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不是喜欢女人吗?为何那个男人却是“特别”的?
这个想法又让他开始有点不爽了。
“上车。”他低沉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现在没空,你有什么事吗?”她传单才发了一半耶。
“我叫你上车就上车,现在!”他强硬的道。
他发什么神经啊?安古很想当面给他吐槽回去,可又不想在大马路上及王明扬面前跟他杠上,只好抱歉的朝好友道:“明扬,我们改天再约好了。”
王明扬点点头,拍拍安古的手说:“我帮你发完这些传单。”
“不要啦,这又不是你的责任。”她连忙拒绝。
“你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王明扬认真的道,直到看到安古怔仲的神情,才赶紧开玩笑的改口,“谁叫我们是超级好朋友嘛,不过要记得请我吃饭喔!”
“哈,那有什么问题。”她笑笑道:“就这么说定喽。”也好,否则她这样旷职传了出去,以后可没人敢再找她上工了。
“我时间宝贵,请你动作快点。”沙士豪催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今天的他实在满反常的,也很机车。
她朝王明扬笑着告辞,随即上车,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哪根筋不对了?干么叫我上车?”
“老公叫自己的老婆上车还需要理由吗?”他英俊的侧脸线条僵硬。
“第一,我们都是自由的个体,要别人做任何事情当然都需要理由,第二,别忘记你跟我只是‘挂名夫妻’,你当然更需要给我这么做的理由。”这样公然在她朋友面前命令她,实在很不给她面子耶。
她的反驳让沙士豪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也记得我们至少是名义上的夫妻吗?”他加重了脚下踩油门的力道,车子霎时有如脱弓之箭疾射而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实在不知道他在气啥?
“我沙士豪并非没没无闻之辈,你这样毫不避讳的在大街上跟别的男人亲昵调情,若被相识的亲友看到,你叫我的脸往哪里摆?”沙士豪冷冷的道。
“我什么时候在大街上跟男人亲热了?”拜托喔,他自己才是喜欢在公园跟女人接晚拥抱哩!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刚刚不就是。
“沙士豪,我从来没有干涉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所以请你也不要妨碍我的自由。”安古恼了,气愤的道。
“我们是夫妻。”她的反抗让他的不爽又更升了一级。
“是啊,我们是契约夫妻。”她嘲讽的说:“你想管人的时候就搬出丈夫的头衔,想自由的时候就搬出婚前协议书上的内容,真奇怪,你这么没原则,我真怀疑你要怎么管理你的公司。”真是够了。
她的指责让沙士豪沉默了。
车子在一阵快速的行驶后逐渐放慢了速度。
“你说得对,我刚刚的确是过分了。”就在车子驶近家门时,他突然开口道歉,让安古一下子惊讶得不知该怎么反应。
他还满坦率的嘛。
“呃,没关系,不过你以后不要再莫名其妙的诬蔑我了。”既然他都开口道歉了,那她也没必要这么小气的拒绝接受。
“我有吗?”他将车子停入车库,熄火望向她。
他又用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黑眸凝视她了。
安古来不及逃避,只有硬着头皮回视他,无法控制自己加快的心跳。
“你不是以为我是同性恋吗?那我怎么会对男人有兴趣?”她故意打趣道,希望这样可以减缓他对她的莫名影响。
沙士豪轻蹙蹙眉,黑眸染上一层怀疑,“你是吗?”
“哈,你说咧?”怀疑她的人是他耶,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喔!
那一吻……他知道她不是毫无感觉。
从她唇瓣传来的轻颤与香气,仿佛迄今还缭绕在他的唇齿之间,撩拨着他的欲望,让他不得不夜夜外出,生怕跟她独处一室。
“我希望你不是。”这是他真心的想法。
“为什么?”她好奇的追问,该不会她对他而言,也有某种程度的特别吧?安古发现自己竟然期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我是男人。”沙士豪扯起的唇有抹暧昧,“自然不希望漂亮的女人是同性恋。”他用这个通则掩饰自己真实的感觉。
可这个答案却让安古的脸不自觉的蒙上了淡淡的失望。
“所以我才讨厌男人,都喜欢把女人物化。”她皱皱眉,噘起唇瓣道。
“这不是物化,而是欣赏。”她皱眉噘唇的模样真的好可爱,让他有瞬间差点忍不住倾身轻啄那片微微嘟起的红唇。
“欣赏?所以……你欣赏我喽?”他的话又让她沉下去的心情像个皮球似的弹了上来。
“为何不?”他坦率的道:“你虽然不是那种美得让人惊艳的女人,不过却自有一种清新的气质,相处起来又很舒服,不会让人有压迫感,很容易就会吸引男人的目光与追逐。”
呃,这样算是称赞吗?怎么她觉得他好像是在嫌她不够漂亮啊?
“哼,我是不美啦,哪比得上你身边的莺莺燕燕燕。”她还记得那天跟他在公园缠绵的女人,她才算是让人惊艳的美女吧。
“你不用跟她们比。”那反而降低了她的格调。
“是啊,我没资格嘛。”安古如果发现自己话中充满的浓浓酸意,应该会尴尬得想要把话吞回去吧。
沙士豪淡淡一笑,把话题导回方才的焦点上,“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慢慢猜吧!”哼,她真的这么无法跟他身边的女人相比吗?
想到这个,胸口那股闷窒的戚觉又逐渐扬起,霸占了她的胸臆。
她匆忙打开车门,跨下车往屋内快步走去,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清醒些,让她不要这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让她……不要喜欢他。
*
第5章(2)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嘻嘻哈哈时,会感觉这么的不舒服。
就好像别人觊觎着他的东西,虽然对方还没有实际行动,可那意图也够他恼怒的了。
难道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潜意识中,他还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吗?
沙士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搀扶着爷爷的那抹纤细身影,眸子不自觉的放柔起来。
说也奇怪,自从安古进门之后,爷爷所有的病痛就好像不药而愈似的,脸颊益加红润丰腴,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最不一样的,应该是那许久未曾充满在沙家的笑声吧。
现在的沙家才真正像是个家,不再只有沉默的死寂。
在婚礼时涌上的安定感,又开始占据他的心,柔化了他坚硬的底层。
看着他们洋溢着笑容,散步庭园的画面,他只觉得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好像就算时间就此停止也无所谓。
突然,他觉得结婚好像也不错嘛,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后悔的感觉。
“士豪,你快过来。”沙宏钦宏亮的声音呼喊着孙子。
沙士豪走向漾着笑容的两人。
“你们在说些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沙士豪扶着爷爷的另一边,微笑问着。
“我们刚刚打了个赌。”沙宏钦一脸有趣的道。
“打赌?”他挑眉询问似的望向安古。
“嗯。”她点点头,脸上布满了淘气的神色,就像个可爱的小孩一样,“我刚刚眼爷爷打赌,输的人要负责吃完另一个人煮的晚餐。”
“煮晚餐?我从不知道你们两个会煮东西。”看来今天晚饭有得瞧了。
“所以才说输的人要吃嘛。”她咧开唇道,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让他有点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她。
“我可以退出战局吗?”他伸出双手做出投降状。
“不行,你得代替爷爷跟我比,所以你跟爷爷算是同一国。”她摇摇手拒绝。
“你要跟我比?”有趣,“那会很无聊耶。”
“什么意思?”安古眨眨眼,困惑的问。
“因为你一定会输啊,那我不是胜之不武吗?”沙士豪自信满满的道。
“臭屁,谁输谁还不一定呢。”她朝他做了个鬼脸。
“喔?好啊,那要比什么?”沙士豪作势卷起衣袖。
“比耐力。”沙宏钦道:“你们互相凝视,看谁先将眼睛移开,谁就输了。”
“就这样?”根本就是小Case嘛,“有什么比赛规则吗?”
“除了不能用手去碰触对方外,你们可以用言语互相影响。”沙宏钦简单的说明游戏规则。
“也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啦。”她补充。
“简单,就在这边吗?现在?”沙士豪接受挑战。
“当然。”她点点头,深吸口气,收起笑容,正色的望向他。
他则是一脸慵懒的笑容,双眸直接望入她的眸底。
这一对望,安古在心中喊了声苦,这个比赛还真是对她不利。
他的视线一向对她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总是能在她的身上点燃无数簇小火焰,灼烧她的每一吋肌肤。
就像现在,他只是这样寻常的看着她,就让她开始感到有股电流窜过她的每一根神经,害她又要开始忍不住轻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