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生了生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终于可以脱离这恐怖的地方。
产婆抱起小娃娃走出房外,眉开眼笑,“恭喜老爷,是个小壮丁。”
韩首琛却连看一眼都不看,直奔房里。产婆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当爹的人竟然不先看看儿子,她接生这么多年,从未看过这种人。
站在一旁的部属窃笑不已,并互相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将银两拿了出来。
“我做庄,一赔三。”
“我赌魁爷禁欲半年。”
“二个月。”
“一个月。”
“他不会禁欲。”
“钟厚,这回你输定了。”
“是吗?”一只手臂压了下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前厅吆喝下注声此起彼落?展开生死博战,连宫里派来的公公也凑热闹的插了一脚,完全忘记自己是奉皇命要来下诏封穆咏慈为慈心娘娘、韩首琛为慈心王这档事。
不过,韩首琛若知道皇上赐了这头衔给他,肯定会杀到皇宫,让刘缵血溅五步。
“下一次不准你生,再也不准。”六个时辰如同六十年般漫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失去了她,多一个孩子又能怎样?“太危险了。”
可是想想,这祸根毕竟是他种下的。
“以后我不碰你。”黑瞳里有着无比的认真。“我不会让你再承受那种痛苦了、”一次就够了,不能再多。
穆咏慈水灵眼儿睁得圆圆的,“你说真的?”
“……”
她无视自己产后虚弱的身体,主动攀上他的肩头,在他唇上辗转厮磨,“我跟你赌,你无法遵守的。”
“别诱惑我,我会输的。”她的举动令他好生折磨。
“夫君,我喜欢你输。”滚烫的呼吸伴随着低语,最后封缄他的唇瓣,大胆且热情。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在他的身畔,她相信未来的日子肯定多采多姿。
她已找到她的幸福。
汉代,相传某个村落住着隐世高人,一旦听闻何处有受贪官污吏欺压的百姓,便会暗中为民除害,让不肖官吏轻则丢宫,重则人头落地。
又传说那村庄里不论男女皆文武双全,不论大小一律要读书识字,并且还要学会至少一项独特的技能。而村庄里里外外井然有序、整齐清洁,仿佛世外桃源般悠游自在,神清气爽。
最特别的是,此村庄的村长都由选举产生,不由子嗣继承,更不需要什么考试或者银两买官。皇帝特别下诏,此地毋需征收赋税,自供自取,还特别落名为“谪仙之地”。
客倌,您说什么?
什么是选举?客倌,您问倒我了,若我知晓,哪还会在这边说书,直接搬过去住就成了。好的地方人人向往,只有福厚的人才能窥探其境。客倌别伤心,这故事您听听就好,不要当真?免得心碎了一地。
传说不胫而走,有冤屈的、打抱不平的、踢馆的、报仇的,都想进这村落一探究竟,只是大都不得其门而入。
可是,越多人失败,反而越多人前仆后继的想探寻到底,赌赌自己是不是福薄之人……
故事听听就好,不要当真。
终曲
竹屋简洁肃穆,屋外有个小小的莲花池,只见一朵朵莲花绽放在水面上,大的如碗盆一般,小的如一截小指,等待含苞待放的时机。
天空很蓝,蓝得令人屏息,成群结队的蜜蜂在花间采蜜,情人般双双飞舞的蝴蝶也来凑热闹,使这大地繁盛如锦。
屋子举目可见的全是陶瓷菩萨像,大大小小、或站或坐,至少有数百尊之多。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菩萨像?”
穆咏慈惊奇的问道,这些菩萨眉弯如月,长袍飘垂,满月祥光围绕着头部,不论何种身姿都是庄严百福齐生,带着一抹清清淡淡的微笑,仿佛可以洗涤人世间的爱恨纠葛。
“我从八岁就开始收集,这只是部分而已,塞外有一座更大的石窟,我在那儿收藏得更多。”韩首琛牵着她的手,心中溢满莫大的幸福喜悦。
“观世音,南无佛,佛法僧缘,常乐我净,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念不离心,你跟祂有缘,你知道吗?”
穆咏慈抬头望进他的眼,在黑瞳里看见的却是自己的身影,与背后的观音形象交错,变成一体。
她顿时明白他第一眼见到她便不放她走的原因。
“不可否认的,祂是我们俩的媒人。”细长的指尖滑过她的唇,漆黑的眼眸中绽放一抹不寻常的光芒,“七世姻缘不够,我会每天向菩萨请求,生生世世你都要做我的妻。”
“你太贪心,菩萨会不高兴的。”心头涌上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酥麻,在血液里到处流窜。
“相信我,祂不会的。”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里,流动着温柔的波动,“你爱我吗?”虽然成亲许久,但她从不曾对他许下任何承诺,连他最想听到的三个字也从没说过。
“傻瓜,竟问傻问题。”轻轻倾吐出她的爱恋,“我爱你。”
虽然他早就知道,但听见这句话从她那花瓣般的唇畔逸出,内心还是起了阵阵骚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谜底就由你来找寻。”往事历历在目,幸福的滋味泉涌而起,激起朵朵浪花。
“你在欺负相公。”大拇指轻轻抚过她嫩嫩的唇。
“不喜欢吗?”
“只要你高兴,我永生永世都让你欺负。”汲取她甜蜜的气息,在菩萨见证下,他再次许下誓言。
永生永世,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