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官凝凝得逞地要他停下,快步走向他并且挽着欧阳承结实有力的手臂。
「凝凝,你玩笑开够了吧?」
「没有。」
她不怕死的视而不见他已经快要失控的自制力,纠结的肌肉正在酝酿它的爆发力。
「你马上给我搭最近一班飞机回台湾!」
「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他大哥的恶势力,那里肯轻易就这么回台湾,又不是自找死路。
只是在这之前,她哀怨自怜地吧气,客死异乡是不是也太悲惨了。
虽然她丢下与欧阳起的约定——答虑陪他出差,还乖乖的戴着他送的手链,但那不表示她是发自于自愿。
她根本是被迫订下所有不成文的规定及不合理的要求。
比台湾冬天还冰冷的日本东京,教只穿着单薄长袖衬衫的她才下飞机马上,就冷得直打颤,因为走得匆忙,她身上唯一的行李是她的包包,连放在公司的外套都忘了拿。
看了四下所有人,哪个人不是大衣紧紧包住身子,只有她可怜的连件遮风的外套都没有,而那个无情之人还爱理不理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突然她怀念起家里毛茸茸的地毯,想念兄长们贴心的呵护,就连着半个月来,欧阳起过度的强势及霸道,她都觉得跟现在的恶劣的情势比起来,也多了一丝丝的温暖。
好冷!她再打个寒颤。
「你有没有良心?」
「刚好而已。」
俩人此时正在通关处,上官凝凝发抖的靠向他寻求温暖。
她的眼神充满哀怨,再也忍不住了。「欧阳承,你就不能有点绅士风度把你身上的风衣脱下给我避寒吗?」
她都要冷死了,他还一付无关痛痒的模样,气得她再也耐不住性子的跺脚。
「那不关我的事,你最好马上搭机离开,免得连累我。」
手拿简单行李,欧阳承无情的眼神再扫她一眼,平淡无波的眼眸里隐藏怒火。
上官凝凝不傻,怎么会不明白他为何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可以,他一定想直接将她打包限时专送运回台湾,免得他大哥一把火杀到这里,砍得他片甲不留身首异处,那死状肯定难看。
「你还在生我跟你大哥说的玩笑?」
拜托,大家邻居一场,偶尔敦亲睦邻又何妨?
况且她又不是故意的,古说狗逼急了会跳墙,女人逼急了,只有冒险攀爬红色的墙击退男人的强势了。
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她不只无辜,还是被迫的,哪个女人会傻得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又不是跟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过不去,都是欧阳起逼得她喘不过气,她才会出此下下策。
「你觉得那只是个玩笑?」
「嗯。」
「跟我大哥说你跟我私奔是个玩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回家被大哥见着时,还有没有命活着解释,她竟然说这只是玩笑?
这女人是不是活腻了?
十多年前大哥的一场狂怒,几乎毁了欧阳家,那是为了失去他至爱的女人。这一次,他扬言追求上官凝凝,识相者皆闪边躲得远远的,就怕遭了无妄之灾,可他呢?
狠狠的再赏这个白目女人一记冷光,犹如利刀地射进她眼眸里,瑟缩的上官凝凝噤若寒蝉,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找上他?
全台湾这么多男人,凭她花名在外,要男人哪个不俯首讨好她?
该死!欧阳承重重的吁了口气,不懂她要演戏为什么不去找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偏偏相中他,凭着她常出国之便,手上同个国家的签证都在有效期限内,硬是跟他一起进了机场,上了飞机,还一起降落于此,气煞恶脸的瞪着她。
男人她见多了,怎么说不过就是男人嘛,可欧阳起不止是个男人,他还是十足的大男人,俩人强碰她只怕要被生吞活剥吞下腹,不逃还真成了老大他床上的祭品不成。
好冷!
她没骨气的缩着身子窝进他怀里,吵归吵保住小命还是很重要,少了她台湾的旷世怨男不知要暴增多少。
欧阳承触及她冰冷小脸,知道她冻得不好受,这都是她自找的,拳头握在身侧,忍住脾气不吼人。
「藉口?你还好意思说?」
「本来就是嘛,你别生气了,先陪我去卖件大外套,我真的好冷。」她撒娇的说,这一招向来好用,就连欧阳起都屡试不爽,所以她露出一脸无辜又可怜,睁着水汪汪大眼瞅着他。
「你马上回台湾。」
「我不要。」
「那就不要跟着我。」
「不行。」
她人生地不熟,不依亲她怕自己会成为下个失踪人口。
「上官凝凝,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见她真是冷着,牙齿都打颤了,欧阳承终于起了侧隐之心的搂她进怀里,起码她是大哥所爱,怎么说兄弟一场,不好做得太绝。
但他发誓,只要让他逮到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讨回这笔烂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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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圣诞节前夕,欧阳承订不到第二间房,为此他们同住一房。
她睡床,他的另一张床摆在书房,五星级大饭店确实有它优沃的服务,一知她对干燥气候不适应,连忙送来暖身热茶及泡澡天然精油,只愿顾客犹如在自家般的自在舒适,她也老实不客气的享受了。
清晨抵达时寒风刺骨,她才在饭店里买了冬季暖衣打算出门时,外头竟然下雪了。
而欧阳承安顿好她后,不出五分钟即搭车离去,他流利的日文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通无阻,据他临走前说是要拜访某位重要朋友为此不方便带她。
她只能认命被打包丢在饭店里,盯着无聊的日本电视剧打发时间。
也在这时,才记起自己像还没有打电话回家交代去处,连忙窝进沙发双腿缩进椅座,拿了行动电话拨回台湾。
家里电话响了三声,即被接起,「凝凝,你昨晚没回家去哪里了?」
那头是大哥的声音,他还不知道此时的上官凝凝正在他乡。
「我跟朋友在一起。」
「什么时候回家?」
大哥的声音有点怪怪的,像是急喘又像是深呼吸,难道她电话打的时机不恰当,他与大嫂正在增产报国不成?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过几天?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
火山爆发,吼声透过越洋电话,威力足可媲美原子炸弹轰得她耳朵嗡嗡作响,直将电话远离耳朵。
大哥是因为她破坏他昂然的「性」致才发火的?还是有人告密她不久前开的玩笑?才会发这么大火。
「大哥……。」
「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家,还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什么时候你跟欧阳家那个人渣勾搭上,又为什么跟那浪荡子私奔,你最好回家给我从头到尾说个清楚!」
哦!原来真的有人告密,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所为,在心里暗暗咒骂他个几回,再好声跟大哥撒娇。
「大哥,其实这全部都是误会。」
「误会?」那头冷哼。
「对啊,我没有跟欧阳承私奔,我们是为了公事出差。」合情合理的藉口她再掰一个。
「你要出差难道不会看对象,找个欧阳家最不入流的欧阳承,你在玩什么把戏?」
刚刚他才应付完一个欧阳起,俩人十多年来一次将所有的恩怨了结,灾情的惨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见。
「没有啊。」
她什么不会,装傻第一不是盖的,一回生二回熟。
上官任阳沉默了几秒,而后电话那头再传来大哥低沉的嗓音:「凝凝,你跟欧阳起是怎么回事?」
她很想说没事,却又无法睁眼说瞎话,他与她,不是没事根本是大事一件,哪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那么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全盘否认好了,反正人证不在,她打死不认总可以吧。
「都是他强迫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那个该死的欧阳起!」他真不该手下留情,早知道该多挥他几拳!
「大哥,都是因为他,我才会不敢回家,你不要生气了嘛。」
上官凝凝知道大哥相信她的话,随即又虚应了几句后匆忙挂上电话,心虚的吁口气,终于摆平大哥这一关,再来就是要如何圆接下来的谎,还有怎么让欧阳起知难而退。
想起他,上官凝凝拧了眉心,坐在沙发里望着外头飘落的白雪。
才一想起那个人,她心里竟泛起淡淡涟漪,小圆成大圆,大圆相交大圆再是一个圆,最后错综复杂的乱了她的心。
以为自己对他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才会在他狂追的情况下,飞离台湾,可现在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她不爱被人受限,不想以爱之名成了某个男人的依附,为此她婉如悠游爱情海的小丑鱼,自在自乐也自得,玩得不亦乐乎,从未有过惊涛骇海的狂风暴雨,直到欧阳起的出现。
十八岁时,他的索吻教她记到至今,为此她以与他作对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