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逍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浊,眼里似乎燃起了大火。
“不怕?好啊,好个勇敢的小姑娘。”他说完,唇迅速地向她压来,啃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仿佛带有蓄意的惩罚。
“唔——”沈庆儿生涩的承受着,除了些微刺痛,他的唇竟还带给她出奇晕眩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何?还不怕吗?”
当他的唇抽离她时,沈庆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呼吸。此时的她星眸迷离,红云满腮,楞楞地抬头盯着他,几乎没办法说话。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的手插入她发丝,如深潭般的双眸定定望向她。
“你说呢?”她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为了她而不能自已。
“故意就故意吧!”
她主动把红唇再度贴上他,让他那教人眷恋的气息,再度盈满她口鼻。
他的身体跟着她一起颤抖,但她随即感觉到他反客为主、手抵住她的后脑与之抵死纠缠,沈庆儿这才感到事情不妙。
他的唇开始在她耳际、颈项游移,甚至抱她坐在自己腿上,霸道地把她锁在怀里。
情欲之火瞬间将她吞噬,迷离的快感窜入骨髓,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沈庆儿,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由得呻吟出声,扭动身子。
翟逍天身子一僵,猛地推开她,赤红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
瞪着她红通通的脸庞,他凶狠地咬牙道:“你是想把我得到手,好摆脱你婢仆的命运,当一个茶来伸手、办来张口的少夫人,才不惜放下尊严做这种事吗?”
他的话令沈庆儿犹如被冰霜冻结,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翟逍天,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女人,你真认为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贪图一生安逸吗?”
“我只能说,很多女人曾经拼命下工夫,想要得到这个人人格羡的位置,我不能肯定你是个是也抱着同样的心态接近我。”他盯着她半晌,轻哼一声。
—个清白姑娘,行为举止竟有如青楼妓女般的主动开放,令他不得不这样看待她。
“是呀,我喜欢这样作贱自己,我喜欢被你骂我不检点,更喜欢被你白占了便宜!”她又羞又怒。
她真没想到她一时动情的后果,竟换来他的藐视?!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他黑眸里煞闪现着阴鹜和愤怒。“我真怀疑,你说喜欢我,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你只想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当靠山,无论那人是不是我,你都会自动献身,对不对?”
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面前也做这样勾引男人的举动,他就感到非常的不高兴。
沈庆儿一楞,才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怒火窜上了脑门。“翟逍天,你这混蛋!”她狠狠地赏了他一纪耳光!
翟逍天呆住了,左颊留下明显的五个指印,没想到这女人竟会动手打自己!
“你走、你走!”她扯下脚上的鞋,狠狠向他砸过去。
他闪开,愤怒的回瞪她,最后恨恨地拂袖而去。
沈庆儿木然地看着他远离的背影,缓缓滑坐在地上,泪水一直掉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看她?
她输了,她干嘛要挑战这个男人,干嘛要高估自己的能力,还以为自己能设计他?
本来,他这么重视她,她该高兴的,她该马上就表露身分,说她就是那个和他被硬凑对的沈家二小姐!
可她就是该死的介意,介意他如何看待她这个人……
第7章(1)
不知不觉地,震远镖队已来到汴州地区,这处离全国第二大城洛阳很近,虽然地势险要,但走山路比走平地的官路时间还要快上一倍,因此很多来往两地的居民都会选择走山路。
从那一夜的冲突之后,沈庆儿和翟逍天便形同陌路,她故意避开任何能接触他的机会,让豆芽当挡箭牌,而他也没有来招惹她,只派程均打点她们主仆的事。
可是,越是这样沈庆儿的心就越发郁闷,唉,为什么那么久都还没到长安?
这天,由于在山脚地区路过的客栈太小太破旧,不便让镖队留宿,于是他们选择在荒野密林中的一个大山洞扎管。
“庆儿姑娘!”
在洞外营火边发呆的沈庆儿,抬头看到捧着食物的程均,正微笑的叫唤她。
“有事吗?”
“这是你们的晚膳,清淡的粥和小菜,希望你和沈小姐将就一下。”程均递来盛食物的盘子,然后顿了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兄有话要说吗?”她抬头,看见某人正向他们走来,她掉头就想走,谁知程均叫住了她。
沈庆儿压下不豫的心情直视程均,故意无视‘那个人’的存在;而翟逍天则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爷特地要我提醒你们,这附近山贼活动频繁,专挑富贵人家下手,你和沈小姐千万要小心,别四处乱走。”
“爷?哪个爷?”
程均一愕,茫然地道:“就是翟爷啊!”除了他服侍的爷,还会有谁?这庆儿姑娘要耍性子,也要理性点才行嘛!
“是吗?我还以为你指的是别的爷儿呢!”沈庆儿的视线移向翟逍天,嘴里却说:“程兄,翟当家就站在你身后,为什么他不自己跟我说,还要经你转述?”
“嗯……”这庆儿姑娘怎么还明知故问?
他虽然不知道主子跟她发生过什么不快,但明眼者一看就知晓他们之间在闹冷战。主子就是怕她用这种态度对他,坏了正事,才事事叫自己转达的。
唉,庆儿姑娘应该懂得知足感恩才对,主子是个极其正派又不轻易低头的人,尊挑这种人作对只会两败俱伤。
从来只有女人对爷笑脸相迎,假如不是对她有好感,区区一个丫鬟,怎能在镖局当家面前如此撒野?
翟逍天板起脸,面有难色地盯着她。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身分低贱,翟当家不屑开金口跟我说话?如果是,那我也明白了,以后就要麻烦程兄多费唇舌了。”
“程均,你先退下吧!”翟逍天脸色一沉,终于开口。
程均识趣退开,也叫其他人别接近他们的周围。
“若翟当家没事吩咐奴婢的话,恕奴婢先回去侍候小姐用膳了。”沈庆儿口气不善地道,便想越过他离去。
“站住。”他那雄浑的嗓音,以低哑沉稳的语调命令她。
前进的她停了下来。
“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她继续不理他,说她恼也好,怕也罢,她就是不想与这男人再有任何牵扯,她不想再受他的轻视误会,也不想为了他而难过流泪了!
“庆儿。”
“我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又怎么敢生你的气?翟当家。”她撇开头不看他,冷冷笑道。
“你果然逞在为了那晚的事生气。”翟逍天叹了一口气道。
“要不然呢?”她应该要对其他事情生气吗?
他的脸色又开始铁青了。
“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下一秒他强行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她。
沈庆儿怔了一下,后来因抵不过他的蛮力,只好被他牢牢箝制在身上。“你、你放开我!”
“那天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不,我就是那种女人,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想起当天的委屈,她的鼻感到一阵酸。
“我只是反应不过来,才会胡乱猜测,还对你说了如此不堪的话,我郑重向你道歉。”
他冷静思考遇后,对自己一时冲口而出的话,真是后悔极了!他知道那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侮辱,而他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的人,又怎能这样指控她?
“你向我道歉,是为了维持你的君子气度而已吧?”她很清楚,他所谓的道德观,比他内心的感情思想重要多了,
“对不起。”翟逍天蹙眉,深深地看着她。
“你……你何必对一个丫鬟这样低声下气?还有,我打了你一个耳光,你忘记了吗?”
面对他凝重的神色,她越来越不解他到底是如何想她的。他那天临走前,看起来是那样气愤,她甚至以为他会找人教训她呢!
“我没有把你当下人,而那个耳光……”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蛋。 “是很痛,但不算什么。”
“那天晚上,我是哭着入睡的,你知不知道?”她黯下脸,挣开了他的怀抱。
“我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为了求我原谅,你是不是什么都肯做?”
“只要我能做到。”
“那你……赶快消失在我面前吧,”说完,她转身就向后跑开。
谁知他在后面大喝:“小心——”然后向她扑了过来。
沈庆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身后的男人低呼一声,抱着她的手也搂得更紧,就这样压在她身上。
“爷——”
“快来人啊,出事了!”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脚上中箭的翟迫天,纷纷跑来。
而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沈庆儿,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得讶异地瞪着脸上直冒冷汗的翟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