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底下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
骗人!骗人!潘欣桦恨恨地摔了酒杯,嘴里不停咒骂道:「云织帆!我不会放过你,只要我潘欣桦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如愿得到石冀扬!你等着看好了!」
天已黑,她连起身开灯的力气也没有,昏沉中一再喝酒,直到有人将所有的灯打开,厉声斥喝。「你这是什么样子?!」
「爸,妈,你们回来了。」潘欣桦虚软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父母及家人一眼,随即又蜷缩在沙发里。
坐在客厅里的潘家人全部脸色凝重,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敢先开口,潘中钦一股怒意无处发,重重的拍了桌子,几个杯子中的酒溅了出来——
「可恶!简直是欺负我们潘家!」
「爸。」潘欣桦咬咬下唇,灯光大亮之下,明显看出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纵使心力交瘁,好强的她还是镇定冷静对父亲说。「您放心,我一定有办法的。」
「哎!我们家女儿怎么命这么苦啊!」潘母整个脸又皱又垮,简直比苦瓜还苦。「眼前不是煮熟得鸭子飞了吗?怎么会这样呢?!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话?」
「妈,拜托你不要一直碎碎念好不好?念得我头痛死了。」潘欣桦双手按住脑袋,痛苦低吟。
「你以为我喜欢念啊?」潘母忍不住发飙了。「你爸爸说,下个月有上千亿的标案,本以为跟石家攀上亲家后,我们就有八成以上的机会,现在呢?我看只有眼巴巴看别人吃香喝辣了!」
「妈,我们又还不一定会输。」潘欣桦咬着嘴唇,她脑海里出现一大堆念头,只要能赢回石冀扬,她可以不择手段。「妈,爸,石冀扬是我的男人,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手。」
「女儿啊,你觉得这问题出在哪里?你……你不是跟那小子很亲密了吗?既然你人都给了他了,怎么会……唉!」潘母以旧时代女人的思想判断:「咱们潘家这下真的是人财两失了。」
「妈,时代不一样了啦!」潘欣桦无奈地别过脸,她无法跟思想老旧的母亲沟通。「反正,我一定不会让石家少奶奶的宝座让给别人的,你们要支持我啊。」
「依我看,石冀扬这小子会突然变卦,肯定和那个小狐狸精脱不了关系。」潘中钦沉吟道。
「你是说,云家那丫头?」
「对!就是她!」
「怎么可能?」潘母百般不解。「他们不是分开已有八年,而在美国这几年都是欣桦在他身边——」
「哼!要不是那贱人出了车祸,说不定我跟冀扬早就顺利结婚了。」
「怪哩,我们欣桦哪里比不上她?她身材有我们欣桦好吗?脸蛋也没有欣桦漂亮啊!哼,石冀扬死家伙简直是瞎了眼!有胆就不要让我遇见她,若是碰上那贱人我一定让她好看!」
「妈!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解决好吗?」潘欣桦情绪十分脆弱,任何刺激都让她歇斯底里。「你永远就只会出一只嘴,只会在人家背后逞嘴坏,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帮我什么——」
「好啦!都给我住嘴!」潘中钦大声喝止妻女。「你们母女俩吵什么吵?吵能解决问题吗?欣桦,你回房去好好休息,先冷静才能想出好办法——」
「嗯,我一定可以解决的,爸爸,你要相信我。」
潘欣桦当父亲面承诺。「你女儿是最好、最优秀的,石家媳妇我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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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潘欣桦已准备妥当。
她手里拿着电话,深吸一口气,为了打这通电话给石冀扬,她不知私下演练多少次,能不能挽回颓势全靠她这次演出了!
「冀扬?你现在忙吗?」她尽全身力气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柔美、清甜。
「欣桦?」久违多日的声音,石冀扬有些讶异,也有些歉意。「有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下礼拜六是我们在美国每年都过的周年纪念日,要不要一起出来见个面、吃吃饭?」
「好啊。你想去哪里吃?」毕竟有过一段情,石冀扬实在找不到借口说不去,他盘算这次见面就把话彻底说清楚,好好地跟她分手才是。
「我在薇多丽亚饭店订了餐,那里的法国菜听说不错。」
「嗯,我们就下周末见了。」潘欣桦甜美笑道:「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长话短说不打扰你工作了,掰掰。」
挂了电话,潘欣桦露出胜利的微笑,对于这个爱了好几年的男人,她有十足的自信。
熬到约定见面那天,潘欣桦刻意梳妆打扮成他喜欢的端庄可人,订好饭店里最豪华的总统套房,精心布置的餐桌,鲜花美酒,精致可口的法式餐点。
「你——你这样会不会太豪奢了?」石冀扬环视眼前所见,瞠目结舌。「我以为、以为简单吃顿饭就行了。」
「周年纪念日怎么可以随便?」潘欣桦魅惑地眨动卷翘的睫毛。「你不记得了吗?以前在美国我们哪次不是盛大隆重的庆祝这天?哎,好怀念喔……感觉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
「仗着年轻,做点疯狂的事情不为过。」石冀扬垂下眼睫,他看出潘欣桦沉浸在过往的美好回忆,他却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过去。
「你现在也不老啊?」眯起醺然魅眼,潘欣桦挑动眉毛,含意深刻说道:「呵呵,回到台湾你整个人都变了,坦白说,我真后悔跟你一起回来——如果留在美国,说不定我们还是像以前开开心心过日子。」
「……未来的事情很难说。」石冀扬专心品酒,许多话欲说还休。
沉默的片刻,男女主角却各怀心事,他努力去回想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脑海闪过目不暇给的灿烂霞光,却没有令他印象特别深刻的事。
他一口一口喝着酒,不知怎地他感觉身体很燥热,头也开始晕,他猜想是自己太紧绷了,于是手里的酒喝的更多更快,想让身体大脑尽量放轻松。
「欣桦,其实你是很棒的女孩子,无奈我们之间总缺些什么,若是换成别的男人,或许你能得到更真的爱情。」
「好了,别净说这些煞风景的——不管怎样,我感谢你陪我这一段。」潘欣桦举起杯。「冀扬,今晚的酒是我特地为你挑的,来,我敬你。」
潘欣桦姿态娇媚,她今天做了万全的准备,酒里下了催情的药,算算药效也差不多快发作了。
石冀扬不疑有他,昂头一口饮尽杯中红液,此时,他的眼神开始迷蒙,神智开始恍惚,似乎看见潘欣桦娇柔身躯紧紧靠着自己,她的手在他坚实的胸膛游移——
慢慢地,他身子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把火,感到愈来愈热,几乎没有任何抗拒的力量,像个傀儡般任她摆布……
潘欣桦望着床上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绽出得意笑容,为了确保她能入主石家坐上少奶奶的位置,她得先下手为强,只要让自己的肚皮够争气,她就不信有了小孩后,这个位置还能被谁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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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石冀扬从剧烈的头痛中醒过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勉强睁开仿佛被强力胶黏过的眼睛,他诧异惊觉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五星级饭店总统套房的凌乱大床上!
不是说好吃吃饭而已,怎么会……
他环顾四周,屋子里已空无一人,连昨晚用餐的餐桌都收得一干二净,昨日一切竟像幻梦般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是她的诡计!潘欣桦到底想干什么?
石冀扬急着想从床上下来,一移动身躯却像背负千斤重铁条,庞大沉重难以行动自如,这时候他恍惚想起昨晚好像有喝酒,但那不过是很普通的红酒而已,怎么会一觉醒来会四肢无力?
难道她下了药?若非药物作祟,以他的好酒量不可能失去知觉而任人宰割!
可恶!这女人会不会太有心机了?!石冀扬愈想愈气,他勉力跳下床,找到自己的衣物和手机,打开第一个动作就是找她,他要问清楚她的目地!
嘟——嘟——嘟——
潘欣桦关掉手机,再打到潘家公司也找不到人,石冀扬颓然坐在床沿,懊恼不已: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轻易相信她订了总统套房只为了喝酒吃饭?
他兀自坐在床畔想了很久,事情既已如此,再懊恼后悔也于事无补,眼下唯一就是赶快采取任何可以做到的补救措施,他可以被抹黑被陷害,但是他心爱的织帆不能受到一丁一点伤害!
灵机一动他马上想到一个人!打开手机,快速按下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