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学、我会学。」她又想到骑马的恐怖,忽然又畏缩了。「不能开车吗?有敞篷车吧?」
「有些地方开车很不方便。不过反正妳大约不是很想去参观萨斯特堡的产业啦,所以那也无所谓。我不会再逼妳骑马了,放心好了。」他以退为进。
只见她皱起眉头,陷入天人交战。「我……能不能一天学一点?」
「那我不知道妳是不是有慧根的学生,说不定要学很久呢!」他故意说。
「我会认真的啦!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她抱住他撒赖。
「嗯,看妳怎么贿赂我,我再考虑看看。」他作考虑状。
「贿赂?」她灵光一闪,开始像团软绵绵的麻糬黏到他身边。「梓耀,亲爱的傅先生,我最喜欢你了……」
「嗯哼,喜欢我哪里?」他满意地任她啄吻着他的下巴。
「喜欢你这双深具魅力的眼睛。」她说着在他眼皮印下一吻。「喜欢你挺直的鼻梁,喜欢你有魔力的唇……」
她的吻在他的嘴边游移,他忍不住张口含住了她放肆的唇。
「喜欢你……温柔喊我名字的声音,喜欢你拥抱我的方式……」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滑动,极尽挑弄之能事。
他轻声呻吟。「我现在确定,妳是个学习效率很好的学生。」
她的嘴角漾起一个得意的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他翻身将她压进凌乱的被单间。「来点进阶的吧!」
「啊,还有进阶的?」她的惊呼声消失在他绵密的吻中。
进阶班开课了。
*
傅梓耀的身体痊愈了,隔天就回去上班。并且在她的坚持下,请人事经理算她也请假,她还补填了假单。
上了两天班,把堆积的工作消化完后,遇到周休,他就决定开始她的骑马课程了。且由于他根本不肯放她回家住,她可以说是寄居在他的房子里面,所以周六早上就很方便的从他家出发,让她想躲都没得躲。
「一定得这么早去吗?」真叶看着外面的太阳,天气很好,气温很舒适,但她怎样都不觉得适合骑马。
傅梓耀开着车,毫不犹豫地前往腾格饭店。「妳还当真去补了假单啊?」
「那当然,我们怎么可以随便把公私混成一团,让人家不好做事呢?」她振振有辞地说。
「公私不能混成一团?」他故作困惑地问。「可是那天是谁很卖力地贿赂我,希望我带她去法国啊?」
他的话随即勾起她脑中那火辣辣的记忆,那些缠绵的经验可都是难以抹灭的记忆,而今被这样提起,害她不脸红也不行。
「你这人真的很……欠扁。」她瞪他。
「哈哈,幸好妳没像小茜,说她很想推至中去给车撞。」傅梓耀还开心地说。「至中妳见过的,小茜是他老婆。」
「推他去给车撞喔?那你们还真的是物以类聚。我每次跟你撑伞也都想推你去淋雨。」她坦承地说。
他的眉头这下皱起来了。「妳这没良心的女人,还敢说!」
她耸了耸肩。「我现在倒是想认识认识这位小茜,问问她怎么会嫁给那位窦先生的。」
「哈哈,小心至中掐死妳喔!好啦,我承认,大家都说我们三个男人是劣男,是恶劣的劣。谁想那两个家伙一结了婚,劣男都变成贞节烈男了,简直不可思议。」他摇着头说。
她瞇起眼看他。「看起来你好像颇不以为然喔?难道你不想加入他们的行列,改邪归正?」
「我对婚姻没兴趣。」他作出一个打哆嗦的模样。
他的回答让她一阵心寒,脸都拉下来了。「我问你,那你干么跟我睡觉?」
「什么?」他有点转不过来,不懂为什么话题是用跳的。「我干么跟妳睡觉?当然是因为我想啊!」
「所以你想要就跟我睡,但你不想要婚姻就决定不要。我说得没错吧?」她又问,好像要跟他确认什么。
「是没错,但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他不懂。
「哼,当然有关联。」她冷哼。「这表示你唯一的标准就是你自己,都是你想要、你喜欢、你讨厌,什么都是你你你!自我中心的自私鬼。」
「喂,妳这样是人身攻击喔!」他警告地说。「妳是因为我说不喜欢婚姻,对婚姻没兴趣,才不高兴的吧!」
「你可以对婚姻没兴趣,这是你的自由。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只在乎你自己,好像你的喜好就代表一切,代表律法,代表规矩,是唯一的准绳。这……简直是流氓精神。」
「流氓精神?」他忍不住一直重复她的话。
「只以自己的准则当准则,不管别人的标准,不管别人的想法,这不是流氓是什么?」她淡淡地说。「算了,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个现象。」她一副想打发他,停止这话题的模样。
她知道再谈下去不是她发脾气,就是他发脾气。她不希望等一下连骑马都要忙着跟他吵架。她对于他那么坦率地随口说出对婚姻没兴趣的话,感到伤心难过。倒不是她现在就想着与他结婚,而是他半点犹豫都没有,说这话的同时,她的身影可曾闪过他心头?
她不愿意再想,不愿意继续谈,以免把这负面的情绪累积在彼此之间。
他就不服气了。「妳只是因为我说对婚姻没兴趣而不高兴罢了,干么说那么多似是而非的理论?」
她冷淡的态度让他不愉快了,好像他才是理亏的一方,但因为他太难沟通,所以她干脆放弃跟他讨论。他不喜欢被当作笨蛋。
「喔?你真的这样想吗?」她淡淡地看他一眼。「好吧!就当是这样吧!」
她口头上是认了输,却让他不爽极了。
他的心情没来由地恶劣了起来。可恶,这女人怎么有办法一下子让他快乐得不得了,一下子又让他闷到想吐血呢?
第9章(1)
自从在车上发生口角之后,傅梓耀就一张臭脸,不再讲话。
而原本就被他的话弄得心情不佳的真叶,在看到他摆脸色给她看之后,干脆都不讲话了,她现在没有娱乐老爷的心情。
搞清楚,她才是那个被伤了心的人。要摆臭脸也是她摆才对啊!
两个人之间气氛僵硬,抵达腾格饭店时谁都不说话。没想到一走进饭店大厅,就遇到两张熟面孔。
「我就说他们一定会来的,你输了,至中。」穿着一身潇洒骑马装的费毅擎勾着好友的脖子说。
「那是你作弊,你早上打电话去给梓耀,是黎小姐接的吧?一定是她跟你说他们要来这里骑马的。」窦至中不服气地掏出皮夹,抽了张千元大钞塞进费毅擎的手里。
「黎小姐,我请妳吃东西,谢谢妳啦!」费毅擎得意地扬着那张钞票。
真叶原本板着的脸这下终于露出笑容。「你们可以叫我真叶,又不是办公室,叫黎小姐有点陌生。」
她的态度熟络,充满热情。一方面是她天性容易相处,一方面则是她希望藉由活络的交谈忘却刚刚的不愉快。
「好啊,真叶,我们兄弟都对妳崇拜得不得了,居然有办法在魔掌下存活过来。」窦至中真心地赞美她。
但是这些活络而亲昵的交谈让远远看着他们,活像个局外人的傅梓耀满心不是滋味。这女人对他的态度这样,看到那两个家伙时就像阴天出太阳,差别也太大了吧?!
「喂,你们两个在这边做什么?」傅梓耀打断他们的热络寒暄。从来没想过他两个好朋友会看起来这么刺眼。
黎真叶这女人,是不是忘记谁才是她的男人了。这算什么?
「骑马呀!你忘记我们在美国也一起骑过马?」费毅擎很自然地说。「早上我打电话给你,是真叶接的,我才知道你们要来腾格骑马。刚好我也喜欢骑马,就约了至中一起来了。」
还真叶、真叶的喊,喊得可真自然、真亲热!傅梓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们两个今天不用陪老婆喔?」
「小茜跟旭婕约好了去逛街,晚上会过来跟我们会合,一起吃晚餐。」窦至中回答他的问题,然后马上转身跟真叶说话。「真叶,妳一定要见见我老婆,她一直说想认识妳。」
「真的吗?」真叶惊喜地说。「我也正想认识她耶,还有费先生的太太。」
「什么费先生?妳也喊我们名字吧!妳知道我叫做窦至中,他叫做费毅擎吧?」窦至中很快地把她当自家人看,说话语气很熟络。
基本上当他们两个大男人知道她非但照顾了难缠出名的病人好几天,还成功地让他吃了药,花了比往常都要短的时间恢复,他们就决定崇拜这小女人了。
而当朋友这么久,他们也很快地推测出来,这女人对傅梓耀来说是很重要的,否则他不会让她来照顾他,也不会乖乖听话。当然他们不怀疑过程会很艰辛,但是事实证明,她是个有胆识的女人,配得上他们的兄弟。
所以真叶为自己赢得了两个人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