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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茫然的低哼。

  讨厌,好痒喔,他这样乱亲乱摸,她根本无法思考。

  「你不懂吗?」热烫的气息,随著他的轻笑与话语,在她敏感的颈间流窜。

  嗯?懂什么?她眼神迷蒙,用残余的理智思考,却仍不明白,那个吻跟食物有什么关联。

  向刚微微撑起伟岸的身子,啄吻她柔嫩的红唇。「小东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定情之吻。」

  她满脸错愕,眼儿眨啊眨的,红唇半张,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粗糙的指尖滑过粉嫩的脸蛋,重新熟悉地清丽的轮廓。

  「你以为,那个吻只是我的恶作剧?」向刚轻声问道,眼里的温柔满溢得醉人。

  凌珑几难察觉的点头,心跳乱了谱,像被一条好细好细的线悬在半空,随著他的眼神、他的微笑而摆荡不已。

  「那不是恶作剧。」他在她的唇上低语,声音都化为呢喃。「那时你才高一,我就是再喜欢你,也必须竭力忍耐,不能把你拐上床,只能暂时忍耐,先用一个吻定下你,烙下所有权。」

  高中一毕业,向刚当机立断,远走他乡去了台北,就怕自己一时血气方刚把持不住,会犯下勾引未成年少女的罪行。

  那个吻里头,可是封缄了他所有的等待。

  「只是一个吻,你真以为我会念念不忘?要是我在南部的期间,爱上了其他男人呢?」她听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却还感到一丝丝的甜意,暖暖的流过了心间。

  「你不会。」向刚笃定的微笑,眼里闪烁著傲然。

  他不但深谋远虑,而且极有耐心。他愿意一等再等,等到时机成熟、等到她从蓓蕾绽放成花朵、等到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他才展开行动。而这种男人一出手,往往就能稳操胜算、手到擒来。

  只是,身为「囊中物」的凌珑可就不爽了。

  「你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她眯起眼儿,嫩嫩的指在他胸膛上戳啊戳,痛恨自个儿这么单纯,轻易就被他看透了,当真因为一个吻,就心儿骚动了十年。

  「你有意见?」他挑眉问道。

  「当然——」凌珑才说了两个字,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来。「你怎么没锁门?」她羞得惊呼出声,双眼圆瞪,就怕步上欣欣与向荣的後尘,也被人抓奸在床。

  「我又没做需要锁门的事。」向刚俐落的翻身坐起,却见凌云站在门边,神情严肃,与平日的轻松截然不同。「公司那边出状况了?」他问。

  「被你料到了。」凌云点头,倚靠在门边,对妹妹粉脸上的嫣红不表意见。

  「该死。」他咒骂一声,伸手扒过浓密的黑发。「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的直觉。」

  凌云嘴角一勾。

  「我也是。」

  两人的对话,让凌珑听得一头雾水。她稍微探长脖子,确定门外没有其他闲杂人等,这才克服羞怯,小手拉紧棉被,好奇的凑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她眨眨眼睛,想弄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向刚转过身来,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小东西,很抱歉,我得立刻回台北,没时间再跟你温存。」他答非所问,还捧起她的脸儿,当著凌云的面,放肆而短促的印上一吻。「不过,你要是想我,可以到台北来——」

  「谁会想你?!」凌珑羞得满脸通红,小手乱挡,急忙推开那张俊脸。「要走就快走,别赖在我床上!」

  向刚轻笑出声,大掌擒住她的手腕,俯身再偷了一个嫩甜的吻,这才挪动那高壮得像山的身躯,离开床铺,跟凌云一同踏出房门,把羞窘的她留在空荡荡的床上。

  被吻得脸儿红红的她,一把抓起枕头扔过去,想来个背後偷袭,给这个自傲又轻薄良家妇女的家伙一点教训。只可惜,她的偷袭行动慢了一步。

  枕头飞过大半个房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没有打中向刚的後脑勺,却略的一声,撞上紧闭的门。

  失业的日子,原来是这么的无聊。

  向刚离开後第二天,凌云也带著娇妻,开车返回台北的住处,一并回到公司内坐镇,处理这次的突发状况。

  晚餐时桌上残余的大半菜肴,让凌珑赫然惊觉,她的食客们居然在一夕间就锐减了大半,仅剩老爸老妈这两个固定成员。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缺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有好几天的时间里,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牵著狗儿四处闲晃,甚至会回高中校园,坐在秋千上,默默看著青峦上的山岚升上蓝天。

  她好像——好像——好像——很想念向刚——

  逛得连狗儿都双腿发软,拒绝再走时,凌珑才拎著菜回家。

  她站在厨房里,想靠著繁忙的家事,摆脱他撒下的魔咒,不再去回想他的声音、他的模样、他的热吻、他的触摸。只是,没过多久,她的抵抗就宣布败北,脑细胞一个又一个的沦陷,全被属於他的回忆侵占,手里那颗好大的包心菜,被她茫然的撕了一片又一片。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当凌梁月娥踏进家门时,看见的就是女儿中邪似的,站在厨房里哺喃自语。整个流理枱上,散落了大大小小的叶片,而她还低著头,在剥那颗只剩拇指大小的包心菜。

  她翻翻白眼,迳自走到女儿房中,扛出个行李袋,把盥洗用具、换洗衣物等等搜罗齐全,这才走了出来。

  「喏,拿去。」她把行李袋塞给凌珑。

  她如梦初醒,本能的接任行李袋,小脸上还是充满迷惘。

  「妈,你要出门了」

  「不是我,是你。」

  「我?」

  「对,去台北的火车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隔壁的张先生就等在外头,他会开车载你去火车站。」她把女儿从厨房拉出来,再一股脑儿的往门口推。「动作快一点,免得错过车班。」

  凌珑的双手却紧紧抓住门框,腿儿钉在地上,拒绝被老妈推出门。

  「等等,妈,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去台北?」她转过头,满脸狐疑。

  「当然是要你去照顾娃娃。」凌梁月娥认真的答道,还蹙起眉头,挤出忧虑的表情。「我这几天总是在担心,娃娃那么娇弱,要不趁现在补补身子,生产时肯定会很辛苦。」她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其实打的却是另一个主意。

  纵然所有人都看出,凌珑想向刚想得连魂儿都没了,但是她脸皮薄,如果摆明了要她去台北找向刚,她肯定是抵死不从。

  既然不能直说,凌梁月娥聪明的兜了个大圈子,娃娃跟未出世的孙子,倒是成了最好的藉口。

  一想到嫂子那娇弱的模样,紧抓著门框的小手慢慢松开了。

  是啊,娃娃娇生惯养,无法处理孕期的饮食,又对她的手艺上了瘾,挑食挑得厉害,回台北的这几天,肯定都没能好好用餐吧!

  「那,饭团谁来照顾?」她问。

  「唉啊,交给你爸就厅了!」

  确定了狗儿也安置妥当後,凌珑深吸一口气,抓起行李袋,不再迟疑,转身就走出门外,急著上台北照料嫂子。

  邻居早等在门口,看到她出现,还体贴的帮她开车门。老妈则是站在门口猛挥手,高兴得合不拢嘴,神情愉悦热切,简直像是在嫁女儿似的。

  一等车子驶离视线,凌梁月娥立刻冲回屋子里,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就扑向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按下儿媳在台北住处的号码。

  「喂,娃娃吗?凌珑已经出发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捣住胸口,一想到那「极品中的极品」,即将成为自个儿的女婿,就兴奋得寝食难安。「替我转告向刚,要他千万别客气,不管拐也好、骗也好,有啥本领都使出来,总之呢,就是非把这桩婚事搞定不可!」

  蓝色大楼的玻璃帷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凌珑那娇小的身影就站在门前,手上提著一大包热腾腾的粽子。她一手遮著微眯的眼,努力仰起头,看著这栋造价惊人的商业大楼。

  她站了半晌,之後再度低头,察看手上的名片,与墙上的门牌对照。

  「奇怪,没错啊?」她皱起眉头,小声的咕哝。「不会吧,真的是在这栋楼里吗』?」

  这栋大楼的外观华丽得慑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超级有钱的人才会出没的地方。她这个平民百姓,抱著粽子在门外徘徊好久,才鼓起勇气,推著金色的旋转门入内。

  大楼内部的装潢更是富丽堂皇,黑色的大理石地砖更是光可鉴人,凌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还特地拎高粽子,就怕油滴在地砖上。

  电梯的外墙,清楚标示著各家公司所租赁的楼层,「福尔摩沙」四个大字占去了九楼那一格。

  当年篮球队的几位队员,在几年前成立了「福尔摩沙」,将手工家具销售到海外。这几年来席卷欧洲的中式复古风潮,正巧起了推波助澜的效果,「福尔摩沙」所推出的产品,在市场上都有极佳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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