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上的淤青……是他的杰作?
「我没什么印象……」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她只依稀记得一些,当时他们正要去吃饭……「你吃饭了吗?」
「妳的额头都黑青了,还担心我有没有吃饭?」
见邵司肇紧张万分的模样,方才被推开的不悦也烟消云散了,谢筑台微微一笑,虽然不愿意,还是来到急诊室外,向看守的警察解释这场好笑的意外。
「我刚刚在想,你会昏倒,应该不是摔昏,而是饿昏。」她了解邵司肇不耐饿的体质,会跟着昏倒大概是饿过头了。
「妳额头上的淤青是我打到的?」邵司肇没理会谢婧瞳的话,正在回想事情发生的经过,猜测是自己跌倒时,手肘打到她了。
「等等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了。」谢婧瞳想他大概还没吃饭。
「我回去看看有没有退淤青的药。」他担心她的淤青退了会留下淤斑。
「你确定不饿?」她担心他又饿昏了。
「我怕妳会变得丑丑的。」
「你先吃饱比较重要。」谢婧瞳笑说。
谢筑台把警察请走后,听着这两人互相关心,却都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姊,你们两个帮帮忙好不好?」谢筑台听不下去了。「要讲话等回去再讲好了,再讲下去,我都想去挂精神科了。」
怎么他们的语言进化到没有交集也可以沟通?
「我有讲什么吗?」谢婧瞳佯装不解。
「你们不知道说话没交集,会伤害别人的耳朵吗?」听这对没知觉的男女说话,他都快昏倒了,他们完全没自觉?
「我只是关心她,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你们不觉得问完问题,回答一个问题,再问其他的问题,再回答问题,这样比较好吗?我都快被你们搞昏头了。」
「谢筑台,我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婧瞳抚着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我只是在想,怎么让婧瞳的额头不留下淤斑,这样很奇怪吗?」邵司肇也跟着解释。
谢筑台缓缓的吐了口气,知道沉醉在两人世界的他们完全无法体会正常人的痛苦。「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笨,听不懂,可以了吗?姊,我去帮妳办出院手续。」
等到谢筑台离去后,谢婧瞳没好气的说:「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欺负我弟!」
「我哪有欺负他?」邵司肇一脸无辜的问。
「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邵司肇啊?」她会不知道他的小小心机?
「我怎么会忘恩负义?我赖着妳来到台湾,他没生气,我就偷笑了。」邵司肇装傻,要不是他打电话给向垒石,要他来解决事情,他可能还在跟警察解释为什么他这个美国人会在台湾的原因。
「看来你刚才在医院受了不少委屈。」她笑了。
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刚才的确有点后悔跟妳来到台湾……」邵司肇叹息。
「为什么?」不轻易说后悔的男人,怎么可能吐出后悔两个字?
「警察问我,拿美国护照来台湾做什么?」邵司肇说得咬牙切齿。「我说来台湾找工作。接着又问我,在美国工作不是比较好?我说找得到就不用来台湾了。又问我,为什么要攻击妳?我说只是跌倒,他说我狡辩,结果就把我铐起来了。」
谢婧瞳笑得更开心了,又忍不住头痛的抚着额头,一边笑一边喊疼,让邵司肇又心疼又生气。
「那你怎么到这里的?」谢婧瞳好奇的问。他是怎么摆脱警察的?
邵司肇无奈的叹口气。「整个台湾我只认识妳,妳又昏迷不醒,当然是打电话到集团给向总,向他求救了。」
「算你还有点脑袋。」谢婧瞳忍俊不禁。
「姊,可以回家了,要走了吗?」谢筑台在一旁越看越不顺眼,想让他们两人赶快分开,不管是否是意外,让姊姊受伤就是不对。
「你说好就好。」谢婧瞳看看时钟,晚上十一点了,担心的问:「今天晚上你怎么办?要去我家吗?」
他贴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说:「跟妳回去,会被谢筑台宰了。」说着,眼睛瞟向谢筑台。「他表现得好像我抢了他的女人,他十几年来都没有女朋友吗?这样会影响我们两个喔……」
谢婧瞳被他认真思考的神情逗笑,装傻的问:「有什么影响?」
邵司肇偏着头想了想,「对喔!好像没什么影响。」
谢婧瞳露出许久未见的幸福笑容,想起他跟她求婚时的可爱模样,所以也跟着露出可爱的表情,手指戳着他的额头。
「什么没什么影响?那我不理你了,走开、走开。」
「不要啦!婧瞳。」邵司肇也配合她的孩子气,玩了起来。
谢筑台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对白目前夫妻。
不过,这样开怀大笑的姊姊,他多久没看见了?久到他以为姊姊本来就是严肃刻板冷静的人。
见到开心的姊姊,谢筑台对他们两人的重逢,也不再那么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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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肇负责为储水介绍整个aplus集团后,带着他来到会议室,有礼的为储水倒了杯咖啡。
「谢小姐对这次的合约有什么意见?」储水诚恳的问,边端起咖啡杯,边压下心中的惊惶。
跟着邵司肇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为邵司肇倒咖啡的份,手中这杯邵司肇为他倒的咖啡,喝下去……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
储水不由自主的瞟向半个月不见的邵司肇,看来临行前他「不小心」犯的那个小错误,让他与谢婧瞳的情感似乎有着出乎意料之外的良好发展。
「采昕科技完全按照我们提出的条款与合约来进行,所以没什么问题,倒是想问,采昕科技对于这次合作还有什么意见?」谢婧瞳客气的问道。
他能有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还能有什么意见?储水哀怨的双眸看着一脸微笑的邵司肇。老板都点头了,他这个小特助能有什么意见?
即使合约再不平等,也要含着眼泪在合约上签名。
「我们执行总监看了合约之后很满意,希望双方合作愉快。」储水僵硬的笑说,在合约上签下名字。
谢婧瞳却因为储水方才飘移的目光感到纳闷。
是错觉吧?怎么她总觉得储水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邵司肇身上,而且蕴含着欲一言又止的不舍?
感觉储水好像和邵司肇分开很久,而他很想念邵司肇?
其实她一直觉得储水很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储水的表现太奇怪了,就像弃妇般的可怜,该不会……邵司肇对人家「做」过什么吧?
储水签完名,再次抬头的瞬间,直接忽略她的存在,直勾勾的看着邵司肇,仿佛在抗议什么……
这让谢婧瞳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毛。就算储水认识邵司肇,也不该有这种表现吧?!
思及此,她一本正经的打量着储水。
合身的黑色西装,让储水看起来稳重成熟,而那身属于精英的气质更是挥之不去,和邵司肇一样蓄着长发,更和邵司肇用了相同的皮绳束起长发。
这种感觉……
她不由得回头看着身后的邵司肇……
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的相像?
邵司肇察觉她怀疑的目光,半开玩笑的戏谑道:「感觉我与储特助很像?」
他事先警告过储水不准说溜了嘴,怎知他直接带相同的东西来台湾,这分明是在报复他把整个实验室丢给他忙!那少见的皮绳是邵家特有的发饰,除非是主子赠与,否则他们这些特肋根本不可能有。
「是……是啊,真……真巧。」储水僵硬的笑道。
呜……天知道,他最不喜欢说谎了,偏偏最近老是说谎,虽然入了邵家,曾陪着主子杀人放火,但也不用说谎啊!
可是现在竟然要他说谎,难道遇上女人,每个邵家男人都得投降?尤其是以邵司肇为最,早知道当初就不跟着邵司肇了,去跟邵司衡,可能生活还比较正常。
「我还以为只有像我这种失业的人才会因为没钱剪头发而留那么长,想不到会有人跟我一样喜欢留长头发。」若不是碍于现况,邵司肇真想把储水拖进厕所打一顿。
储水瞪大了眼。
「我最近才成为谢部长的特肋。」邵司肇说。
「若不是知道你们两个人不认识,我会以为你们是朋友。」谢婧瞳放弃了臆测。
「如果我有储特助这样的朋友,就不用流落到台湾了。」邵司肇有随时被雷劈的感觉,谎话说太多,会有报应的。
这时,向垒石走进会议室,看见邵司肇与储水都在,不由得一愣。
三个长发男人同时出现在会议室,而且不知怎地,都用了同样的皮绳束着长发。
「哇!今天是长发男大集合耶!」反应快速的向垒石想也知道发生什么状况,他没勇气承担邵司肇的牛皮被吹破的报应。
他跟储水只是配合演出,应该可以远离这场灾难,至于邵司肇……想也知道,哪个女人在付出这么多的同情心后,发现被狠狠的摆了一道,还能继续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