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你们是大学同学?”孟依筠诧异问道:“怎么都没听说过?”
“没错,我们是同班同学。很奇妙吧?两个台湾人跑到东京去当同学。不过,这有什么好说的?”胡悦晴笑了笑。“让人家知道,还不是多嚼舌根而已。”
“说的也是。公司里流言蜚语太多了。”孟依筠同意点头。“万一你老公误会就糟了。”
“呵,真要传我也不怕啦!”
胡悦晴一派大姐大的豪爽。“我的家庭很幸福,不是随便两三句谣言可以破坏的。再说,打从以前康兆谖就不是我喜欢的型,我们注定一辈子是生意搭档的纯友谊。倒是你……呵呵呵……”
“我?我怎么了?”
孟依筠不解胡悦晴笑容中的深意。
“你喔,我认为你跟康兆谖满速配的。”
“唉,悦晴姐,你又来了。干嘛又说到我身上来?”
清丽芙容再度烧红,孟依筠娇嗔跺脚。
“我说真的。康兆谖平常个性是‘机车’了点,但他是外表刚强,内心柔软的男人。你呢,刚好是外表柔弱,内心很坚强,所以是绝配!”胡悦晴认真分析。
“好啦!别扯了!我要回房间整理行李。”
孟依筠不敢再聊这话题,深怕自己不断发热的身体当真会烧起来。
她转身往客房楼层走去,心头乱纷纷。
第五章
速配又如何?
就算胡悦晴说的都对,也要康兆谖对自己有感觉才成啊,不然光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一个人演独角戏不是很好笑吗?感情一定要双方面,否则再相配也是枉然。
“喂!孟秘书,胡经理!”走到一半,迎面跑来业务部的小张,吆喝着。“两位美女,要不要去赏鲸?我们这船还差两个人,大家一起去玩玩嘛。”
“啥?死小张,原来你要我们去补人数喔!”胡悦晴佯装怒意问道。
“哎呀!胡经理您千万不要误会,当然不是!我早就为两位美女保留好位子了呢。”油嘴滑舌的小张立刻见风转舵。
“嗯,算你会说话。”胡悦晴满意点头。“小张,帮我们两个报名。”
“不了,你们去玩就好,我坐船会晕怕扫大家的兴。”孟依筠淡淡拒绝。
经过这番对话,她突然心中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塞住了,整个人就是不清爽。
“没关系,可以先吃点晕船药!大家都要去呢,难得来一趟花莲,重头戏不就是赏鲸吗?不去太可惜了!”小张脸上难掩失望。
孟依筠是公司里单身王老五的梦中情人,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近距离相处,几个男同事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鲸”,说不定有机会表演一下英雄救美咧,若她不去就真的太扫兴了。
“可是,我真的会晕船。”孟依筠很为难,老毛病自己很清楚。
晕起来真是要人命,到时晕到天旋地转,不知是她在赏鲸,还是晕船丑样被鲸鱼赏咧?!
“既然都来了,是该去看一看。”
一道低沉、浑厚又磁性的男人嗓音扬起,康兆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面前,只是他竟然拉着行李,准备打道回府的模样。
“总裁?”小张看见总裁大人出现,马上狗腿。“您要不要参加一份,我去‘乔’位子。”
“不了,你们尽管去玩得开心点。”康兆谖淡淡眸光扫向孟依筠,像是刻意说给她听。“我台北有急事,现在马上要赶飞机回去。明天以后的行程我恐怕没办法陪大家玩了,其他人间起的话,帮我说一下。”
“啊?您才来一天就要回去?”小张不解。
“对,有紧急的事情非回去不可。”康兆谖拉着行李,与众人道别。“车子在等了,我现在去机场。你们该赏鲸去赏鲸,不要被我影响。大家再见。”
“OK,我们会好好玩的,总裁再见。一路顺风。”小张对康兆谖挥手。
孟依筠从头到尾没讲一个字,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盯着,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为止……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胡悦晴皱起眉头,斥道:“说好了要陪员工一起旅游的,才一天就跑回台北?太没诚意了!”
“可能真的有急事吧。”孟依筠幽幽道:“管他的,没他在,我们一样可以玩啊。走!去赏鲸吧!”
“是啊是啊,我们玩我们的嘛。”小张兴高采烈。“走走走,再不快点来不及了。”
会晕船的孟依筠恍惚上了赏鲸船,果真晕到天旋地转、胡言乱语,别说连鲸鱼影子没瞧见,严重晕眩让她听到“鲸鱼”就害怕。
接下来的行程她都在晕船状态,迷离中她不断想起康兆谖和自己在沙滩上相处的点点滴滴,恰是支撑她玩完整个行程的重要力量。
那晚,沙滩上的月光,康兆谖不为人知的感性一面,是她花莲之行唯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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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结束花莲旅游,康兆谖一个人搭飞机赶回台北,留下错愕的员工们继续原定的行程.
他突然神秘赶回来,是为了一通老朋友打来的紧急电话,若非事情真的严重,以康兆谖重承诺的个性,不可能一句话也没解释就丢下员工奔回台北。
依约出现在朋友指定的地点,那是一家重金属摇滚PUB。
火热动感的舞曲挑动宾客们的神经,一首接一首的播放下,舞池里漾着兴奋神情的男女舞动着自己最满意的舞姿。
在全台北市最大、占地百坪的PUB隐密的贵宾包厢内,康兆谖已经坐了好一会儿,此刻他正若有所思的摆弄手中的酒杯。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易毅皱拧眉头,忧心问道。
“你说呢?”细细品尝着麦卡伦十八年单麦威士忌的香醇,康兆谖对着好友莫测高深地挑了挑眉。
“拜托!这不能开玩笑!”易毅沉不住气给自己斟满酒杯,一口饮尽。
易毅和康兆谖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
虽然一样是高中篮球队员的高姚身材,却有一张白净俊美的小生脸,那时在篮球队里两人一上场就是全场女生们尖叫的对象。
“我没开玩笑。”
康兆谖一贯冷然淡漠表情,却把好友给急得一头冷汗。
“她闹到我上海公司去了。”易毅气急败坏摔了酒杯。“你知道她怎么说?她说如果不逼你出面的话,连我也有事!×的!这婆娘!”
“冷静一点,我找你回台湾是要喝酒解闷,可不是要看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死人脸。”康兆谖表情悻悻然。
“解闷?我快喊救命了!”易毅激动握拳。“当年是你惹下的祸,怎么这会儿连我都要遭殃?她是什么角色你我都清楚,绝不能放任她蛮干啊!出了大事你我都担不起!”
“她到底想干什么?早几年不是听说她嫁人了吗?”康兆谖眯起眼,缓缓燃起香烟。“都十年前的事了,她还能闹什么?”
“呵呵,老兄你问的问题正是我想问你的。”易毅跟着燃起香烟,慢慢地吐烟圈,一个、两个……
“呿!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搞不懂你莫名其妙在‘挫’什么?神经!”康兆谖啐道。
“有一件事,我很确定。”易毅吸了口烟,缓缓道:“我非常确定,方文艳已经回到台湾了。”
“哦?是吗?”康兆谖一派平静,吐着烟,无关痛痒。“回来就回来,台湾是有法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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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结束员工旅游的孟依筠立刻收心,回到备战状态。
下午,又到了三点钟的咖啡时间。
她战战兢兢煮好符合康兆谖严苛标准的黑咖啡,分秒不差地送到他办公室里。
“总裁,您的咖啡。”
“嗯。”一样头连抬也不抬,康兆谖埋首一堆数字之中。
她快速退下,直觉他心情不太好,面无表情的脸上五官肃凝紧绷,可能又有什么叫他伤脑筋的事情烦心——
一年来无数次的碰钉子、踢铁板之后,孟依筠太了解他了,仅从他单调的一个“嗯”字便可判断他情绪高低。
当她觉察苗头不对,速速转身走出门口,准备将门带上那一刻,他出声了。
“今天晚上有空吗?”
“啊?晚上?”孟依筠手拉着门把,摸不着头绪。“你说我?”
康兆谖说话不带主词,眼睛也不看人,即使屋里只有两个人,孟依筠也不认为他正和自己说话。
康兆谖没好气拾起头,鄙夷的神色,扬起下巴,冷冷道:“不是你是谁?难不成屋里还有别人吗?我是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喔。”孟依筠点点头,想了一下。
“我晚上……应该没有什么事。”
“那好!”康兆谖语气铿然宣布。“今天晚上‘阿卡达集团’黄总裁在台北一○一宴会厅办私人派对,你来当我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