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这么赤裸裸,他却不能动心。“你的年纪太小了,你当我的女朋友没有说服力,别人还是会怀疑。”
“好呀,我不当你女朋友,就让我被大陆那些男人给吃干抹净好了。”她有些赌气。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这些天要不是打着是他女朋友的旗帜,她早就被一堆追求者给纠缠到无法脱身。
“你想当女朋友就当女朋友吧!”他投降了,唇逼有着无奈的笑意。
一个巴厚他就受不了了,他真的不想看到她被一群男人追着跑。
“那你以后不要再对我那么冷,偶尔也主动牵牵人家的手嘛!”她的眼神里有得逞的快意。
“你真的不在乎被一个老男人牵着到处跑?”
“那是你,我相信你,我长这么大还没跟别的男生牵过手,你信不信?”
他吃惊的样子摆明就是不信。“你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
“我对男人有恐惧,因为我们家里有个坏叔叔,我曾经差点就被他给欺负了,所以我不敢谈恋爱。”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不是的,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
“你问过好几次了,不过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对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我以为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说。”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说:“你知道吗?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常常梦见一个男人,一个我看不见长相的男人,自从我在麦当劳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我梦里的那个男人。”
他没有不信只是震惊。“梦里的男人?”
“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不过说起来真的很玄,我老是梦到一场雨,而你就站在雨中,任我怎么喊怎么叫,你都不回头,我好伤心好难过……”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他大声地喝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和琴珍就是分手在雨中,也因为那场雨害琴珍一病不起,这只是巧合,世上没有所谓前世今生。
他的叱喝,让她吓了一大跳。“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事。”她怯生生地放下勾住他的手,然后坐回对面她自己的铺上。
他不是故意凶她,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一切。
他想开口道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她真的是琴珍的转世,那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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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是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的都市,是中原和西域来往交会的枢纽。
邵维伦和俞晨曦在清晨第一道曙光出现时,在距离敦煌市区北方一百三十公里处的敦煌车站下车。
从昨晚到现在俞晨曦还不肯跟邵维伦说一句话,她像个小媳妇般地默默走在他的左后方。
她才不要跟他说话,他把她当成花痴吗?看到男人就顾不得身段地扑上去吗?她说的都是事实,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她对任何人都可以隐藏住自己真正的情绪,唯独对他,她不想用假面具来跟他相处,她想让他看见真正的自己。
他知道她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从她那嘟高厚唇的表情,他才明白这小女生的脾气不小,可是他就是说不出道歉的话,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抚她。
脱离年少太久,常年在外地奔波,他竟然忘了该怎么跟一个女生相处!
他们从火车站搭乘计程车,来到市区的宾馆。
柜台小姐问:“请问要一张大床的?还是两张床的?”
邵维伦看了她一眼,她闷着气还是不说一句话。
邵维伦回答:“两张床的。”
柜台小姐在电脑里搜寻了一下。“先生,很抱歉,已经没有两张床的房间。”
邵维伦皱起眉头。“下午会有人退房吗?”
柜台小姐耐心的解释。“没有,下午刚好有一个团体要住进来,所以房间很满。”
“我们要不要换别家宾馆?”邵维伦转头问俞晨曦。
“一张大床就一张大床,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你真的怕我勾引你吗?”俞晨曦不客气地问他。
“不是的,你是女孩子,我总得要为你想,我是男人,对我而言是没有差别的。”
“那就一张床吧!”她看着他,有种挑衅的味道。
他投降下,他何必嘴巴硬呢?事实上她一直无所谓,有差别的人是他。
柜台小姐立刻帮他们办了住房的手续。
来到两人的房间,邵维伦一看到那张暧昧的大床,他就后悔了,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看着那张属于琴珍的脸蛋,这样不是让自己活受罪吗?
“床让你睡,我打地铺就行。”
她讨厌他对她的不信任,虽然她骗过他一次,但那也是为了要成为他的旅伴。
“邵维伦,你真的觉得我在骗你吗?”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他该告诉她关于琴珍的事吗?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跟我睡同一张床那么困难吗?还是你嫌我烦?”
“我没有嫌你烦!”他的表情很无奈。
“那你愿意睡到床上来罗?”她进一步地问。
“你是女孩子,你不怕我对你怎么样吗?”
“你要是敢说出,我也会邀别的男人跟我睡同一张床这种话,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她威胁他。
他接受了她的威胁,再也不会说出那种带有醋劲的话。“一起睡就一起睡,反正床这么大。”
“话可是你说的。”她有着得逞的笑意,走到他的身前。“那我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这个头衔是她自己要来的,他从来都没有亲口答应过,这会她就一一把话问明白。
“可以。”他同意在这丝路上,像他们这样的一男一女,这是最好的方法。
“那我可以想牵你的手就牵你的手吗?”
“可以!”
“那你以后还会不会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说的我都相信。”
“那……”
他笑了,有种宠爱的味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哪来这么多条件?”
“最后一个了,以后你不可以再对我大声说话。”她有着淡淡的委屈。
“嗯,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
“耶!万岁!”她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邵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紧他,双手直直的垂下,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他的琴珍是内向害羞的人,而眼前的晨曦是如朝阳般的活泼,他不该再拿晨曦和琴珍相比较,可是交错的光影,让他总是在内心深处将两人混为一谈,如果是老天爷可怜他错过十八年前的琴珍,那为何又要让他和晨曦有着十六岁的鸿沟距离?
下午邵维伦同样找了甘肃当地的旅行社,领队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当地女子,名字叫顾洁。
这次会选女性来当领队,纯粹是他的私心,他不想再找个男领队,然后对晨曦虎视眈眈。
而他之所以喜欢找领队,除了对当地的人文景观有详细的介绍,这也有助于他对摄影题材的详加了解,更可以深入一般自助旅行者到达不了的地方,况且大陆的人力便宜,请一个领队实在花不了什么钱。
顾洁有着漂亮深邃的五官,据说有着阿拉伯和维吾尔族的血统。她下午带领着邵维伦和俞晨曦来到距离市区不远的呜沙山和月牙泉。
邵维伦不算英俊却有着沧桑、漂泊的男人味,又是专业的摄影师,那一身的传奇故事,满满吸引顾洁的目光。
顾洁把重心全放在邵维伦这个沉稳的酷哥身上,不太搭理俞晨曦这个黄毛丫头。
“邵先生,登鸣沙山需要以骆驼代步,夕阳西下,由高处观看沙丘的景观,是非常的迷人。”
“骑骆驼会不会有摔下来的危险?”他这句话是替俞晨曦问的。
根本没有俞晨曦开口的余地,她在顾洁面前好像变成了透明人。
“不会,你放心,坐上骆驼时扶好前头的扶把,就不会跌下来了,而且这是个很特别的经验,只花六十块人民币是很值得的。”顾洁笑脸盈盈的解说。
看到顾洁的笑脸,俞晨曦就觉得很恶心,这个女人看邵维伦时,眼尾总是爱用飘的,那勾魂的媚态根本是居心叵测。
“晨曦,你要不要坐坐看?”邵维伦问。
“好呀!”俞晨曦亲热地牵住邵维伦的手。
邵维伦微微僵愣,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顾洁去买了两张票过来,依票上的号码,对号找骆驼背上的号码,再依序坐上。
邵维伦先让俞晨曦坐上骆驼,在她还没扶好之前,这匹骆驼突然站了起来。
“啊!”在俞晨曦的惊呼声中,她重心不稳的从骆驼背上摔了下来,幸好邵维伦眼明手快地将她抱个满怀。
“你有没有怎么样?”邵维伦还是担心摔伤了俞晨曦。
“没事,没事。”俞晨曦的双手还攀附在邵维伦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