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凯,明天是假日,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突然,楼下传来小小的交谈声,夏倢翎下意识的将靠在栅杆的身子往后缩,蹲下来不让下面的人看见她,但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一点也不想漏掉盛凯和葛薇的对话。
“这恐怕不行,我这几天的功课都荒废了,得好好利用这个假日把功课处理完毕。”盛凯温和的告诉葛薇他原本的计划,并不是有意要拒绝葛薇的约会请求。
葛薇好失望,不过却也不敢有意见。“那我明天来陪你写功课好吗?”
“抱歉,我做功课时比较习惯一个人。兰他说的是真的,向来习惯一个人温习功课,别人在场他会无法专心。
葛薇又气又无奈的跺脚。“盛凯,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这几天的殷勤陪伴却总是换来他的冷淡回应,说实在的,葛薇都开始怀疑起盛凯是不是真心要跟她交往。
“葛薇,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阁想想,关于我先前答应跟你交往的事,我现在的确有点不太确定。”既然她都问了,他也照实回答。
他以为葛薇可以帮忙他将夏倢翎的身影推出心门之外,但是经过五天的相处,他发现他想见的人依旧是夏倢翎,而不是细心照料他的葛薇。
“盛凯,你这是在耍我吗?”葛薇年轻的脸庞瞬间发绿。“其实你心里是喜欢夏倢翎的对不对?我只是你拿来激夏倢翎给你回应的替代品吗?”因为盛凯的眼神总是透着落寞,目光一直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才会如此推测。
“葛薇,这跟大小姐无关,你别扯到她身上。”提到夏倢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被我说中了吧?你根本就是喜欢夏倢翎喜欢到无可救药!但是你别忘了,她可是个千金大小姐,你只是她的仆人,你以为自己配得上她那种眼高于顶的娇娇女吗?”葛薇用冷冷的言词刺激盛凯,十七岁的心思是脆弱而敏感的。“你这只癞虾蟆怎么可能吃得到天鹅肉?夏倢翎如果会喜欢你,简直就是自眨身分,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葛薇完全没注意,她对盛凯讥讽的同时,所有的言词也侮辱到自己。
盛凯脸色青白交错,自尊心强烈受损。这一刻他万分后悔,自己竟然去招惹了另一个身分尊贵的大小姐。
“葛薇,你回去吧。我想你说的对,以我的身分,最好别妄想吃天鹅肉!但我想我也配不上你这个千金小姐,因为在我眼中,你也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天鹅,我高攀不起。”
葛薇惊觉失言,她的脸色难看得很。
“对!你是高攀不起,我葛薇八成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管家的儿子。”真是卑贱的身分。
气乎乎的转身离开,葛薇强烈的后悔自己居然笨到跟一个管家的儿子告白,甚至展开交往,这简直是自辱身分。
葛薇离开后,盛凯痛苦的坐在前院的长椅上,双手掩着脸,平息恶劣的情绪,躲在二楼露台的夏倢翎心情复杂,她气葛薇说话这样僵人,但心里却因为刚才偷听到的话而燃起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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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凯努力平复情绪的时候,夏倢翎悄悄的下楼,来到盛凯的身边坐下。
“晚安,你怎么还没睡?”她假装完全不晓得刚刚发生的事,不过却没发现自己抓着睡袍衣摆的动作,已经泄漏出内心的紧张。
盛凯表情僵硬的抬头看着她。
“你听见了?”
“我、我没有听见什么啊,我只是刚到楼下来喝水,却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她不只动作紧张,就连眼神也心虚的左瞄右瞟,不敢直视盛凯凌厉的眼色。
“大小姐,你说谎的功力很差,既然听见了就承认,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其实不必隐瞒什么。”他心情糟透了,尤其是夏倢翎的突然出现,更是让他的情绪恶劣到不行,说话的语气也相对的不客气。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用隐瞒。我的确听见了葛薇跟你的对话,而且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字也没漏掉。”夏倢翎的大小姐脾气一来,在他身边站起,双手插在细腰上,跟他说话的神情高傲得不可一世。
“很好,诚实是一大美德。既然你都听见了,还不离我远一点?免得我这只超级癞虾蟆偷咬了你的天鹅肉。”他也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刚才他说不在乎是骗人的,他只是想试探看看她到底听见了没?结果,她真的听见了,而且还一字不漏。
“我偏要靠近你,在我眼中,你是出色的天鹅,葛薇才是想偷吃你的肉的癞虾蟆。”她靠得他很近,近到连弧形美好的柔软胸部都快要贴上他的胸瞠。
“盛凯,你别在意葛薇的话,她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心才会说出这样恶劣的话来。”
盛凯讶异的瞪视着她。“大小姐……”两人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此刻他甚至连她的发香和她身体的香气都嗅得到。
“我不要当你的大小姐——”她气得失去理智的尖叫,纤细粉嫩的双臂竟然大胆的勾上他的颈子。“我要当你的女朋友!盛凯,你喜欢我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们两个交往吧,我不会嫌弃你的。”一口气说完,她踮起脚尖,主动送上香唇,贴上他冰凉的嘴。
她没跟别人接过吻,动作非常青涩。
盛凯则是陷入震惊当中,同时也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夏倢翎的大胆举动。
“吻我,我用大小姐的身分命令你。”她好怕他会拒绝,于是仰起迷人的净白脸蛋,端出大小姐的傲气来命令他。
她的香气和她柔媚的眼神,让他理智尽失,脑袋一阵昏眩……正值年少血气方刚的他,在面对心仪对象的献吻,即使有再强的意志力也经不起撩拨。
一个冲动,他用力的吻住她娇嫩的唇,他的吻激狂猛烈,她的回应也不客气,两人的初吻惊天动地,吻得混乱却很甜蜜。
这个吻没有人愿意结束,但是即将断了的气息,让两人不得不分开。
“呼~~”快被掏空的肺部终于吸进一些空气,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她则软绵绵的偎在他的怀里,娇喘吁吁。
过了许久,混乱的气息终于调匀。
“你吻了我,那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女朋友了吧?”夏倢翎从他胸前抬头,迷漾含笑的眼眸望着月光下英俊无比的他。
盛凯何尝不想干脆的点头?但是父亲的叮咛和警告,还有两人身分上的差异,让他陷入迟疑和挣扎。
“你说话啊!”净丽的脸蛋慢慢发白,含笑的美眸渐渐发冷,他的犹豫和迟疑看在她眼里,是多么的伤人。“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大小姐,刚刚是你命令我吻你,我只是照大小姐的命令做事,跟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艰涩的开口,故作冷漠的转开脸。“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刚刚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还是回房去吧。”
“你好可恶!好可恶!”她感觉自己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那样的难堪,脚步颠蹬的往后退了两步,小腿抵在长椅边缘,双腿忽然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心脏揪紧,痛苦不比她轻。
“晚安,我先回房了。”她是他拥有不起的女人,还是别去招惹她的好。
艰难的跨出步伐,他笔直的朝后院走去,回到那属于自己的身分该去的地方。
“盛凯,我讨厌你,我恨你!”初恋就这么破灭,夏倢翎双手掩着冰冷的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盛凯无能为力去安慰她,走开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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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阿保,过来帮个忙。”盛凯身穿一件短袖上衣搭着洗白的牛仔裤,臂弯里抱着一些照明材料,汗流浃背的从外头进来,室内的冷气让他全身所凝聚的暑气褪去了些。
“喔,就来了。”阿保从走廊最尽头的洗手间冲出来,湿透的双手直往自己身上的工作裤胡乱抹着。“什么事啊,盛哥?”
“把这些点收一下,列退货清单出来,弄好之后拿去仓库放。”盛凯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给他,然后朝着刚刚阿保出来的方向走去。“我去闭关一下,有电话先挡着。”
“是,遵命。”阿保抱着东西跑进办公室去了。
这是一栋位于金山海岸边的三楼小洋房,总坪数约莫九十坪,是盛凯用这几年的积蓄买下来的老房子。房子的价格并不贵,一千万有找,不过生活机能还不错,所以盛凯住得适应,连带公司也开在洋房一楼,住办皆宜。
设在一楼的照明公司,规划有一间小会客室,往里头走则是开阔的办公室,连接着小厨房和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