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也是要打电话,不然人家发现时会很担心吧?要打给谁?人事经理?还是副总裁?」
「打给人事经理好了,其他的他会处理。」他将床头的无线电话拿起来递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打喔?」她只好接过电话,开始拨号。
没多久电话就拨通了,她表明要找林经理,林经理一接起电话劈头就问:「黎真叶吗?妳怎么没来上班?总裁人呢?妳知不知道总裁今天的行程?」
真叶看了傅梓耀一眼,无声地叹口气。「抱歉,林经理,我现在才想到要打电话请假。是这样的,总裁生病了,这几天可能没办法到办公室去……」
「那妳怎么没来上班?没来上班怎么知道总裁生病了?还是早上总裁才生病,妳送他回家的吗?」林经理不明白地问。
这一问可把她给问倒了。其实她是被人家从家里绑架来的,现在虽然没去上班,但还是得照顾这家伙,所以她到底该不该请假呢?如果让人家知道她在他家照顾他,那不是很怪吗?
「林经理……是……情况有点复杂。」惨惨惨,这该怎么说才好呢?她就说嘛,跟老板纠葛不清有害无益。
旁边的傅梓耀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抽过她手里的电话。「林经理,是我。」
傅梓耀冷冷地表明身分,林经理一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吓傻了。
「总……总裁!」
「我身体不舒服,这几天的会议跟行程都先帮我取消。这样有问题吗?」他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
「没……没问题,我会办好。」林经理戒慎恐惧地回答。
「至于黎小姐,她要来照顾我,所以这几天也不会去办公室,这样了解了吗?」傅梓耀继续说。
「了解、了解。请问总裁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吗?」聪明的林经理一听到话筒被老板接过去,就该知道情况了,多问可不是聪明的人该做的事情。
「没事了。」他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真叶看了看他又满是阴霾的脸,偷偷扁了扁嘴。「你又不高兴啦?」
「我像不高兴的样子吗?」他闷声问。
「像啊!」她诚实地回答。
他将她搂进怀中,用力得很故意。「谁教妳一件事情也办不好,请个假在那边支支吾吾,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是觉得像干了亏心事啊!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居然跟老板躺在一张床上,你说这象话吗?」她无奈地说。
「哪里不象话?」他这下当真被惹火了。「我是哪里见不得人了?妳要这样遮遮掩掩?还有更不象话的,我都还没做呢!」他说着目光滑到她胸口。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然后惊慌地双手遮胸。「下流。」
不料他咧出一个笑。「真正下流的我还没做呢!」
她的脸红了,却努力鼓起勇气回视他,瞪到眼睛差点脱窗。「我不是说你见不得人,可是我们毕竟有着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我来照顾你好像是私事,那这样我应该请假才对。」
「反正公司是我的,薪水也是我付的,妳管那么多做什么?」这女人是脑袋有问题吗?人家是恨不得有便宜可以占,她是路上捡到钱都还要怀疑收起来是不义之财。
「不能这么说吧!等你去公司,跟林经理说一下,这几天就算是我请假,扣我薪水好了。你要真的觉得亏欠我,就乖乖做一个病人,快点好起来吧!」她想了想,决定公还是归公、私还是归私。
这两天下来她已经有觉悟了,要想跟他完全划清界线,让彼此的关系仅停留在公务关系,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可能了。而她与他越亲近,看到他的面貌越多种,她就越无法放手。无法说服自己,这些心跳总会平息,这些血液沸腾的感觉只是生理迹象。
当昨天晚上她看着他生病的模样,她的担忧之情完全掩盖不住,她就知道,她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就像那天她撑着伞想躲起来,不让他看到她一样,全都来不及了。如果她够聪明,当初他逼她去当他助理时,她就该坚持到底,就算违约也不去上班。而今,一切已然来不及了。他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深深印在她脑中了。无论是恶劣的他也好、温柔的他也罢,已经完完全全印在她心底了。
「妳一定要跟我计较这些吗?」他瞇起眼问。知道她不是不想跟他变成男女朋友,他就没那么不爽了。
「唉呀,那你一定要跟我计较那么多吗?梓耀?」她怯怯地喊他的名字。
他那刚硬的心霎时间就软化了不少。「也不是不能商量啦!」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喔!」她双手圈住他一只手臂,言笑晏晏。
「那么就算妳再欠我一次,等我好了要赔我。」他满意地笑了,开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一次?赔你?」她看到他暧昧的笑容,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间她真的又羞又气,伸手拧了他一把。
「啊──」他鬼叫着转身瞪她。
「要几次都可以喔!」她伸出刚刚逞凶的手,朝他亮了亮。
他瞇着眼瞪她。「妳以为我会一直生病,是吗?」
「呃……」她的笑容消失了。「你不要想太多了,病人要多睡觉,多休息,快点睡!」她伸出手去抹了抹他眼睛。
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脚,像只无尾熊似地圈抱住她。「好,我睡。」
被圈得死紧的真叶只能苦笑,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第8章(1)
真叶睡得很舒服,被窝很温暖,就连光线都刚刚好,不会太刺眼。所以就算知道天亮了,她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睛,兀自贪恋着宁静的梦境。
只是有点不大美满的,就是身边有只虫动来动去,让她老是得伸出手去拍开。「走开啦!臭蚊子……臭虫……」
但是拍了也没用,这只虫很嚣张,继续骚扰她。好像把爱困的她当作戏弄的对象,不断干扰她的睡眠。
「讨厌……讨厌的虫子!」她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房间霎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吓醒了她。
她才张开眼睛,就看到傅梓耀瞪着她看,他那好看的脸上有一道可疑的红痕。
「你的脸……怎么了?」她纳闷地问。
「妳还敢问?」他拉起她刚刚行凶的那只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她痛呼。这人是真的咬耶!「你怎么这样啦?!你这个流氓、坏蛋,你……」她骂人骂到词穷。
「怎么?妳可以打我,我不可以咬妳吗?」他睨她一眼。
「我哪有打你?」她话才出口,就看到他脸上明显的红痕,赶紧住了嘴。「那……不是我打的。」她小小声地否认。
「还敢说?难道是我幻想的吗?幻想会生出一个印子吗?」他瞪她,气急败坏。这辈子还没人打过他的脸呢!
她心虚,抬起头来迅速地在他红印子上面啄了一下。「不痛了,乖。」
他的凶恶少掉了一半。「这种幼稚园等级的就想打发我?」
她双手抓着棉被,把棉被拉到下巴,一脸的无辜,单纯。「不然你想怎样?」
看着她那明明可爱得要死的脸,他哪里还有克制的欲望?「用说的太慢了,我示范给妳看。」
「唔……」
她的闷哼被他吞进嘴里。他的手也非常有效率地将她拉进怀中,然后在棉被底下入侵她宽松的棉质睡衣。
她的气息与他交缠,她的感官满满都是他。
他的手温暖地覆盖住她睡衣底下的柔软,毫不含蓄地揉捻,既满足自己的渴求,又满足她对欲望的认知。
她的心跳加速,浑身发热。那种像是生病的迹象又出现了,而此时她只能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他的手指像是大师级的弹奏家,将她身体的欲望织成了音符,流泄在彼此的周身。她的反应牵动着他的,他感觉到情势逐渐的失控。
一开始是他主导着,但是她单纯而直接的反应让他沈迷其中,欲罢不能。
他的手恋恋不舍地在她的肌肤上留连,而他身体的热度则无关乎感冒,只关乎眼前这女人的魅力与吸引力。
「傅梓耀……」她无力地唤,对于这陌生的情欲感到无助。
「没关系,只要放轻松,不要紧的。」他低沈的嗓音在她耳边安抚着,贪婪的唇顺势吸吮着她嫩芽般的耳垂。
她在他的怀中蠕动,那自然的反应让他逐渐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最后一丝希望。她点燃了他饥渴的火焰。
她回抱着他,指尖光是碰到他灼热的肌肤就觉得隐隐刺痛,好像每一个碰触都有火花出现似的。
「你好烫,是不是发烧了?」她有点担心地问。
「还有更烫的。」他抓住她的手,让她碰到他真正灼热的地方。
「啊……」她细声惊呼,然后掩盖不住好奇,竟然就开始探索起人体的奥秘了。
她惹得他猛抽气,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给淹没了。「天哪,我发现妳真是个有慧根的人。」他靠在她颈窝轻喘,像是跑了百米的选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