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神啦。”骆传宾收回手点头道。
“什么回不回神的?”骆碠书一脸莫名其妙。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叫你去找你大哥吗?去了大半天就算了,回来连话也不吭上一句。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和你大哥弄得不愉快?”周慈恩一见儿子回神,连忙抢过发言权。
“呃……”听见母亲的问话,骆碠书不禁迟疑了。他该不该把昨晚发生的事说出来?
“碠书、碠书!”见骆碠书又开始沈思,周慈恩赶紧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把话说清楚呀。”
“大哥他……”
骆碠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样,性急的骆碠芷干脆直接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二哥,那个土蛋究竟有没有回台湾?大哥知道这事后怎么说?”哼!姓仓的女人如果真的回来了,她非要大哥跟她离婚不可!
凭她那副尊容,也配得上她优秀杰出的大哥吗?见家人的眼神全望向他,等待他的答案,骆碠书只得点点头,“她的确回来了。”
“你是说仓还寒那个土蛋真的回来了?”周慈恩又惊又不屑地说。
“大哥知不知道这件事?”等不及骆碠书的回答,骆碠芷急急地又问。
骆碠书点了点头,“大哥已经知道了。”不待家人继续发问,他又补上一句,“她现在就住在大哥那里。”
“她凭什么?大哥为什么不轰她出去?”骆碠芷气愤地叫嚷着,“当初是她莫名其妙跑得不见人影,现在还好意思回来!真不要脸!”
“她真的是莫名其妙不见的吗?”骆碠书嘲讽地说。要不是他们策画的那一幕,仓还寒也许就不会走。
“你们在说什么?难道当初不是还寒那孩子自己跑不见的?”骆传宾不解地出声问道。
“爸,你误会我们的话了,我的意思是本来就是她不对!”骆碠芷强辩道。
“碠芷说得对。是那个土蛋自己要失踪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周慈恩见丈夫疑惑的眼光停在她身上,连忙辩解道。
“妈,碠芷,别再瞒了,大哥已经知道了。”骆碠书语气沉重地说。
“什么?谁告诉他的?”周慈恩心惊地问。
“是我说的。昨晚大哥质问我,我只好老实招供。”骆碠书有些愧疚,却也有些放下心地说。
这十年来,他们一直战战战兢兢,生怕大哥会发现这件事,现在一切都挑开说明了,反而落得轻松。
“二哥,你怎么说了?大哥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骆碠芷又担心又生气地指责。
“你们三个,谁把事情解释清楚。”骆传宾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脸色不禁严肃起来。
“老公。”周慈恩一见丈夫表情沈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笑了笑,唇角还有些颤抖。
“爸。”骆碠芷白了脸,不知如何接口。
“说!”骆传宾冷着脸喝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就跟昨晚骆碠冀震怒的神情是一样的。
“你们两个都不说是吧?好,碠书,你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十年前,你们究竟做了什么?”骆传宾见妻子、女儿回避他的目光,便将矛头转向一旁的儿子。
骆碠书瞥了母亲和妹妹一眼,不禁叹了一口长气,无奈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个明白。
听完所有的事,骆传宾又惊又怒地斥道:“胡涂!你们几个人究竟在想什么?连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来,你们要碠冀怎么想?”
见他们三人脸上的悔悟不深,骆传宾更加愤怒。
“看看你们做的!就算碠冀不应该和还寒那孩子在一起,你们也不能用那种方法,硬是拆散他们夫妻俩,还害还寒失踪了十年。你们扪心自问,要是还寒那孩子出了什么事,罪魁祸首就是你们,又该怎么向仓家人和碠冀交代!”胡来!这种主意也想得出来。
“我们……”骆碠书心下一惊,心里那股莫名的愧疚感越加深厚。
周慈恩与骆碠芷乍听之下,心里确实动摇了一下,但愧疚只维持一秒,两人又故态复萌,讨厌仓还寒的心理依旧不变。
“反正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你们……”骆传宾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自已去想清楚!”随即拂袖而去。
“你不要一直动啦!”仓还寒专注的看着骆碠冀的脸。
随着她的纤指在他脸上游移,骆碠冀眼中的无可奈何也越来越深。
“还寒……”他无奈地喊了一声,“你还没有好吗?”
“还没好啦,你以为敷脸只要一下子呀!”仓还寒没好气地回道。手上依旧不停地将敷面霜涂在他脸上。
“到底还要多久?”
“快好了,你别一直动嘛。敷脸的时候别说话,小心有皱纹。”仓还寒微蹙眉地说。
骆碠冀轻叹口气,“我脸上早有皱纹了。”他已经三十五岁,不年轻了。
“哪有?我就没瞧见。”她不以为然地说。
骆碠冀摇摇头,轻笑一声。
“你别笑啦!”仓还寒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从旁边的桌上抽了张面纸,拭净手指上多余的敷面霜。
“笑不笑有差别吗?”他也跟着抽了几张面纸想擦去脸上的敷面霜。
仓还寒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在干嘛?”
“擦掉脸上这恶心的东西呀。”这东西乌漆抹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行!”她急忙抢过他手上的面纸,大声斥道:“我忙了这么久,你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擦掉。”
骆碠冀不自在地想抓抓脸,可是手还没碰到脸,就被她气急败坏地抓住。
“可是这东西黏在脸上很不舒服。”他一脸无辜地说。
“但是很有效。”仓还寒握住他的手,坚定地摇摇头。
骆碠冀看出她的坚持,只有无奈地叹口气,“好吧。”
二十分钟后,骆碠冀一脸解脱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脸,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谢老天!仓还寒没好气地跌坐在他身旁,“你干嘛一副解脱的模样?真有那么不舒服?”真不会享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耶。
骆碠冀转头看着她,脸上明白清楚地告诉她,一点都没错!
见她一脸气呼呼,骆碠冀好笑地看了摆满一桌的瓶瓶罐罐一眼,好奇地问:“还寒,你是从哪学会用这些东西?”十年前的她哪懂得这种事。
“工作需要。”她微笑地回道,拿起地上的化妆箱,将桌上的保养品收进去。
骆碠冀帮忙她把桌上收拾干净。“什么样的工作需要懂这些东西?”
“化妆品公司。”
“你是化妆师?”骆碠冀讶异地问。
“不是。”她轻笑地摇摇头,将化妆箱的盖子盖好再放到地上。“你有没有听过维莉亚化妆品公司?”
“没有。”他诚实地回道。女人家用的东西他干嘛知道。
“我就知道。”仓还寒对他的回答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维莉亚化妆品公司是全美五大化妆品公司之一,我在总公司做事。”
“做什么?秘书!”他垂眼瞟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抬起头朝她暗示地挑挑眉。
“刚开始是。”她不解地看着他比着两人中间的空位,继续往下说:“后来我升上主任,然后又升上总裁助理,之后开发部经理离职,我便升了职,我……你在干嘛?”
他为什么一直指着中间的空位?
“你说呢?”他意有所措地笑着。
仓还寒用力地摇摇头,纳闷地说:“不懂。”
“真的不懂?”骆碠冀扬扬眉,又问了一次。
她更加用力地摇头,“不懂。”
“我们前几天不是说好了。”他暗示地朝她眨眨眼。
“啊?”什么东西?
暗示了半天见她仍是一头雾水,骆碠冀干脆直说:“我们前几天不是说好了要重新开始。”
闻言,仓还寒垂下眼,绯红了脸,小声地说:“嗯,我们是说好了。”一提起这事,她不禁想起那天他温存的吻。
骆碠冀戏谑地挑高眉,指着两人之间还可以再容纳一人的距离,“既然我们要重新开始,你坐那么远,我们怎么重新开始?”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地反驳,“谁说不可以。”
骆碠冀一脸埋怨地望着她,“骆太太,你没有诚意喔。”
“我当然有!”仓还寒大声反驳。
她当然想跟他重新开始,这样的梦她以前连作都不敢作,能够再留在他身边,她已经很高兴了。当初,她只打算回来看看他,压根不敢有重修旧好的遐想。
“既然你有,那就拿出诚意来。”
“拿就拿嘛。”她边说边朝他那里挪了挪身子。
骆碠冀满脸不屑地瞟了眼两人之间几乎没有改善的距离。“你的诚意就这么一点?”
“好嘛。”仓还寒微嘟着小嘴,又朝他移近了一点。
他挑高眉,仍是不满意。“哼。”
仓还寒红着小脸,又朝他移近一点。“这样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骆碠冀不满地用力摇摇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这样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