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秘书小声地吁了口气,表示收到命令后,赶紧走出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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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蓝冷月带着惯有的嘲弄眼神,不经通报也不敲门地直接走进罗客云的办公室。
“你来了。”罗客云从办公桌后的大椅站起身,迎向刚走进办公室的蓝冷月。
蓝冷月随意看了他一眼,又和往常一样,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再次放置在茶几上。
“找我有事?”她淡声问道,但口气中有着一抹明显的不耐烦。
“你去猫空泡茶?”他走到她身侧坐下,仔细凝视她姣美的脸庞,试着想从上头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之色。
蓝冷月转过头看向他,不想对明知故问的事多费唇舌。
罗客雪忽然轻笑出声,对自己的异想天开失笑不已;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愧疚,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愧疚之感。
“有事吗?”蓝冷月嘲弄地问。
“为什么上班时间出去泡茶?”罗客雪决定拿出老板的权威,好好打压她一下,不然日后他可压不住她。
蓝冷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道:“因为想喝茶。”
“所以……”
蓝冷月断然站起身,一脸懒得再和他说的神情,掉头转身欲走。
“等一下——”罗客雪连忙起身挡在她身前,“我们话还没谈完。”他知道如果伸手拉她一定拉不到,干脆直接放弃。毕竟他已经试了好几天,已经学乖了。
蓝冷月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坚持,才又坐了下来,冷嘲地问道:“有什么事?”
“你说呢?”见到她又坐下来,罗客雪暗吁气;满意地笑了。“我每天找你来,连续找了你一个星期,你还需要问吗?”
她看着他,嘴角漾着一抹甜美的微笑,一开口却是不留情地夹枪带棍,“大老板您是不是年事已高,记忆力也跟着衰退;印象中,这个星期里我除了‘没兴趣’这三个字外,好象没回答过你其它答案。”
“为什么?”罗客雪笑了笑,依旧问出他已连续问了一星期的三个字。
“不为什么。”她冷淡地回道,压根儿懒得再多加解释。“你冰箱里有什么?”
她突然转移话题让罗客雪愣了下,下意识地回道:“几瓶香槟、果汁、水果,大概还有些微波食物,大概是意大利面、餐包之类。”
香槟?
蓝冷月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什么样的人会在办公室里放几瓶香槟?
“给我意大利面和果汁好了。”她看着他说。
罗客雪呆样地盯着她看,不懂情况怎么会急转直下成这样,他还没跟她谈清楚,她竟然把他的办公室当餐厅一样在点菜。
“你……”
他才刚开口,蓝冷月就打断他的话,又继续点菜:“如果你有起司的话,麻烦帮我洒些在意大利面上,再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喔。”罗客雪傻愣愣地点了下头,站起身走进休息室,消失在办公室里。
十分钟后,他拎着一瓶果汁,另一手端着一盘直冒烟的意大利面回来。“你的意大利面。”说完,他将盘子和果汁放在桌上。
“谢谢。”蓝冷月拿过他手中的又子,径自低头大快朵颐。
罗客雪傻愣愣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为什么再奇怪的事经由她之后,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一会儿之后,蓝冷月放下手中的叉子,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张面纸擦擦嘴。抬头看向呆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罗客雪,“谢谢你的意大利面。”
“不客气。你还要什么吗?”他自然而然地开口问。
“不用了。”她朝他点点头,站起身欲走。
他点点头,坐在沙发上跟她挥手,“喔,那明天……”不对!他还没跟她谈完哩!
想到这儿,罗客雪连忙站起身追到门口,“等等,我们还没谈完话。”
蓝冷月抬头看着堵在她身前的人,“还有事?”
“当然!”罗客雪用力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找你来干什么?请你吃意大利面?”
“什么事?”蓝冷月有丝不耐烦地问。
“情妇的事。”他也不想再和她绕圈子,一个星期已经是他最大的耐性了。
他到目前为此和女人维持最久的关系也不过是一个星期。
“我说了没兴趣。”
罗客雪压根儿不信她的话,“你要是对我没兴趣,那天在电梯里为什么吻我?”
蓝冷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却再次咒骂该死的铁狠风。“你没吻过人吗?”
“我……当然有。”他愣了下,直觉为自己反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吻人?”她靠着墙,闲淡地睨视他,冷嘲道:“你吻人又是为了什么?”
“我……”
“你什么?”
“那个……呃……”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当然他也没想过,总是靠直觉就吻了。
蓝冷月耸耸肩,心底为他的反应得意极了。“既然如此,还有事吗?”
“别走。”见她又转身欲走,他伸手拉住她——同样的情形当然再次发生,他依旧没捉到她的手。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奇道:“为什么我总是抓不到你的手?”她身手未免太好了吧。
蓝冷月挑挑眉,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你……”罗客雪才刚开口,桌上的私人专线突然响了起来他转头看了下桌上的电话,又转回头看着蓝冷月,“你在这儿等我,不准离开,我还没跟你谈完话。”
又看了她一眼,他才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不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电话,转身看向蓝冷月,“你……”他为眼前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微微怔了下。
回过神,他有些自嘲地轻笑出声,早该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的。毕竟从认识她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她有听话的时候。
不过,他有自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乖乖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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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duce”酒吧位于台北市龙蛇杂处,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
酒吧里除了一些常客外,鲜少有陌生客人来往。
铁狠风手握一杯威士忌,满面春风地坐在吧台边,开心地又啜了一口。
一身冰冷气息的岳朋漠然地瞟了他一眼,对站在酒吧后头的老板熊平,冷声道:“一拳打昏他!”
“唉呀!小朋,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朋友哪!我今天这么爽,你不替我爽一下啊!”铁狠风眉开眼笑地勾上岳朋的肩膀,热络地说道。
岳朋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嗤哼道:“谁跟你这家伙是朋友!”他们这票人就属铁狠风这家伙最没水准——开口闭口都可以出口成“脏”!
鄙夷地自了眼他脸上夸张的笑容,岳朋终于受不了地朝他低吼:“别笑了!笑了一晚你不烦啊!”大白痴!
“我心情爽啊!”铁狠风只要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不禁又吃吃地笑出声。
岳朋轻哼了一声,一口饮尽手中的酒,压根儿懒得理会他。
铁狠风不以为意地贷耸肩,依旧笑得合不拢嘴。没法子,实在太爽了!
虽然和小白痴下了三个月约定,可是没差,反正他都跟她放过话了——管她怎么想?总之三个月的约定一到,他就是用拖的也会把她拖上礼堂。那女人是当定铁太太了。
一身冷白的何白这时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瞟了眼笑瞇瞇的铁狠风后,又转开视线,口气森冷地询问猛翻白眼的酒吧主人熊平,“他笑什么?”随手将手中的银枪丢在吧台上,跟着坐在岳朋旁。
“因为他白痴!”岳朋冷哼一声,当场道出每个人心里的话。
铁狠风笑容登时一顿,不高兴地白了岳朋一眼——这些人算什么朋友嘛?见他爽成这样不帮他爽就算了,还在他面前吐糟他。
铁狠风不平地朝何白辩道:“你别听小朋乱说。他嫉妒我。”
何白从头到尾都没向他看上一眼,转头问向酒吧老板熊平,“他怎么了?”心里认定了铁狠风那张嘴里吐出的除了废话外,压根儿就没别的了。
“这笨蛋发花痴!”站在吧台调酒的熊平双手持着调酒器帅气地摇晃着,听见何白的问话后不屑地回答了声,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他方才盯上的目标,手里边摇着调酒器边不忘向坐在门边的一位长发女郎拋了记媚眼。
“喂!平小熊,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这不叫发花痴,我这叫春天来了。”铁狠风不满地回道,大手捞过吧台,抢过他手里的调酒器,拔开瓶盖,张口“咕噜咕噜”地就往嘴里灌了下去,压根儿不理会横眉竖眼直瞪着他看的熊平。
“闭嘴!不要叫我平小熊!”熊平气怒地拱起眉,忿忿不平地抢回已经滴酒不剩的调酒器。
这个脏鬼!老做出这种没水准的事。
像上回,他好不容易约到个性感美女,两人才正有进展的时候,这个白痴竟然一把冲进来,嘴里平小熊、平小熊地叫个不停,对他又勾肩又搭背,还硬嚷着要加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