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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也汇验了那句俗话:“佛靠金装,人要衣装。”

  西装笔挺的小倩,俨然是白马王子的化身,与之共舞的战筝,不禁沉醉在美好的氛围中,直到曲子结束,她才发现周遭嫉妒的冷光。

  “看来你似乎成为瞩目的焦点了。走吧!我们出去透透气。”

  会厅外,是花团锦簇的绿园道。

  沿着淙淙水榭漫步,别有一番静谧之美。初夏的晚风仍带些寒意,体贴的聂仰涛马上捐出外套。

  “小倩,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今晚我真的很快乐,”她由衷感激。

  “不客气!只要你开心就好。”

  月色蒙胧、虫声唧唧,他们的鼻尖不觉缓缓拉近……

  蓦然,会厅那头热烈的掌声,划破了这接吻的好气氛。惊觉彼此的失态,战筝尴尬地撇过脸。

  “呃,差点忘记转告你,高先生来电说,你预约的医生会提前—个月回国,他希望你能尽早把钱准备好。”

  “他干嘛这么着急?”又没说要给他抽头!

  近来,聂仰涛与友人合开了一家妇幼医院,为提升服务品质,便透过高英伦在医界的人脉,重金礼聘了几位名医,而那笔钱,就是挖角的签约金。

  “高先生—定是迫不及待想把你娶回家了……”

  虽然这对情侣每次碰面,总是大眼瞪小眼,不过有些人感情愈吵好,或许他们正属于那种类型。

  “恭禧了,小倩!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牵强的笑容难掩落寞。

  “天哪!战姊不会以为我——”聂仰涛想解释,才发现她眼角闪着莹光,“你怎么了?”

  “我……我太替你高兴了!”

  对啦!她一定是喜极而泣。不过,这眼睛为何愈揉愈模糊,胸口甚至一阵阵的抽疼?

  瞧这女人哭得泪花淋淋、活像失恋了似,莫非……她的芳心早已陷落,只是嘴巴不愿承认?

  暗自窃喜的聂仰涛,于是决定将错就错。

  适巧,远远传来“最后一夜”这首歌低沉的旋律——

  踩不完恼人舞步,喝下尽醉人醇酒。

  良夜有谁为我留?耳边语轻柔……

  “再陪我跳支舞好吗?今晚,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当你的男伴了。”

  他微微伤感的语气,令战笔下禁想起“金大班”那部老电影。

  虽然她不是即将退休的妈妈桑,小倩也非貌似旧情人的舞客,但片尾中女主角的伥然与眷恋,正是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红灯将灭酒也醒,此刻该向他告别,

  曲终人散回头一瞥,嗯~~最后一夜……

  是的!在最后一个“舞”夜,战筝摆荡良久的困惑终于厘清——原来她所有的五味杂陈,全是因为对小倩的感倩已经变了质!

  第六章

  想来老天也真会捉弄人,居然让她爱上一个“只喜欢男人”的男人,而且迟至最后一刻,她才发现这残酷的事实?

  只是手术已成定局,在小倩变性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并继续维持室友的平淡关系,直到他搬走为止。

  不过,说易行难。

  每当与那对具猫王魅力的电眼相视,战筝的心便一阵狂眺,而唯恐不慎流露出爱慕之情,她只好藉由忙碌的工作,来制止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回到家将近十一点,料想小倩应该就寝了,怎知沙发上如故横着一个人。

  “不是叫你别等门了吗?”

  战筝愠然的口气,其实是担心他明早要去高雄走秀,如果睡眠不足,绝对会影响到工作的。

  “我只是要告诉你,‘猴子’回台湾了!”

  既然她对劫囚案仍锲而不舍,聂仰涛干脆拿陈封侯当幌子,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他人在哪里?”小倩无意间提到的“军中袍泽”,曾经是黄铭富的拜把,或许他晓得那逃犯的下落。

  “台北。猴子邀了几位弟兄吃消夜,所以我才问你想不想加入?”

  战筝马上抓起皮包,“当然要了!”

  “等等!你不能就这样跟我去。”他拿出预备的衣服,“首先,你得穿上这件洋装,发型也要改变一下。”

  约莫半小时,两人来到万华的某家海产店。

  “臭小子,怎么拖到现在才来?”

  平时老板的肩头,可不是随便能碰的,所以陈封侯也趁这机会,狠狠“拍”了他一记,以暗报“欺压之仇”。

  “我大哥猴子、老朱和阿金。”聂仰涛从容介绍。

  “想不到咱们联上的‘娘娘腔’,居然也有马子了?”说着他开始评头论足,“嗯!气质还下错,就这副大镜框碍眼了点……”

  绑着两条辫子的战筝,连忙闪到聂仰涛身后。

  虽然刚刚在车上,小倩已和她套好要假装成情侣,但面对众人的打量,她仍是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

  幸好那只暗暗握住她的大掌,提供了安定的力量,“筝儿很害臊的,你们千万别吓着她。”

  “多害臊?不会连床都不敢上吧?”

  猴子的咄咄逼问,让战筝从耳根子—路羞红到脚趾头。

  “大哥别再糗她了,迟到是小弟的不对,我该罚!”

  聂仰涛说着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猛灌。

  看他为自已受过,战筝的心不免揪成一团。更感动的是,这人喝完了还反过来低声安慰她,“别担心,我挺得住的。”

  “好!爽快!”哈哈大笑的三人,跟着举杯。

  “对了!大哥以前不是跟黄铭富很熟,你们现在还有连络吗?”

  猴子立即拍桌,“提到那人渣,我就有气!”

  “他人狱前跟大哥借了三百万,半毛也没还;逃狱后又留下一堆麻烦,害我们几个都差点受牵连……”

  老朱一搭,阿金也一唱,“据说他已经偷渡到上海,这王八蛋最好别回台湾,否则大哥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原来黄铭富跑去大陆了?唉!兜了半天又是一场空……

  挫折感让战筝闷得想灌点黄汤,怎知杯子才举起,就被聂仰涛抢去。

  “待会儿你得负责开车,最好别喝酒,”接着他暧昧地附耳道:“况且你酒量这么差,如果让猴子他们见到你醉态掬人的模样,我可是会嫉妒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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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断告诉自己,那句轻佻话只是小倩的玩笑,但战筝的心湖仍然荡出一圈大涟漪,久久都无法平复。

  尤其室友出差的这几天,她忙完公务回到家,空虚和寂寞潮涌而来,她就愈发想念小倩,甚至忍不住溜进客房,去抱嗅他残留在枕上的味道……

  “天哪!我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才在考虑该不该去看心理医生,手机铃响了。

  “战姊,我车子抛锚了,你方便过来载我吗?”

  “当然方便!”

  马上抛下手边的工作,火速赶往—家叫“Sweet”的咖啡屋,仿佛是去参加隆重的……约会?

  脑中蹦出的名词,烫红了战筝的睑。

  “不行!我一定要以平常心对待小倩,否则我们连普通的室友都当不成了。”

  不久,一栋粉红色系的建筑映人眼帘,而那个令人朝思暮想的男子,就坐在匡外的休闲椅上。

  正要迈步过去,她不意发现同桌还有别人——

  “我跟金钗姨打听了你的来历,觉得很有意思。”是唐效兰!

  “哦?”聂仰涛拿起咖啡品啜。

  奇怪了!这两个人怎会凑在一起?

  纳闷的战筝,随即以帽子和书本为掩护,悄悄挨近他们的座位……

  “她说,你来自一个很特殊的行业,待女人温柔体贴、浪漫多情,而且拥有一流的床第功夫,所以我马上就猜出了你的职业——牛郎先生!”

  闻言,聂仰涛差点喷出咖啡。

  王阿姨也真是的,这么煽情的形容词,难怪人家要往那方面联想了。

  “她还警告我,你看似无害、实则危险,几乎每个试图拴住你的女人,都落得心神伤透的下场。”

  “你应该听她的。”薄唇忍不住微扬。

  原来他错怪人家了,王阿姨的危言耸听,应该是想让那些名门淑媛却步吧!

  偏偏,有些人就是喜欢飞蛾扑火。

  “可我对你感兴趣机了。”她艳江的指甲,挑逗地爬画着他的掌背,“而且,我正打算包下你。”

  “真是恬不知耻……”战筝愈听愈火,觉得她把女人的睑都丢尽了。

  淡扫了下两桌之隔的“小耳朵”,聂仰涛不禁闷笑在心里。若非唐效兰刚好背对着,咱们蹩脚的笨侦探早被发现了。

  为了摆脱纠缠,他随便找个借口,“很不巧,我刚接了新case。”

  “推掉它!我支付你双倍的价码,”唐效兰以为金钱万能。

  聂仰涛只是笑着摇摇头。

  除了“酒店大亨”的头街,鲜少人知道他还是个成功的投资者,股市大跌前,他已先海捞了一票,加上转投资得当,累积的财富几辈子也挥霍不完。

  尽管身价非凡,他却不纵情女色,毕竟任何一颗遗漏的精子,都可能值上好几亿的遗产瓜分权呢!

  不死心的唐效兰,又再加码,“三倍!”

  “谢谢唐小姐的厚爱,但我绝不能为了点小惠而赔上信誉。”他委婉拒绝。见聂仰涛起身欲走,她赶快抄下手机号码,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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