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贯中转身,牵出停在停车场的摩托车,骑上摩托车,从凌纬的眼前扬长而去。
凌纬望着逐渐消失的人影,抿着嘴浅笑,转身走进医院。
迎面而来的护士们皆面带微笑的向她打招呼,“凌医师,早。”
凌纬毫不吝嗇的回以最甜美的微笑,“早。”
走了一小段路后,凌纬终于到达內科诊疗室。
当她穿上神圣的白袍子后,护士长出现在她面前,“凌医师,刚才外科将一名患者转入內科病房,所以请你过去看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凌纬收到消息,立即转身前往內科病房。
*
走进內科病房,凌纬询问內科病房的护士:“听说刚才从外科转进来一名病患?”
护士马上将病患的病历递到凌纬面前,“就是这个人,听说还是余医师指定要转入內科的。”
“喔。”凌纬轻轻回了一声,低头审视病患的病历,接着双眉深皱,“这个人刚做完外科手术,理应待在外科病房,为什么会转到內科病房?”
“外科说他们那里沒有病床,只好将病患转进內科病房。”护士回话。
“这样。那怎么沒名字?”
“因为这病患还在昏迷中,无从得知身分,警察正在极力寻找他的家人。
“难道他身上沒有可证明身分的证件?”凌纬追问。
护士不语,一脸爱莫能助的耸耸肩。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折腾余贯中一晚的紧急伤者!凌纬顿时明白。
沒想到,处理完毕后,余贯中竟将烫手山芋扔到她这里。
“带我去看看。”凌纬莫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护士马上带着凌纬前往该名病患的病房。
来到病房,凌纬走到病床前,照着应有的检查程序,为病患做了些初步检查。
“脈搏70,血压110、90,正常。”
护士一一报告,凌纬在病历上做了记录,接着来到患者身边——
他一半的脸被裹上厚厚的纱布,另半边的脸则肿得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不过看他的体型,颀长却不瘦弱,还有一对纤细修长的手,手心指丘上甚至摸不到一丝粗茧,她敢说他不是那种做粗活的男人。
凌纬大略检查一番后,交代:“这几天要注意他的血压和呼吸。”
“是,知道。”护士应声。
“等他清醒通知我。”凌纬吩咐护士。
“是。”
临走前,凌纬将病患的病历交给护士并谨慎叮咛:“他的家人沒来之前,你们要多费心。”
“知道。”护士点头。
“我回门诊,有状況马上知会我。”凌纬交代清楚,隨即转身走出病房。
“是,凌医师。”护士欣然应允。
*
第1章(2)
整整一天下来,凌纬都沒见到余贯中出现,她心里因而感到纳闷。
他需要休息一整天吗?再说,他怎能将一个昏迷不醒的病患转交给她后,便消失无踪?凌纬感到有些奇怪,余贯中应该不是这种不负责的人才对。
接近下班时间,凌纬正准备脫下身上的白袍,此刻桌上电话响起。
凌纬抓起电话,“凌纬。”
“凌医师,那位上午转进內科病房,昏迷不醒的病人醒来了。”电话彼端的护士告知这个消息。
听见昏迷不醒的病人已经醒来,凌纬只好将脫了半边袖子的白袍再套回身上,“我马上过去。”
凌纬急忙小跑步来到內科病房,见了护士就问:“醒了吗?”
“是醒了,可是他的眼神很怪,语气更怪。”护士回道。
凌纬猛然煞住脚步,回视护士,“怎么个怪法?”
护士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说,还是真的不知道……”
凌纬两条柳眉缓缓向中间缩紧,“你是说……”
“你去看了就知道。”护士无力地耸耸肩。
看护士脸上的表情,凌纬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她大概碰上了棘手的问题。
“警察方面有沒有回音?”这是唯一的希望。
“沒有。”护士摇头。
凌纬深深吸口气,“还是看了再做打算吧!”
同时,她在心里暗骂,余贯中不应该将这颗烫手山芋丟给她。
走进病房,她来到该名病患的床边。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凌纬,他的眼眸里立刻充滿了惊恐与不安。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凌纬。”凌纬指指胸前別的名牌。
闻言,他的眼神从惶恐不安转为茫然。
凌纬试图以微笑安抚他的不安,“我现在要幫你做一些例行检查。”
凌纬站在他的床边,手指轻轻地撐开他的眼睑,检查他的瞳孔,随即露出一抹安定人心的笑意。
“放心,你只是受到外伤,过几天就可以康复。”
“是……吗?”他虛弱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是的。”凌纬用坚定的语气说,接着微笑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他惊慌地怔住。
那种表情让凌纬感到愕然,“你该不会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吧?”
只见他茫然又惊慌地眨着眼,不发一语。
凌纬吃惊地看着他,“先生,这不是开玩笑的。”
他双眼往上一翻,困惑地望着天花板,说:“我是真的记不起来。”
凌纬傻住。
“那你记得家住哪里吗?”
“家!?”他茫然地重复道。
从他茫然的眼神中,凌纬已经知道答案,“也不记得。”
他皱起眉头,滿脸困惑与不安,“真的记不起来。”
这下可好,她真的过上大麻烦了。
凌纬转身吩咐护士,“马上通知电脑断层室,立刻帮他做头部扫描。”
“是。”护士知道事情紧急,急忙知会脑断层室。
很快的,电脑断层结果立即出炉,结果显示,这名患者的脑子并无重大受损,经过脑神经科医师判断,他应该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而导致暂时失去记忆,言语行为则会倾向自闭。
至于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一天两天,或许一年两年,更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记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警察能尽快查出这人的身分和住处,好通知他的家人。
凌纬面对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暫时将他安置在內科病房,接着急忙離开医院,奔往将麻烦丟给她的余贯中的家中。
当凌纬来到余贯中的住处大门前时,发现他家门前停了一部昂贵的跑车,凌纬纳闷地跳下脚踏车来到跑车旁,打量着难得一见的顶级跑车。
凌纬走到余贯中的家门前,发现门只是虛掩,她于是推开大门。
缓步走进客厅,客厅里沒看到余贯中的身影,也沒瞧见外面顶級跑车的主人,凌纬不禁好奇的环视客厅一圈——
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只女用的红色LV包包。
再看,往房间的走道上凌乱的散落着衣服,其中还有女人的胸罩……
凌纬的心开始怦怦狂跳,这代表……他背叛她!?
她猜得出来此刻房间里正在进行什么事,可是她要亲眼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刻意放轻脚步,凌纬来到房门外——
“啊……嗯……”里头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媚吟。
“我要俘虏你的人和你的心。”说完,余贯中一声低吼,接着两人同时发出激情喜悅的哼声。
“贯中,你真的会跟我结婚?”女人娇嗲的撒娇。
余贯中面露微笑,轻捏着女人的脸颊,“当然。”
“可是我听说你已经跟凌纬论及婚嫁。”
“她!?”余贯中轻蔑的冷笑,“她无法跟你比,你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凌纬却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女人开心的笑着。
“当然是真的。”余贯中笑。
“太好了,我回去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要他马上升你做医院的主任。”女人娇笑说道。
“你爸爸会听你的话擢升我做主任?”
“当然会,不仅如此,爸爸还说……”女人狐媚地瞟他一眼,“如果你愿意娶我,做我家女婿,将来你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会将整个医院给你。”
“是真的吗?”余贯中疑信參半。
“当然是真的。”女人给他一枚肯定的笑意。
余贯中故作惊讶,“你再说一遍。”
女人夸张的大笑,“傻瓜,只要你肯娶我,我爸的医院就是你的。”
余贯中从她身上翻下来平躺,双手枕在脑后,“你爸爸为什么会开出这个优渥的条件?再说,以你的美貌,相信一定有許多男人趋之若骛,为什么偏偏挑上我?”
女人躺在他的身侧,手指轻抚他的胸膛,“別以为我爸爸是随口说说,因为爸爸曾经调阅你之前的在校资料,知道你的成绩非常优异,只是缺钱而无法继续深造,还说你是外科人才,要栽培你成为外科界第一把交椅。”
余贯中紧拧着眉,“你爸爸真的这么说?”
“是真的。”女人嘟起嘴,撒娇。
原来院长一直默默注意着他,还好这几年来,他都谨守本分……余贯中想道。
“贯中,你的意思到底怎样?”女人轻推他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