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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幸福!”常隶满足地叹道。

  两人正要合眼小睡片刻的同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听见声响,白初蕊心里蓦地一紧!机会来了么?!

  “少爷,我是丙儿。”

  马的!又是这家伙!常隶虎目登时睁开,满脸不开心。“非挑这时候找我不成?!”他对着门口喊道。

  “是老夫人的意思,她支使小的出来找您,说非得要亲眼瞧您安然无恙,她才放心。”

  真是!常隶一脸不耐烦。

  “我不是吩咐总管要她不用担心我?”

  “总管说啦!可是老夫人也说,如果您这么不方便回府,那么她不介意亲自过来找您——”

  瞧这情形,似乎不回去不行!

  常隶转身一瞧白初蕊,只见后者伸长手,轻摸了摸他不情愿的俊脸。“回去让你娘瞧瞧,别让她担心。”

  亲爱的娘子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能不听。常隶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起。

  “那我先去一趟,你先睡一下,待我让我娘瞧过瘾之后,我再驾马车亲自过来接你。”穿衣的同时,常隶一边说道。

  听闻此言,正帮常隶系着衣带的白初蕊手震了下,不过她巧妙地以笑容带过。

  “好。”她柔顺地答。

  “要想我。”

  离去前,常隶不忘在她唇上偷了个吻,随后身一转,只见身着白袍的他一下消失在门扉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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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隶前脚一走,白初蕊立刻着手整装。她舍弃了常隶特意为她订制的锦缎罗裳,换上她求凝香帮她买来的粗布衣袍,然后拔去装饰在发上的珠翠,将一头黑缎般的长发随意扎成两条长辫——甚至连长剑也没拿,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跃出窗门,不一会儿,即混入人潮汹涌的市集中,再也无能辨出她的身影。

  白初蕊可以预料,常隶回来见到她不在,一定会愤怒,一定会伤心,一定会觉得受到她的欺瞒。但就算会教常隶恨她一辈子,她仍是要走。

  因为她知道,常隶定会陪她一块上徐州报仇,而拖累他,乃至害他身陷险境,都是白初蕊最不愿意的事情。她没办法那么自私,所以这会她只能冀求老天爷,保佑她安然地完成她复仇的大愿,然后,她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如果有那么一天——白初蕊对天发誓,她定然会用她下辈子,好好弥补常隶,说什么也不会再离开他。

  常隶回来开门一见,只见桌上留下一张字条,上头只写着三个字——原谅我

  常隶信了白初蕊诺言,他没再用手铐脚钡囚禁她,他相信自己再回来时,白初蕊仍会安坐在里头。

  然而,他错了。

  常隶怒不可遏!他大吼一声随即冲出白初蕊卧房,一边扬声唤来花楼所有佣仆,一边吩咐在一旁候着的丙儿他们速速回府传讯,叫总管发令下去,动员所有人手帮他把白初蕊找出来。

  “白姑娘不见了,整个花楼上上下下百多双眼睛,竟没个人发现!”

  常隶一双虎目扫过眼前一干婢女佣仆,神色之严峻,每个人一见便瑟瑟发抖,尤其是服侍白初蕊的丽儿,更是当场哭花了一张脸。

  “常爷息怒,我是真的不知道……您离开之后我还有去敲白姑娘房门,她当时还回答我她很困,想歇一歇的,怎么知道过一个多时辰,她人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方送走客人的凝香听见骚动,赶忙过来一探,一听事情跟白初蕊有关,她直觉不妙。

  正想悄悄走人,正巧常隶抬起头来,一瞧凝香表情,常隶马上知道她有事瞒他。

  “你过来。”常隶朝凝香一指。

  “常爷——”凝香畏首畏尾地从人群中走出,常隶还未问,她就连忙表态。“您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打自招。常隶一下拧紧浓眉怒斥:“你还想瞒我?!”

  “真的真的,白姑娘她什么时候离开,我是真的不知道,她顶多只跟我提过,她为什么急着要走。”

  一听凝香这么答,常隶手一伸便将她拉进房里,冷声质问:“她跟你说过什么,快说!”

  “她说她要去徐州,报弑亲血仇……”凝香把白初蕊跟她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来——虽说先前她曾答应过白初蕊,绝不向其它人提起,可是她先前也跟白初蕊说啦,她心绝对是向着常爷的。

  “她那三脚猫功夫也想学人报仇?!”常隶一听,忍不住气极地重击了下桌子,那桌子哪禁得起他这么一敲,只见木桌“啪”地一声,从中裂了一条大缝。

  凝香吓得身一抖。

  常隶丝毫无感凝香的恐遭僵,只见他在房里愈小来回回踱步,边思索凝香所言。没错,常隶承认,白初蕊功夫不弱,可问题是她个性太过耿直,所以当初才会败在王二虎那痞子手下,这样的她,竟然也想学江湖人报什么血海深仇?

  常隶喃喃自语:“原来她对我的百般依顺,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话也不能这么说。”凝香忍不住帮白初蕊辩解。“从一开头白姑娘就打定主意不想要牵扯任何人,是您硬要留下她,结果这下好啦,被您这么胡搅瞎缠的,她也跟着喜欢上您了——”

  常隶回眸一瞪凝香,眼底满是怀疑。“原来她喜欢我的表现,就是离开我?!”

  “不然您要她怎办?真邀您一块去报仇,看您被坏人杀得鲜血淋漓?”

  “那我呢?”常隶忍不住大吼。“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我以为她也喜欢我,我为她安排了那么多,美裳锦袍,甚至连我常府少夫人的位子我都亲手奉上,但她却只留下这么一张字条,要我原谅她?”

  “但——常爷,您别怪我老要泼您冷水,您有没有想过,您给她的那些,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常隶倏地转过身来,怒着一张脸质问:“你意思是我咎由自取?”

  凝香不敢答话,她想常隶何其聪明,这种问题哪需要她来回答。

  没错!常隶的确可以猜到凝香的言下之意。只见他倏地又转过身去,手指拍中桌边,只听见一声“噼啪”,原已有裂缝的木桌,活生生裂成了两半。

  就像他的心。

  常隶难堪地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番真心,看在别人眼里,竟会变成咎由自取?

  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多时辰前,这儿仍是他心目中的天堂,当时的他多么自信自满!结果才多久时间,他当时的自信,竟已成了现下最大的讽刺。

  “常爷,”凝香安抚道:“我劝您就想开点,既然白姑娘一心想帮她爹娘报仇,您就让她去吧!”

  不行!常隶摇头,这事连想都不用想。他身一转,迈步走向大门。

  凝香一见,赶忙出声询问:“常爷,您要上哪儿?”

  “当然是去找她,”常隶回眸一瞟凝香。“你真以为我能眼睁睁看她去送死!”

  这么一来,不是又转进死胡同里了么?“唉!”望着常隶迅速消失的背影,凝香窗忍不住大叹了口气。

  第九章

  这一回常隶要找白初蕊,已没上回容易,虽然常隶这次动用了更多人力物力,他自个儿也像疯子一样,自扬州沿路追赶——可一路行至徐州,一连十多天,派出了不下百位探子搜寻,就是无能找出白初蕊行踪!

  现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早先派去查探当年白府惨案的探子头——常隶这会儿正在常记设在徐州的分铺里:探子头先前和常隶约定今天定会给他一个明确消息,常隶一早醒来便开始等,现在都过了午时,仍旧不见来人踪影。

  探子头到底死哪去了他!常隶双手负在背后,一边在厅堂里来回踱步,下人来唤他用膳他也挥手拒绝,整个人整颗心,全被下落不明的白初蕊给占据。

  常隶一想到白初蕊可能遇上的麻烦与险境,别说对她生气,这会只要白初蕊人能平平安安出现在他面前,她想怎么样,他绝无二话。

  “少爷,人来了人来了!”

  听闻到下人的叫唤,常隶立刻转身,一个箭步跨了出去。

  不待探子头喘口气,常隶劈头便问:“你探到了什么消息?”

  “恕小的无能。”探子头惭愧地将头一低。“小的是打听到了一手策划当年白府惨案的幕后主使,可一寻上该处,却发现主使早已避离徐州,一时还查不清楚他们之后的居所……”

  常隶一脸惊异。“一连十多天,你就只查到这些?!”

  “不是小的要找理由,而是时间间隔太久,外加战乱,原本的屋坊邻居们早都迁移他处,小的费了好多功夫,才勉强寻到一个老者,唯剩他一人还记得当年有个白知县,至于其它人,完全没有印象。”

  “那白初蕊呢?”先前常隶曾绘了一张白初蕊画像交予探子头,要他探访的同时,顺便帮他留意。“你有没有在那附近瞧见过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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