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派比说的,我就是我。你呢?你称为家的是什么地方?”
“洛杉矶。我是罕有的品种,土生土长的加州人。”
“你怎么会当考古学家?那有点像我这行,不是常见的行业。”,
“我父亲是考古学教授,所以它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也许是遗传,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做其他的事。这很有趣。”
他看起来很怀疑。
船只平稳地划过水面。他们经过了一群其他的船只,大部分是各种大小的独木舟,但也有些是机动船。水位高时,所有的行程都是搭船的。他告诉她水位低时,土著如何捕捉红色的热带鱼——为这世界提供彩色的热带鱼类。但土著并没有获得很多的利润,大部分的钱是另一方拿走了。商人会一村一村用必需品换鱼,但换的价码极低,村民常是负债累累。
她没有傻得放松对柏恩的防备,但她喜欢这样谈话,所以在天气开始热得令人不舒服时,她还在那里坐了很久。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走到舱顶下,用箱子做了个舒适的座位,将自己安顿下来。柏恩从派比手里接过驾驶盘。婕安懒洋洋地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她所有的麻烦都在第二艘船上。她并没有转头看,但想到它就在后面,不禁打了个冷颤。在船上的时间会是最安全的,因为一旦到了陆上,她就不会有任何离开瑞克、柯提文和杜雷蒙的时间。他们正利用这机会计划,或是他们已经各怀鬼胎?另外的人可能会加入柯提文的行动,或是会找方法告诉柏恩他们听到的一切?
当风刮起,一阵快速移动的暴风雨出现在眼前时,他们正吃完午餐,几乎谈不上上路。柏恩立刻开始找地方停船,因为强烈暴风雨中的波浪足够将船掀翻。
他看见一艘船已停在岸边,便将船往那边驶去。那里仍有足够的空间,但他掉转头,驶回河里。
“你为什么这么做?”婕安出现在他身后,问他。们不该也把船栓住n
“不停在那里。”
“为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
“走私客。”他说道。将注意力移回正急速变坏的天气上。
“你怎么知道?”她转身在那艘船还没从视野中消失前,再看它一眼。她看不出和他们离开港口后所看到的五十艘其他的船有什么不同。“凭经验。”“他们会真的对我们开枪吗?”“有可能。”他慢慢地说道。“船上有很多的走私客吗?”“够多了,甜心。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不要和其他船在
很多的走私客,那表示如果柯提文拿到了红宝石或其他艺术品,他将发现把这些违禁品运出这个国家,是件相当容易的事。她相信他也注意到这点了。
闪电出现,一阵雨扫向他们。柏恩将手放在她肩上,将她转身向篷子。“到防水布后面抓紧。在我找到地方系船之前,会有点难捱。”
既然她看不出在没有必要时把自己淋湿有何意义可言,便照他的话做了,找到掩护后,她紧抱住一根桅杆。乔吉紧抱住另一根,对她大叫了些什么,但在雨声雷声夹杂的情况下,她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船向前抛,然后令人担心地升高。就像泛舟一样,只不过她没有头盔,也没有救生衣,船上显然也没有这些设备。
她并不害怕,暴风雨似乎不很强,浪也不很高,不足以构成真正的危险,不舒服,但也如此而已。当然,事情是相对的。如果她是在飞机上,而飞机就像船现在这样向前抛,她已经在祈祷了。
几分钟后,她感觉船开始转向,慢慢驶向一个较有屏障的水域。船稳了下来,虽然雨声仍然让人无法正常地交谈。寒意让她手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抱住自己,缩拢膝盖,尽量保持身体的热气。
派比和柏恩将船牢牢系住,钻进篷里,等待暴风雨过去。他们两个都湿得像是从河里跳出来的一样,柏恩将他滴水的黑头发从眼睛上拨开,走向婕安坐着的地方。他走近时,她看见他眼里放肆、兴奋的光芒。
“开得好。”他提高声音说道,好让她能听得见。他脱下衬衫,丢在一边。乔吉丢了一条毛巾给他,他熟练地接住,先擦头发和脸,然后是肩膀和胸膛。这期间他一直就站在她面前,视线未曾离开过她。
他裸露的上半身让她起了些邪念。他也知道。去他的,他正快乐地用嘲弄的表情看着她,等着抓她的失误。她故意看着他半藏在黑色胸毛间的乳头,而且舔舔嘴唇。她看见他小腹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便带着嘲弄的笑抬头看他。
“要帮我擦背吗?”
这次他降低了音量,但他的唇形她看得很清楚。她微微一笑。“我确信你能够处理。”
她暗地里压抑下一个叹息,想碰他的冲动几乎令人无法抗拒。他有那种刺激她分泌唾液的身体,强壮结实,没有赘肉。一个男人的身体,不是男孩的。肩膀厚实,胸膛上有黑色的胸毛,而且一直往下到小腹中央。他的皮肤光滑黝黑,健康得闪闪发亮。
他拉起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毛巾放到她手上,然后转过背。她看着中间的深沟,看着随着他最细微的动作弯曲的肌肉。她不想碰到他裸露的肌肉,不想感觉他活生生的力量,那诱人的温热……是的,她想,非常渴望。她想将嘴压在那道充满魅力的沟上,用舌头舔它。如果她这么做,正合他意,但她付出的代价会比他付出的大。
所以她让自己满足于利落地用毛巾擦过他的背,不让她的手碰到他的肌肤。“拿去。”“谢谢。”他转过身,在她旁边坐下,将毛巾挂在脖子上。—
“你会把东西都弄湿。”.
他看看他坐的箱子。“没问题。是帐篷,而且它们不会发霉。”
雨声仍然很大,他坐在她旁边,什么也没说。等到雨势缓下来,他用方言对派比说了一些话,那个瘦小的印地安人便静静地站起来,溜出篷外。一会儿后,引擎开始响起来,他们开始移动。防水布很快地被卷起来,让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从他们身上掠过。
他们溯河而上,柏恩悠哉地坐在箱子上,漫不经心地将手臂放在她大腿旁。婕安低头一看,同样漫不经心地移开。
他低低地一笑。现在可以说话了,甚至可以隐密地低语。“不要这么神经质。”他说道。“我们是一国的,记得吗?”
“我记得你是个比柯提文或杜雷蒙更好的赌注。”她更正他。
他露出受伤的样子。“你不信任我。”
“就像信任一只关在满是金丝雀的笼里的猫一样。”
“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吃掉你。”他咕哝地说道。他的声调充满挑逗,让她的心跳加快。
“既然我们已经上路,不可能丢下你,你何不告诉我你那张狡猾的小图上说些什么?也许里面有些东西你解得不对,而我看得出来,因为我熟悉这座丛林。”
“很好的尝试。”她赞叹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他的手摸上她的腿侧。“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有两个人知道,会比较安全。”
她推开他的手。“我不会告诉你,?因为你可能会用计把我调到另一艘船上,将我们丢下,自己跑到前头看看能不能找到黄金或珠宝。”
“你真的不信任我!”
“是的。没什么改变。如果我不去,谁也别想去,很抱歉浪费你勾引人的功夫。”
第七章
勾引人的功夫。柏恩每次一想起这些轻视的字眼,就恨得磨牙。好吧,他是试着对她下功夫,但并不是偶然地碰触让他心跳加速。就只因为碰到她而已!而她却冷漠得不为所动,就像是在嘘走一只苍蝇。她一直这样对他。去他的,她的冷漠是真的还是假的?当她怒气爆发时,当她回应他的吻时——虽然她固执地否认——他在她身上看见了激情。就用那个在阳台吊床上做爱的奇闻,让他大半夜都醒着,这正是男人喜欢听到的÷—他感兴趣的女人如何和另一个人做爱。
他的身体、他的直觉,都坚持她是个激情的女人,但他的头脑无法提供确切的佐证。她让他怀疑起自己。她拒绝他进一步行动的方式,就好像它们只是计划而已,好吧,也许是。但只是表面上如此,私底下,他是非常认真的。他和女人的关系一向轻松愉快,但他对婕安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他要得到她的决心与日俱增。
去他的,她是怎么一回事?外表上,她非常普通,身材中等,一点也不艳丽。她浓密的黑色直发光泽动人,但不至于让人回头。她的绿眼睛很好看,睫毛长长的,,但整体说来,她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她脸上活跃的智慧,而他从不曾被女人的大脑吸引过。问题是,他看得出她是吸引入的,就这样而已,但他的荷尔蒙坚持她是世上最迷人、最诱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