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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搴烜看了眼可乐,“不用了,天气太冷,我喝热茶就行了。”

  罗秀琴笑道:“马上来。”随即转头给了石蝶舞一道眼神,示意她到厨房泡茶。“这位先生你贵姓?府上在哪儿?家里是做什么的?你今年几岁?在哪高就?家里还有什么人?”她像连珠炮似的,礔哩咱啦地问了一大串。

  龙搴烜朝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逋:“我姓龙,龙搴烜。台湾台北人,现在家住天母。家里经营一家公司。快三十岁了。在自家公司做事。我是独生子,家里只有父母,没别人了。”他从小在母亲的淫威下,这种机关枪的问话对他来说只是小CASE。

  听完他从容不迫的回答,罗秀琴满意地笑弯了眼,这男人不错,很少人能在她像机关枪的问话下,有条不紊地回话。

  “那龙先生,你和我们家蝶衣——”

  龙搴烜打断她的话,热络地微笑道:“伯母,您叫我搴烜就可以了。”

  罗秀琴满意地直点头,“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很坚持。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再这么先生来,先生去的,未免太过生疏。”

  “一家人?”罗秀琴双眼发亮,声音因太过兴奋而显得些微颤抖。

  “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尊称您一声‘妈’吗?”他微笑地问。

  “妈?”罗秀琴开心地差点没跳上跳下,她用力地拧了下身旁的丈夫。

  石揆泽痛叫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向老婆,“你为什么捏我?”

  “会痛吗?”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道。

  石揆泽很想大呼一声“废话”,但基于自己是“怕老婆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只能忍住气,闷声回道:“很痛。”

  “我竟然不是在作梦!”罗秀琴开心地欢呼一声,但随即想起自己“肖想”二十多年的二女婿正坐在对面,为了怕吓跑他,连忙脸色一凛,又恢复以往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形象。

  她面带微笑,双手高雅地放在膝上,缓不济急地轻声说道:“搴烜,你当然可以叫我妈。”

  “好的,妈。”他亲切地叫道。

  罗秀琴笑得快歪了嘴,这个女婿她是越看越顺眼。“搴烜,你什么时候要来迎娶我们家蝶衣?”

  龙搴烜还没开口,石揆泽就红着脸,受不了地拉了妻子一把。“秀琴,我拜托你留点‘给人打听’好吗?哪有做丈母娘的像你这样,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女儿推销出去?”他们家蝶衣又没惨到需要跳楼大拍卖。

  “喂!”罗秀琴气愤地瞇起眼,不念夫妻之情地给了他一拐子。“你闭嘴啦!他今天提亲的对象是蝶衣耶,你搞清楚点。”也不想想看这种“契机”得等上几百年才等得到,他们动作不快一点,等会儿这刚到手的女婿后悔跑了,她找谁要去?

  石揆泽闷哼一声,揉揉发疼的胸口,从口袋里取了包每天随身携带的运功散服了下

  不理会在一旁喘气的丈夫,罗秀琴笑脸迎人地看着龙搴烜,“我说搴烜,你还没回答妈,你要什么时候把蝶衣娶回去?”

  龙搴烜柔情似水地睇了眼石蝶衣,微笑地回答:“我和蝶衣已经决定好日子了,就在下个月初一。”

  “下个月?”石揆泽惊呼一声,怎么会那么快?他从没听蝶衣提过他,第一次带回家就已经论及婚嫁,就连日子也已经决定好了。

  他移到另一端的沙发上坐下——离老婆铁拳最远处,试探地问:“搴烜,你们会不会决定得太患了些?”

  “我知道是急了些。”龙搴烜依旧面带微笑,及时在未来丈母娘出拲击毙未来岳父前出声,救了他一命。“本来我和蝶衣是想多等些日子,毕竟这是我们俩的大事。”

  石揆泽狼狈地躲着老婆的必杀目光,依旧不放心地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多等些日子?”总觉得他们两人决定得太过匆促。

  “爸。”龙搴烜亲热地叫着。“我知道日子决定得匆促了些,可是蝶衣已经有了两个多用的身孕,我们可以等,肚子里的宝宝可不能等了。”说完,他骄傲又甜蜜地搂着石蝶衣。

  什么!石氏夫妇及刚从厨房端茶出来的石蝶舞同时惊呼一声。

  石揆泽吓得当场摔到沙发下,目瞪口呆地瞪着龙搴烜和石蝶衣两人;而罗秀琴被可乐呛得猛咳嗽,吃惊地指着两人,久久说不出话来;石蝶舞则是连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冲到石蝶衣身旁坐下,不敢相信地拉着她的手。

  “两个多月怎么看不出来?你们在开玩笑吧?”

  石蝶衣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勾着龙搴烜的手臂,脸上浮出幸褔的微笑,柔声道:“前两天我和搴烜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宝宝已经九个星期天。”

  “九个星期!”罗秀琴冲到石蝶衣身旁,大力推开原先坐着的石蝶舞,自己霸占了上去,又惊又喜地问:“怎么发生……不是!我的意思是指小孩是谁……不对!我不是要问这个。我要问的是你们怎么做……不是!我是说你们怎么会……”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语无伦次。

  “那个……”石蝶衣见到母亲突然坐到自己身边,吓得连忙往龙搴烜怀里缩。“我

  罗秀琴定定地盯着她,“你……”

  “我……那个……不是故意的……”石蝶衣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做得太好了!”罗秀琴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往她手臂上拍下去。真的是“虎母无犬女”,做得比她教得还要好——用小孩绑住男人,真的是太厉害了。

  石蝶衣揉着被打得发疼的手,认命地等着下一波处罚,没想到却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吓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罗秀琴得意地叹口长气,端起可乐大啜了一口,满意地笑道:“从小我就说咱们家蝶衣不简单,你们瞧这不就是了吗?我才把她踼出家门几年而已,她马上钓了个得意郎君。”

  众人见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把自己的女儿踼出家门还可以说得洋洋得意,不由得叹气直摇头。

  龙搴烜瞟了眼笑得不能自己,忘了佯装贵妇人形象的罗秀琴,低头在石蝶衣耳边轻笑道:“你妈跟我妈还真像,要是介绍她们俩认识,这个屋子肯定吵翻了。”

  罗秀琴笑得正得意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石蝶舞认命地叹口气,身为家里辈分最小的一员,每次跑腿的事一定是她。

  她才拿起对讲机喂了一声,对方马上礔哩咱啦说了一大串,半晌,她才知道原来对方找的是她末来二姊夫。

  才替来人开放了大门,一个高大男子迅即从她面前闪了过去,直往客厅方向而奔。

  “喂!”石蝶舞连忙追了过去,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叫骂着,“你是谁啊?怎么乱闯别人家里?”姊夫的朋友怎么那么没礼貌!

  石蝶舞只注意到往客厅里冲的人,压根儿没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对看似雍容华贵的夫妇。

  范尔铤脚底像是抹了油一样,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出现在客厅之中。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神态自若的龙搴烜,大笑道:“哈!我猜对了!”他就知道,凭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出谁是他未来的表嫂。这几天他想了又想,只差没想爆了头,最后还是让他想出这个最佳女主角的人选。

  表哥近三十年的岁月,在他生命中出现且具有意义的女人寥寥可数。于是乎,他列了一张表,把所有在表哥四周围出现过的女孩子列出名来,才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就让他轻而易举地找出未来的表嫂。

  龙搴烜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不甚热衷地问:“猜对什么?”

  “你的老婆是谁啊。”他得意无比地仰高脸,“你以为不告诉我就会不知道了吗?凭我的脑——啊!”

  他话才说到一半,突然被人从身后重重地踹了一脚,当场没形象地大叫出声,痡得弯下腰。

  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了痛楚,他气呼呼地转身看向踢他一脚的凶手,破口大骂:“你这个——啊!”

  他还没骂完,石蝶舞又狠狠地送了他一脚,踢得他痛跪在地,哀叫不已。

  范尔铤捂着重要部位,早已痛得淌下英雄之泪。“你这个泼妇!”仰着头,他忿忿不平地瞪着凶手。

  “活该!”石蝶舞得意地拍拍手,鄙夷地俯视站不起身的范尔铤。“我家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你当自己是闯王季自成——走到哪褢、闯到哪里啊。”开玩笑!也不去附近打听看看,她石蝶舞的家连小偷都不敢私闯,这个不知死活的笨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竟敢当着她的面就闯了进来。她房里柔道、合气道、跆拳道的奖状可不是摆着好看。

  “你——”范尔铤怒冲冲地死瞪着她,这臭丫头!外表看起来小乌依人,甜美得像个洋娃娃一样,骨子里竟然这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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