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娇小、白皙犹如娃娃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
“不会,早点拒绝才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雨夜忽然压低声音,引得杜巧芸不自觉地向前倾。“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传言,完全是假的,那只是我们当初想出来的宣传手法。”
杜巧芸愣愣地瞪着一脸认真的雨夜,不明白雨夜为何忽然向她坦白?这是哪种手段?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们‘Artemis’,很遗憾必须让你失望了。拜拜。”
不到一分钟,杜巧芸发现自己不但被推出“Artemis”的大门,还搭上了电梯直达一楼。站在一楼的大厅前,寒风阵阵吹来,萧索的滋味令她又怒又呕。
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打败的!大家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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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E”是台湾近年来迅速窜红的设计公司,成立短短四年,已交出许多亮眼的成绩。先不说别的,“MUSE”在成立的第一年,就网罗到许多国际集团、甚至是一流设计公司竞相邀聘的设计界新锐——凌庆文,引来各界好奇的目光。究竟这家刚创立的公司有何优势,竟能吸引凌庆文放弃其它知名国际集团,加入“MUSE”。
而后,凌庆文发表的设计在威尼斯双年展脱颖而出,使得“MUSE”成立之初立刻成为业界的焦点。
“劲代”杂志的资深记者钟文绮视而不见地望着眼前飞略而逝的街景。此时她正前往“MUSE”位于东区的办公室,准备采访这群卓越不凡的设计师。经过深入了解,她才赫然发现,不单是凌庆文拥有令人惊羡的实力,“MUSE”的其它成员也各有自己的光环。
像是中日混血儿竹内优,自小在台湾成长,直到十岁因父亲调职回日本,举家迁居日本。毕业于多摩美术大学的他,才出校门,就被网罗至松下电器产品研发部门,三年前出人意料地转换跑道,这一转,竟转入台湾的“MUSE”。
至于设计师盛洵良,虽不像其它成员出国喝过洋墨水,但台湾的设计业界没有人不知道他。毕业于实践大学工业设计系的他,于毕业前就拥有深厚的实战经验,透过工作磨练出的敏锐和成熟,令他的设计深深掳获众多企业家的青睐。
而其创辨人——巩敬翔也是传奇人物。他原是广告媒体出身,曾在知名的广告公司推出许多教人惊艳的广告,听说他常因借来的对象不符合要求而当场加以改造,改着改着竟改出兴趣,一头栽入产品设计的领域,更跑到伦敦的皇家艺术学院进修,回国后创办“MUSE”。
令人不解的是,他如何吸引这么多优秀的设计师加入?又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结缘?
这是杂志未来一期要做的系列报导,除此之外,令钟文绮如此期待的关键,是传闻“MUSE”的成员个个都是超级型男帅哥。当初一听到学妹形容这群又帅又有才华,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优质帅哥时,钟文绮的好色——呃,是好奇因子全被挑动出来。
经过一番明查暗访,确定学妹的情报无误后,她立刻主动出击,向主编要求开这个系列报导。
一想到就快要见到这群传说中的超级单身汉,钟文绮全身期待地发抖。她再三确认自己的妆容无误,务必在这群出众不凡的设计师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不久之后,她和摄影记者跨出电梯。从这栋呆板、平凡的大楼外观,实在想象不到“MUSE”的办公室却有另一番风景,别有洞天。
电梯门一开,玄关两旁的仿古罗马圆柱令人眼睛一亮,繁花字体的“MUSE”镂刻在玄关墙上,巧妙的灯光设计不是“MUSE”推出的设计作品。
突然,从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打球的声音,混着兴奋的欢呼声。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走出来,一见到他们,立即露出笑容。
“你们好,你们一定是约好前来采访的‘劲代’杂志记者。我是总经理特助,周炎生。”
惊叹于男子美丽的外貌,钟文绮有好一会儿看呆了,就连一旁的摄影记者也愣住了,一回神,便直觉地按下相机快门。
被闪光灯唤醒的钟文绮脸红地和他握手。“你好,要麻烦你了。”
要死了,如果总经理特助就长得如此俊美,那么接下来的一定更有看头。钟文绮极力控制自己的激动,勉强压下她的兴奋。
“哪里。现在大伙正在斗牛,你们要不要进来参观一下?”
两人随即跟着周炎生穿过玄关,一步入办公室,立刻被完全开放的空间吓到,整个办公室几乎没有具体的隔间,巧妙地利用大面玻璃及设计时尚的柜子区隔约略的轮廓。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位于中央的小型球场,五个各具特色的男子正激烈地挥汗比赛。球场周围散置着一张迷你撞球台,墙面上挂着吋的电浆电视,画面上是最新的搏斗游戏;另一边则有个小吧台,里头有咖啡机、琳琅满目的杯子,全是他们设计的作品。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飞掠而过,简洁有力的灌篮紧紧牵引所有人的目光和心跳。他一落地,队员立刻发出胜利的欢呼,冲上前和他击掌。
这期间,周炎生似乎和钟文绮说了些什么,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他说:“翔目前不在……这位就是凌庆文,不如你先从他开始吧!”
钟文绮看着又高又帅的凌庆文笑着向她走来,她的心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飙着。采访还没开始,她已完全被他的魅力征服了。
换过上衣的凌庆文,一身清爽地走入会议室,简单地寒暄过后,采访正式开始。
钟文绮先以几个轻松的问题暖身,一旁的摄影记者随意地捕捉他的影像。他落落大方的模样仿佛是天生的模特儿,有几次她暗自看呆了,庆幸自己之前有做功课,不然就出糗了。
暖身完后,她立即问起当初他为何放弃其它知名公司的邀聘,反而回台大胆地加入初成立的“MUSE”。
“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凌庆文如君王般地盘据着单人沙发,轻松地靠在舒适的椅背,双手搭在宽大的扶手,修长的腿优雅地在足踝处交叉。
他笑了笑。“其实理由很简单,我想家了,所以想回到台湾来。刚好翔修完RCA的课程,决定返台创办‘MUSE’,问我要不要加入?”他挑了挑眉,眨了眨眼说:“所以我就在这儿了。”
“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
钟文绮眼睛大睁,兴奋地前倾。她就知道一定有隐情。
“要从美国搬回台湾,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怎么会简单?”
凌庆文四两拨千斤的幽默让钟文绮傻眼之余也暗自佩服。她笑着要他别说笑了,接着又问:“你和创办人巩敬翔是怎样的机缘下认识的?”
“我大四即将毕业那年,重新思考我未来要走的路,当时已有几家企业和我接触,但我却感到迷惘,因为我忽然发现我找不到我的根,我忘了当初推动我做这一切的是什么?我开始流浪、寻找。当我到伦敦时,正好遇上RCA皇家艺术学院的毕业展,我和翔就是在毕业展上相识的,他的设计非常有震撼力。好笑的是,当时他在作品说明打上‘MIT’,结果居然有人问:‘Is made in Thailand?’我和翔当场毫不客气地纠正。不过,这也正突显台湾的设计还不如制造产业的名声响亮,而泰国因为政府政策的改进,正大幅提升设计实力和产能。这促使我和翔有深深的急迫感,觉得若真要走设计这条路,为何不能在台湾做?肥水不落外人田啊!”
“听来你对台湾有很深厚的感情喽!是因为某人的关系吗?”
原本还侃侃而谈、相谈甚欢的凌庆文轻轻皱了皱眉。看来这杂志还是不忘八卦,左试右探就是想挖他的私人感情内幕。
“是啊!”他轻松地哂然一笑。“我刚不是说了吗?就是为了‘MUSE’的创办人巩敬翔啊!”
钟文绮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凌庆文真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样迂回试探,他对公司、对设计都可以侃侃而谈,唯独牵涉私人问题,他就耍嘴皮子赖皮地闪掉。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想了解的是你对台湾的牵绊是否还有其它的原因,像是某个从前的初恋情人?我听说你不曾追过女人,都是女人倒追你,这是真的吗?”
凌庆文皮笑肉不笑地回望她一眼。“这问题不该问我,因为我不是女人。或许你可以提供一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