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空气让范荷花有些茫然,也因为过于疲倦而显得难以清醒。
突然,一股压力袭上她的胸脯。
房间里没有光,只有范荷花习惯的黑暗,刹那间她分不清楚刚才那股压力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她的幻觉,然而还来不及翻身将床边的小灯打开,一股带着浓重烟味和槟榔味的恶臭就袭向她。
在从房门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下,范荷花意识到捏上她胸部的是一双她完全陌生的大手。
男人像是十分猴急地拉掉了她身上的被子,马上就压上她包裹在丝质睡衣里的身体。
她惊慌失措的瞪着眼前庞大的黑影,完全呆住了。
「啧啧!从外表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胸部这么大,这么软……今天我真是赚到了!」
男人压在她身上,淫秽地低语,粗俗低哑的声音刮过她的耳膜,吓得她心跳几乎暂停。
「你……你是谁?」范荷花立即恢复理智,惊慌失措地呐喊出声,黑暗中她没办法确认对方确切的位置,只能拚命地挣扎,双手不断捶打着他。
男人坐在她大腿上,身体几乎全压着她。他的双手原本满意地揉捏着她丰满的胸部,在她一阵干扰之下,他不禁火了。
「闭嘴,别吵!」他反手就赏了她一个巴掌。
「放开我!」脸颊上传来的疼痛,让范荷花不小心咬破了嘴唇。肌肤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恐惧,她仍惊慌地大叫,「救命啊!」
「你叫啊,尽量的叫。」男人充满恶意地低喃。
浓重的烟味、槟榔味混合成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可怕气味,不但令人作呕,也吓出了范荷花的眼泪。
「你尽量叫,十二楼只住了你一个人,我看你能跟谁求救?」
「放开我!救命啊!」感觉到男人嗯心的舌头滑过她的脸颊,感觉到他的手粗鲁而用力的拧住她的胸部,疼痛与无助感,让范荷花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啧,你乖一点!虽然你抵抗我会更爽,但你乖一点,我会好好对你的,嗯?」男人粗糙的大手用力地捏着她的粉颊。
「不要……」范荷花哀哀低泣。身体上的疼痛与极大的恐惧让她吓得没有办法反应。
那男人的力量太过巨大,她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软弱无助。
天啊!她根本挣不开他的禁锢!
有谁可以来救救她?
当男人使劲撕破她身上的睡衣时,范荷花已万念俱灰。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脑中却奇异地闪过韩秉柏野蛮而俊雅的脸庞。
那个让她懊恼了一个星期之久的午后乱性,在这个时候,居然让她觉得多么值得。至少,她的第一次不是被眼前这个残暴又恶心的歹徒夺走的……
她无助的闭着眼睛,认命地等待着恶徒的下一个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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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使力扯碎了她那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衣后,那势在必得的想法让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所传来的轻微声响。
正当他低头想拉下裤子的拉链时,他的后脑突然像是炸开一样,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撞击得他眼前一片昏暗。
「谁?」男人惊慌的大喊。他明明确定过这屋子里没有别人,现在是怎么回事?忍耐着疼痛,他一转身便想要还手。
「好啊!你可真有胆量,居然敢做这种事!」
韩秉柏气红了眼,他猛地揪住歹徒的领子,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反手又是一拳,打得他撞向一旁的衣物架,上头挂着的衣服和背包统统乒乒乓乓倒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吗?」狠抓起在地上乱爬想要逃跑的男人,韩秉柏简直是气炸了。
他一拳又一拳,挟带着凶恶的咒骂,猛力攻击那个在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的窃贼,打得他嘴角流血,脸部淤伤。
「是、是谁?」突然响起的打斗声,吓得原本紧闭着双眼,等待着事情发生的范荷花弹起身子。她惊慌地摸索着床头灯的开关,将灯打开。
眼前混乱的场面让她不禁呆愣。
天啊!她有没有看错?那个人……那个人是韩秉柏吗?
「荷花,去找条绳子给我!」房内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韩秉柏眯了眯眼,他紧抓住早被他揍得七荤八素、鼻青脸肿的歹徒,头也不回的吩咐,「还有,先套件衣服!」
「他……你怎么会来?」泛荷花手忙脚乱地爬下床,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韩秉柏。
刚刚那让她几乎死过一回的恐惧和现在看到韩秉柏来救她的感觉,让她心里乱成一团。事情发生得太快,也突然得让她有些腿软。
她是不是在作梦?
在她几乎要失去一切时,韩秉柏居然来救她了……
勉强恢复镇定,范荷花从床边抓来了一件睡袍,遮掩住裸露的身躯,接着绕过倒成一排的架子,拖着颤抖的步伐走出房门。
半晌后,她拿来了一捆麻绳。
「你家怎么会有麻绳?」接过麻绳,韩秉柏一边使劲捆紧几乎已经被打得昏过去的小偷,一边发问。
一般独居女子,家里会摆着这么大一捆麻绳吗?那捆麻绳粗得可以勒死一个一百公斤的胖男人!
「唔,我绑油画用的。」恐惧和害怕,让她在严重睡眠不足与疲劳之下,还是一脸疲惫,但仍有如惊弓之鸟,双眼充满惊慌。
范荷花双手环在胸前,握紧了自己,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那个被韩秉柏揍得鼻青脸肿,绑得跟个麻花一样的矮小男人,就是刚才侵犯她的歹徒吗?
他看来并不高大,反倒有些佝偻,被韩秉柏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看起来有点可怕,也让她几乎无法想象,刚才居然是这样的人想侵犯她。
「你把电话给我。」确定绑好后,韩秉柏粗鲁地拖着小偷,努力越过刚被他撞倒的衣物,走向客厅。
「啊……」范荷花呆呆地看着韩秉柏把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偷拖出她的房间,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电话!」
直到韩秉柏又大喊,范荷花才翻出埋在被子下的无线电话,走往客厅。
「好啦!拿去!」
「谢啦。」将歹徒丢在一旁,任他像个尸体一样倒在那儿,韩秉柏倒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大剠剌的在沙发上坐下,拿过话筒便报警。
范荷花先是一口气打开家中所有的灯,然后她倚在墙边,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
家里的木质地板上踩满了脚印,制图桌那儿有一叠资料倒了下来,敞开的大门则一副被用力踹过的样子。
她家里竟然出现了想侵犯她的歹徒,和那个此刻应该待在对面大楼的野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真的安全了吗?
看着沙发上一脸严肃的韩秉柏!她忍住那突然涌上心头,想要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念头,环在胸前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着,指甲在肌肤上扎出了深深的红痕。
那个被韩秉柏扔在脚边,看起来既不高大又不强壮,鼻青脸肿的男人,就是刚才在黑暗中试图侵犯她的人吗?范荷花不自觉地将视线停留在那显然已经昏过去的歹徒身上。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韩秉柏的出现和他野蛮的主导了整个情况,让她在理智上仿佛是心安了,但只有她才知道,那股恐惧是往心里慢慢地沉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她独居了那么久,一向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为什么现在……现在会这样呢?
好像从她回到台湾后,一切就都走调了。
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想象,她居然会在自己的住处险遭歹徒侵犯,甚至……之前还认识了那头充满危险的野兽。
她厘不清心里的想法,只知道自己迟迟无法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天啊!如果韩秉柏再晚来一步,她就要……她就会被那个人侵犯了……
范荷花一脸复杂地瞪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他那令人反感的碰触好像还留在她皮肤上一样,让她觉得全身不对劲。
「奸,麻烦你们了。我们会保持现场……嗯,谢谢。」说完,韩秉柏便切断通话。
「韩秉柏,你做了什么?什么保持现场?」范荷花皱眉。方才的恐惧和现在的状况外,让她彷佛深坠五里雾中,厘不清是现实或是恶梦,心绪凌乱的她,只能以最粗鲁的语气掩饰自己的不安。「你要不要给我个解释?」
「解释?」韩秉柏将话筒放到一旁的桌上,站了起来,高深莫测地道:「你要解释是吗?」
「呃,对!」虽然恐惧,虽然害怕,虽然也感谢他,但以怒气面对他,似乎是范荷花脑袋瓜里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做法。
她不想被他发现,其实她好害怕,其实她怕得几乎忍不住眼泪,也忍不住颤抖。
不过,就算她强装出的怒气再大,她还是会怕坏人,尤其是眼前这头完全不能以理性评估的野兽。
看着韩秉柏益发阴沉且高深莫测的表情,范荷花忍不住悄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