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关于黄铭富的劫囚案。”
此人原为某知名酒店的保镖,后来和黑白两道勾结,还组织了暴力讨债集团。
经过长时间的布线,警方终于围捕到他,末料栘送地检署前却被人劫走。坊问甚至传闻,黄铭富之所以能脱逃,乃因高层担心肮脏的内幕被抖出来,才故意放水的。
而承办这件案外案的检察官,就是战筝。听说她手上已握有“特定对象”的不利证据,近日内就会提报公诉。
“我认识一位线民,他说黑白两道都想找机会除掉你,为何你要挑在这危险当口离家独居呢?”眉宇微锁的林冠烨相当不解。
她一脸凛然,“我若是那么轻易被恶势力吓倒,也不会选择检察官这条路了。”
“我知道学妹的正义感很重,但只怕真相尚未大白,你就遭遇不测了,所以我劝你还是!”
他话末完,战筝即抢白道:“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要我把案子交给别人,那是绝对不可能!”
“学妹……”
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赶快借故送客,“很抱歉!我得去开会了,改天我再请学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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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冠桦的警告,战筝也并非不在意,事实上,她就曾接过几通恐吓电话。
虽然哥哥出身特警、弟弟为律师界名人,父亲更宫至五星上将,可大家都有各自的难题待解决,为免增添家人困扰,于是她以“方便就近上班’的借口搬出来住。
随着停车场厚重的闸门缓缓降落,战筝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
终于回到这隆固若金汤的城堡,相信那些心存不轨的歹徒也拿她莫可奈何。呵呵!一切都太完美了,只除了……
“战小姐,你下班啦?”娇媚的俪影朝这边移步。
哦喔!是十三楼的“妖姬”!
“欵……”瞧那身风尘味十足的装扮,战筝不免疑忖:“听说此栋大楼的住户若非达官、便是显贵,怎么会出现这种三教九流?”
简单的应声,让聂卯涛感觉到自己的不受欢迎。
虽然不想拿热睑贴人家的冷屁股,但他又必须和这丑八怪打交道,因为她极有可能是俏芳邻的亲戚呢!
“你的公事包好像满重的,需不需要我帮忙提?”
错不了的!日行一善是奠定良好关系的准则!
“下用了……”那双脚却避之唯恐不及地迈开。
他赶快随行,“请等一等!”
“聂小姐不是要出门了?”战筝眉心轻蹙。
“我本来和朋友约了要吃饭,临时想起东西没带,才又折返……”
难得碰到忙碌的邻居,聂仰涛当然不会放过这攀谈的机会,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他也要找尽话题“敦亲睦邻”。
“不知战小姐在哪儿高就?能够住在‘终极保镖’,薪水应该很高吧!”
“我只是个平凡的公务员,这房子是朋友的长辈借住的。”按完密码,她马上缩到最内角。
“我看战小姐都是独来独往的,家里没别人吗?”
战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跟聂小倩同搭一部电梯,已经够倒楣了,她居然还问东问西,像在做身家调查似的?!
正想应一句“无可奉告”,电梯突然晃了晃,光线接着暗下。
“怎么回事?”心脏瞬间漏跳两拍。
“可能是停电或机械故障……”聂仰涛试图按对讲机求援,但没有任何回应,“糟糕!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暗黑中,立即传出一声抽气!
“我不要关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救命啊!快来人救我们……”战筝除了呼叫,还手脚齐用,撞得电梯门“砰”、“砰”大响。
乖乖!这女人也太歇斯底里了吧?!
“你又叫又跳的,不怕缺氧吗?”聂卯涛连忙制止她,“这时候千万要保持冷静,来!跟着我深呼吸三次……”
无措的战筝,只得依言吐纳,“呵……呼……”
“感觉好点没?”他稍后问。
“好、好多了。”
或许是患难而生的依赖,她竟不再排斥阴阳怪气的邻居,甚至觉得聂小倩的低音,有种稳定神经的作用。
“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聂仰涛轻搂她微颤的肩。
距离的拉近,让他察觉到一抹淡淡幽香。
想不到这老女人也会擦香水?嗯~~闻起来还挺舒服的,改天应该问问她是用哪一种牌子……
这时灯光一亮,电梯再度启动。
“太好了!我们得救了……”欣喜若狂的战筝,转而对他道:“谢谢你!聂小姐,如果没有你的相伴,我肯定会疯掉的。”
“请叫我小倩吧!”他体贴地扶她走出电梯,“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往后我们就互相照应罗!”
第二章
红利积点、定期折扣……还有旅游抽奖?
一般这类的广告用语,九成来自手机或信用卡行业,可有谁想得到它竟是酒店的促销活动?
所以罗!“镜花水月”能在业界一枝独秀,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了肯花钱做广告,这家标榜着“高素质”的酒店,应征的公关不仅年轻貌美,而且个个长袖善舞,因此生意相当兴隆,甚至到了周末时段,要去还得先行预约呢!
“时机已经够差了,居然还有这么多醉生梦死之徒?”望着门口可观的人潮,战笔不禁为国家的未来忧虑。
旁边的李广昱则无奈道:“这就印证了古人的至理名言——食色性也!所以色情业才能成为‘打不死的蟑螂’。”
“什么至理名言?根本是败坏社会风俗!”
“偏偏人家领有合法执照。”说着他又拜托,“好大妹,你今晚千万别出差错喔!否则我下个月可能就在绿岛了。”
“对不起啦!李警官……”
李广昱乃是大哥战毅在警校的同学,为人相当热心,可惜心直口快,与长官时有摩擦;之前为了帮她查贿选案,不意得罪某位政客,结果被调到鸟不拉屎的乡下蹲了半年,为此,战筝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透过关系,我才能和‘二当家’见面,万一搞砸的话,你也甭查案了。”他再次强调“戒急用忍”的重要性。
“是!我明白……”
黄铭富逃脱后,战筝便想到要找他的前雇主,也就是酒店业名人:“花公子”。
怎知这位大亨比“藏镜人”还神秘,不仅来历是个谜,行踪也难以掌握,幸亏李警官的朋友肯帮忙约见其属下——秦凯。
据说他年轻时曾替人顶罪入狱,如今虽不复当年的小混混,和道上的关系仍然密切,是以镜花水月开张多年,都没人敢来白吃白喝。
李广昱先表明了身分,接着立即有人带路,一会儿他们来到总经理室?
“二当家只接见李先生,麻烦这位女士留步?”领路者声明。
“可是我——”
“大妹!”李广昱忙以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那……我等你的消息。”
独坐在走廊的沙发上静候,她的眼睛可没闲着。
一如酒店气派的外表,这内部亦是装潢得奢华无比、金碧辉煌的摆饰、淡雅迷人的香氛、对对拥舞的男女,—切都炫丽得宛如梦境……
蓦然,战筝的视焦锁住某个娇媚身影。
“小倩!”快步跑过去。
惊诧的聂仰涛,立即把她拉入旁边的空包厢,“战姊,你怎么会来我们公司呢?”
“你在这里上班?”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有了聂小倩这条线,还挖查不到“花公子”的底?
“呃……其实我并非舞蹈班的老师,而是陪酒卖笑的公关。”既然被撞见了,他不得不撤另一个谎,“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
原以为可以用“聂小倩”的身分,近水楼台探听到隔壁的状况,不料这么快就见光死,唉!看来他只有另谋他途了。
“我怎会瞧不起你呢?”她兴奋都来下及了!“我相信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不论你是什么职业,我们依然是好邻居。”
“战姊……”聂仰涛装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本来还很担心你从此不理我,因为你是我在这染缸外唯一的朋友了。”
想不到小倩如此在乎我?
暗忖的战筝,不禁为自己的“意图”感到惭愧。
吸了吸鼻子,他又问:“对了,你来这里是……”
“我陪友人来———来洽公的。”她顿了下, “小倩,你认识‘花公子’吗?”
“当然了!他是‘镜花水月’的幕后老板嘛!”聂仰涛不由得起戒心,“为什么问到他?”
“因为……我朋友想找他谈笔买卖,你能不能代为引见?”
买卖?只要和镜花水月有往来的,应该都晓得花公子从不管这些闲杂事,再看看战筝心虚的表情……嗯!这女人绝非一个“平凡”的公务员。
所以他一口回绝:“下行!”
“你刚刚不是说,咱们是好邻居?”战筝厚着脸皮拉交情。
“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二当家最忌属下擅作主张了,他若晓得我私自帮你安排,不把我大卸八块才怪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