇边柔美的笑容。尾声骆碠冀蓦地推被坐起身,忍不住全身战栗,激动地直喘气。
“还寒!”他倏地看向身旁的人,伸手用力推着她。
仓还寒原先不想理他,无奈他又推又摇的,让她连觉也没法子睡,只得张开眼看他。
“你干嘛?”是不是又想听她弹琴了?
骆碠冀突然一把抱住她,口里不停地说:“好险,好险!”
“好险什么?”仓还寒一头雾水,伸手想测测他额头的温度,却因摸到一片湿濡而怔了下,“你怎么满头大汗?”
他用衣袖随便擦了下额头,又立即拥住她。
“你到底怎么了?”她被他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骆碠冀采吸口气,片刻后才微微松开她。“我作噩梦。”
“什么噩梦?”让他吓成这样?
“我……”骆碠冀顿了下,又吁了口长气,惊惧地说:“我梦到我娶了你老姊。”
仓还寒微挑下眉,笑道:“今天看姊姊穿结婚礼服,心动了?”
骆碠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耸耸肩,似笑非笑地说。
“你会不知道?”骆碠冀气闷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幸灾乐祸地听见她闷叫一声。“我要真想娶你老姊,早八百年前就娶她了。”
“这可说不一定,”她坏心地逗着他,“说不定你真的对姊——”
“对你个头啦。”骆碠冀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恼火地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作了什么噩梦?”
“你作了什么噩梦?”她看了他一眼,识相地问。
“我刚才……”甫开口,骆碠冀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梦到我娶了你老姊,而你则嫁给那个姓顾的笨蛋。”
她轻笑出声,不过还来不及出声调侃就被他识破心思。
“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拿家法伺候!”他抓过一旁的小熊,恶狠狠地说。
仓还寒好笑地瞟了眼他手中的“家法”,轻挑下柳眉,识相地没多说话。
“在梦里我和你老姊参加你的婚礼,在婚礼上我突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
“什么事?”她在他眼光示意下,捧场地问道。
骆碠冀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我突然发觉我娶了你老姊,可是我爱的人竟然是你!”
“然后呢?”
“然后?”骆碠冀怔了下,才道:“还有什么然后?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为时已晚,你都嫁给顾品罡了,我还能怎么样?”
仓还寒想了想,同意地点点头,“也对。”
注意到他因噩梦而湿濡的黑发,她抽了张面纸替他擦干额头的汗水。“你要不要去冲个澡?”
骆碠冀点了点头,抱怨道:“也好,我被那个该死的噩梦吓得全身都是汗。”
仓还寒笑着拍拍他,“那你还不快去。”
“等一下,我还有事没问清楚。”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什么事?”
“那家伙是谁?”这事他搁在心里整整十年,现在又被这该死的噩梦一吓,他今天打定主意非问个清楚不可。
“哪个家伙?”仓还寒纳闷地眨眨眼,不解地反问。
“喂,女人,你别太过分喔!”骆碠冀拉下脸,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你心里有鬼,是不是?不然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又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仓还寒忍不住喊冤。“你到底在问什么?你可不可以说清楚?”
“我说得还不清楚?”他轻哼了声。
“是不清楚。”仓还寒被他哼的有些火了,冲口道:“你本来就说得不清不楚,我听得懂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