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哥……”吴虑发现他又露出昨日那种若有所思的古怪神情,像似把她推得老远,急忙唤他。“你脑袋在想啥?这会儿神游到哪儿去啦?阿虑在外头等你呢,快回神吧!”
“阿虑,日后你得空,多与大哥亲近亲近吧。”他口是心非地建议。
吴虑定定地瞪他好一会儿。“昨儿个我原以为是看错啦,想不到此刻你又如此。你说说,我做了啥事儿惹恼了你?不然你为何对我带上虚假的面具,还想将我推得远远?”
苏灿闪躲她的瞪视。“没的事,是你太多疑了。”
“我……”吴虑正想反驳,园外苏灿的小厮阿松却出声问道——
“二少爷,吴虑姑娘可有在里头?”
苏灿走近窗边。“啥事?”
“她家二姐要生产啦,郎大夫派人来寻,请她赶快回去救二姐呢!”
顺昌府的神医郎士元曾诊脉吴家二姐吴情生得是龙凤胎,但会难产,因此要吴家手足在吴情生产时,全陪侧一旁,或许可帮得上忙。
吴虑急忙下床,离去之前,她撂下心中的不满。“我生气啦!听见没有?这回我真的生气啦!”
苏灿目送她离去。
唉!他多么希望她恼他一辈子。
至少,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忘记他了……
第六章
几日后——
苏灿心浮气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不时地将眼光扫向窗外,似乎在等待什么。
见小厮阿松从曲桥上急奔而来,他立刻坐回书桌前,随手抓起一部汉书翻阅着。
“二少爷,”阿松敲门。“是我,阿松。”
“进来。”苏灿轻哼。
“二少爷,您说吴虑姑娘好多日没上咱们苏府,要我去问问吴家,她最近可好?我问啦!”
“嗯。”苏灿内心焦急,但表面仍故作镇定。“他们怎么说?”
“听吴家小少爷吴极说,吴家二姐难产,吴虑姑娘为了救二姐,失了许多血,所以待在家里调养。”
失血?
苏灿瞬间失了平静,他丢开手上的书,连声急问:“那她有没有怎样?”
阿松从没见过二少爷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唬了一跳。“就……就吴家二姐生娃难产……”
“我知道,”苏灿不耐的打断。“我是问阿虑有没有怎样?”
“就……就是在调养中……”阿松将话又重复了一递。
见阿松话答得毫无章法,苏灿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问你,你可有见到她?”
阿松摇头。
“所以吴极只告诉你这些话?”
阿松猛点头。
苏灿让阿松去吴家探听的原意,是因为他不明白,吴家二姐既然难产,郎大夫要阿虑回去相救是什么意思?他放心不下,因此让阿松假问安之意探探究竟。
没想到只听见阿松说吴虑失血需要休养,心急得要再细问,却再也问不出详情。“我知道啦,你出去吧。”啐,简直是白走一遭。
“是。”这二少爷气急败坏的神情,阿松也是第一次看见,吓得赶紧逃离。
怎么办?苏灿坐困书房,万分焦虑。
“罢啦!”他抛开所有顾忌,转身走出书房,打算亲自走一遭。
吴家位在顺日日府城外,是一座种满奇花异草、美得恍若人间仙境的花园大宅。
苏灿走在通往吴家的路上,这几年,在发现阿虑是女儿身后,他每日总伴着往夕阳飞去的寒鸦及日落的余晖送她回家。
这条路上,留下许多他俩甜蜜的回忆,而他也一路看着这里如奇迹般的变化。
原本不值一文钱的老旧大宅,现在是骚人墨客的必游之地。吴家的崛起在顺昌府百姓的心中已经是个逢外地人来,便会津津乐道的传奇。
一踏入吴家花园,管事立刻迎上前。“苏二少爷,请。”
管事领着苏灿进了大厅,吴家堂兄现在是吴家产业的大当家,人已在厅上相迎。
“苏二少,欢迎光临寒舍。”
苏灿谦恭有礼地拱手告罪。“大当家的,冒昧登门打扰,还请恕罪。”
“没这回事儿,咱们家的阿虑这几年多亏了你疼惜,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苏灿一听吴家堂兄先提起吴虑,立刻抓住机会。“大当家的,实不相瞒,多日不见阿虑,我听说她身子违和,特来探望。”
吴当家的点点头。“也难怪你会着急了,我知道你们俩一向交好,就省去那些繁文褥节,我派人直接带你去看看她吧,也好教你放心。”
苏灿大喜过望,本以为今日来定见不到吴虑,想不到吴家堂兄如此开明。
“多谢大当家。”他拱手大礼相谢,之后才随丫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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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虑的闺房位于吴家大宅里的莲苑,但因为她与老四吴忧是双生子,两人打小同睡一室习惯了,直到现在她还常窝在吴忧所居住的菊苑里。
苏灿随丫头走进菊苑,丫头禀报!
“小姐,苏二少来探望啦。”
“知道啦,你下去吧。”
她温和的笑容教苏灿起了怀疑。“你是小忧?”
“咦,二少爷竟分辨得出我跟虑?”吴忧惊讶。
他当然认得出。因为阿虑难得一笑,纵有笑意,也总是清清淡淡,她的笑容是千金难买,有幸目睹也是昙花一现啊!
“阿虑呢?”他没心思解释自己是怎生分辨双生子的不同,急着想先看看老挂记在心上的小人儿好不好。
“在内室。”吴忧努努嘴。“二少爷请自己进去,我去看看二姐还有小娃儿。”
苏灿见吴忧离开,心想吴家人定是将他当成绝不会趁人之危的君子,但独自进闺房与阿虑共处一室,他可没把握当个柳下惠啊……
走入内室,床上背对着他,侧睡着一窈窕女子。
“阿虑?”他盯着她纤细的腰肢,那完美的弧线,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教他不由地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蓦地甩甩头,想甩去那些意念,让自己清醒些。他是放心不下阿虑才来探望的,可不是来助长邪念滋生的。
“阿虑?”
吴虑轻应,娇躯动了动,慵懒地转过身。“是你喔。”她起身半倚着床柱而坐。
苏灿上前在床沿坐下,仔细地观察她的气色。“听说你为了救二姐失血了,现在感觉如何?”
吴虑见他一脸关心,本想安抚他没事,但话到嘴边,突然记起几日前他竟想将她推得老远,心下恼他,因此赌气道:“不好……”她故作虚弱地叹了口气。扩说话的语调也异常娇弱。“不要管我,你走吧。”
“我怎能不管呢?”苏灿温柔地说道。“听说士元用了个以血养血的法子救你二姐,可苦了你了。”
“你不是当我是外人么,又何必来惺惺作态?我不要你的关心。”吴虑推他。“你出去。”
“阿虑,”苏灿轻易地化解她的手劲,反手搂抱她,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我从没当你是外人,之前的事儿都是我不对,你要是恼我,我让你打好了,你可别不理我。”
吴虑让苏灿搂在怀里,听他诚心地认错,偷偷地笑了,她一向吃定他,还趁势追击。“那咱们说好,以后无论发生啥事,你都不许再对我摆出生分的脸孔。”她抬首嗔道。
苏灿见她容颜犹带睡意,俏脸生晕,忍不住猜疑道:“我看你精神还不错呐。”
吴虑立刻虚弱地躺回床上。“我头晕……”
瞧见她眼神里闪过一抹算计,苏灿顿时明白她的虚弱是装的,终于宽心了。他拉她坐起身,结实的手臂一揽,再度将她包裹在他健壮的怀里。
嗅闻着他男性干爽的气味,她不由地心悸。
除了他,她不曾如此靠近一名男子,而眼前的这一个,她与他朝夕相处多年,一直以来两人都没逾越规矩,对他,她从未有过男女之防,知道他对自己而言是特别的,却从未细想过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直到上回他亲吻了自己,她的情感恍若清醒了过来……
想起之前的亲吻,那甜蜜又令人心跳慌乱的滋味,教她娇羞不已、玉颊泛红
苏灿深深地吸进她独特的女性幽香,七情六欲全苏醒了,他闭上眼感受着拥抱着她的满足滋味。她的身子骨纤细匀称,瘦但不见骨,婀娜的曲线使他忍不住想抚触,他赶忙捉回那即将远逸的神智,命自己不许造次,他可不想失控……
“二少爷……”
“叫我阿灿。”
“阿烂……”
苏灿惩罚似的使劲拥紧了她,命令。“叫阿灿。”
算了,不跟蛮牛计较。“阿灿……”
苏灿松了手劲,满足地在她耳边低笑,灼热的气息搔痒着她。
“你别呵我痒。”她想闪躲。
“我没有。”他在她耳畔低语,双眸饥渴的盯着那小巧可爱的耳珠子,真想含一口……一口就好……好想……好想……
“你抱完了没有?”吴虑推推他。
“还没。”他眷恋地将她搂得密密实实。
吴虑有些矛盾,有些怕触发他渐渐燃起的热情,却又极喜爱待在他怀里的感觉,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贪恋在彼此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