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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尔铤不敢相信地张大嘴,“什么?”不要啊!好不容易才让他遇上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要他离开,不是比要他死还让他痛苦。

  龙搴烜冷眼扫向他,低吼道:“再不滚,你等着扫厕所!”该死的家伙,凭他小气的穷酸样也想追蝶衣。

  范尔铤还想张口辩驳,争取留下来看戏兼打探消息的权利,但一见到表哥凶贱的目光,只能识相地叹气离开。

  待范尔铤走出办公室后,石蝶衣立刻冲上前用力摔上门,转身朝着龙搴烜大吼:“龙搴烜!你太过分了!”她红了眼眶,忿忿不平地叫着,“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什么要那样对我?”

  “我做了什么?”见她红了眼眶,他连忙转开脸,不想看到她娇弱的样子,更不想让自己又做出什么蠢事,以致陷得越深。

  见他转开脸,石蝶衣误以为他厌恶看到她,原先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此时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下来。

  她用力挥去脸上的泪,愤恨地冲到他身前紧揪住他的衣领,哭吼道:“你为什么把龙氏的广告合约给我?你说啊!”在他眼里她就只是一个拜金的女人,甩了她之后,再用钱打发她就成了吗?

  龙搴烜拉下她的手,倏地转过脸瞪着她,怒不可遏地大吼:“不屑要的话,你干嘛来竞标?你吃饱了闲着无聊啊!”甩了他之后,连他的工作都不屑做了,是不是?

  “你——”

  “我怎样?”他冷笑着睨着她。

  “大混帐!”石蝶衣哭得猛抽气,怨怼地瞪着他。末了,她转过身拔腿就跑,不想留在这儿自取其辱。

  龙搴烜见状,不假思索地拉住她。“你当我这儿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离开。”嘴上虽然说得冷酷无情,但他心疧明白自己是舍不得她,想再多看看她几眼。天知道这几天下班之后,他每天都躲在“匠心”外头偷看她。

  她突然笑了出来,挥去脸上的泪水,死命地瞪着他,“好!你要我说清楚,我就跟你算清楚。”用力地甩开它的手,她拿起早先丢在地上的合约,“这个还你,我们‘匠心’不屑要。”

  龙搴烜不发一词地拿过她手中的合约书,不自觉地用衣袖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才翻开合约书快速地浏览一遍。

  “你……”石蝶衣轻抚着脸,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傻愣得说不出话来。

  龙搴烜从合约书中抬起头,见着她睫毛上仍琖留泪珠,下意识地丢开手中的合约书,掏出口袋中的白手帕,拉近她的身子,仔细替她拭去眼睫上的泪珠。

  石蝶衣怔忡住了,看到他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就像以前那样,顿时让她有股想大哭的冲动。

  最后,她克制不了,蓦地揰进他怀里,双手紧环住他的腰,不顾一切地大哭了起来。

  龙搴烜紧拥着地做微颤抖的身子,激动得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中,久久说不出话来。久别重逢,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很想很想她。

  “你……什么那……么对……我……”哭了好一会儿,石蝶衣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抽泣着。

  龙搴烜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我怎么对你了?”向来只有她欺负他的份。

  就像现在,即使他被她甩了,见到她莫名其妙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他还不是心疼得不得了,忘了一切地连忙安慰她。

  “你……还不承……认……”见他扺死不认错,石蝶衣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龙搴烜连忙拿起手帕替她擦干泪水。

  怎知他擦得越勤,她眼泪流得越凶,流量之多,让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藏了个水龙头在身上。

  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她,见她哭成这样,他比她更想哭。

  末了,他眼光不小心瞄到被丢弃在地上的合约书,登时恍然大悟。

  “你要是不喜欢这份合约书,把它扔了不就好了。”说也奇怪,她没事拿着自己公司约合约书到他这儿大声嚷嚷他们“匠心”不屑要;若不屑要的话,丢在垃圾筒里不就了事了,干嘛还大老远地跑到他这儿来去垃圾?他经营的又不是垃圾场。

  “扔了?”石蝶衣非但没有破涕为笑,反倒哭得更加厉害。“你以……为一句……扔了就可……以了……事吗?”

  “不然我收下好了。”他帮她扔总可以了吧?

  “你收下?”石蝶衣突然大哭了起来,紧揪着他的衬衫,叫道:“你……好过分!为了这张……合约……我的名……节都赔……进去了,你现在……又不把合……约给我了……”

  她又哭又叫的,龙搴烜根本没法子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直到“名节”两字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你说名节什么?”

  “你还想赖!”石蝶衣咬着唇,可怜兮兮她拉道。“大家都说……我会拿到合约……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他紧张的问。范尔铤那个该死的守财奴到底做了什么?

  她扁扁嘴,又羞又愤地红着脸,抽抽噎噎地回道:“大家都说因为……我和这次广告审查的……负责人……有染,合约……才会给我……”

  “什么!”龙搴烜登时气红脸,气呼呼地推开她,怒不可遏地朝她大吼:“你给我说清楚,你跟范尔铤那个该死的小气鬼有什么关系?”

  “你又想逃避话题了!”石蝶衣听见他否认,登时气红了小脸,羞愤得又要哭了。“要不是你到处宣传,别人会这么说吗?你不用拿那个什么范小鬼的出来搪塞。”

  “我到处宣传?”龙搴烜嘲弄地大笑一声,“我该死的才会到处宣传:”他不把范尔铤给碎尸万段已经算是客气了,还替他宣传?

  “你还不承认!”她气得跺脚,“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我承认个屁啊!”龙搴烜气得脸红脖子粗,连脏话都差点骂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去宣传个头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明明是睁眼说瞎话!他要不知道,全世界没人敢说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气极反笑,嘲弄道:“范尔铤的事我干痳知道。”

  石蝶衣气得又哭了起来,指着他斥骂:“你又拿那个什么范的来当挡箭牌!”

  “范尔铤!”他没好气地纠正她。

  “谁啦?”她捂着脸哭叫着。

  “谁?你竟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龙搴烜突然停住嘴,不敢相信地直瞪着她,“你不知道范尔铤是谁?”

  石蝶衣倏地放下捂住脸的手,气呼呼地骂道:“我干嘛知道!”

  她不知道?要是她不知道范尔铤是谁,怎么可能跟尔铤有染?

  “你真的不认识范尔铤?”

  她龇牙咧嘴地吼了回去:“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

  龙搴烜连忙上前拥住她,轻声安抚道:“你真的不认识他?”既然如此,她怎么会说因为她跟范尔铤有染,“匠心”才因此拿到广告合约?

  石蝶衣气得干脆不回话,只是用力地想推开他。

  “甜心,你别生气。”

  听到这熟悉的叫声,石蝶衣当场愣住了。

  当初她想尽多少办法,就是没法子让他改口别叫她这个恶心的称呼。但后来听久了,也成了一种习惯。

  这两个多星期以来,没有他在耳边叫着这个令人作恶的昵称,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甜心,你别生我的气。”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龙搴烜急得低头讨好。“我刚才听你那么说,以为你和尔铤有染,一时口不择言才会乱说话。”

  听他又提了一次范尔铤的名字,石蝶衣不禁奇怪地问:“你说的那个什么范的,他是谁啊?”

  “范尔铤。”他又纠正她一次。“他是龙氏的副总经理,也是我的表弟——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人。当初你到龙氏投标的时候,负责的人就是他。”

  听他这么一提,石蝶衣登时想起在哪见过范尔铤,难怪刚才她觉得他满面熟的,原来他们见过。

  可是这不对啊!如果他是这次挑选广告商的负责人,那她怎么可能跟他有染。

  “喂,这次负责选广告商的不是你吗?”想了半天都想不通,石蝶衣决定开口问比较快。如果真不是他负责审查广告商的话,她今天在茶水室听到的事就不是其的了。

  “本来是我没错。”他点点头,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后来我把它交给尔铤了。”

  “为什么?”

  龙搴烜突然红了脸,干咳了几声,迟迟不肯回答她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石蝶衣觉得奇怪。

  “我……呃……”这教他怎么说?“没什么。反正他没事,所以找把事情交给他,就这么简单。”

  “事情才没那么简单。”她不相信地摇头。“你还不快说。”

  龙搴烜才想要瞎编个原因敷衍过去,但见她一脸认真,只能轻叹口气,实话实说。“因为你也参加这次的竞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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