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二十几岁了,想不想谈恋爱?”
“辛武扬,你很无聊耶!我交不到男朋友很好笑吗”他的问题无疑触及她心头的痛处,她以手肘猛力撞了他一下,恼火的推开椅子要离座。“就算我当一辈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也不关你屁事!”
“小青,我很认真,绝对没有任何取笑你的意思。”孰料他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不仅压在她手背上的大掌没放开,连另一只手都顺势扶上她的肩,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的胸前。
“走开!我要回家了!”
本来游戏还玩得好好的,他没事提这什么烂话题?她大小姐不爽,回家总可以了吧!
“我说中你的痛处,所以你又想逃了?”辛武扬可没那么容易就让她脱逃。
他太了解这个小女人了,一遇上她不喜欢的事或话题,她除了闪躲之外,没别的方法。以前他可以容许她的逃避,但很多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而现在,该是她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她呼吸困难、快要脑充血了,整张脸胀得火红。
“凭我喜欢你,要你做我的女人。”紧锁着她的眼,他说得自然,仿佛他早已演练过许多遍。
“你——你真恶劣!”任阮芷青的脑袋再怎么聪明,她也想不到辛武扬欺负她会欺负到这种程度,居然拿感情来开玩笑
这个男人实在恶质透顶!
“小青?”他一点都不明白她的指控。
“我知道我不投你的缘,所以你才会不断的欺负我,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竟然会卑劣到用这种事来寻我开心算我认清你了!”她羞愤交加的捶他、踢他,恨不得立刻长翅膀飞回家。
“我没有!”该死,这女人发什么疯?他都说了没取笑她的意思,为何她总要曲解他的心意?“我是认真的!”
“对,你很认真的欺负我!”控制不住鼻头一阵酸意,以往他恶劣的整她,她都认了,可他竟然连这种事都拿来利用,真是不可原谅!“你总是很认真的欺负……唔!”
辛武扬低头攫住她叨念的小嘴,将她不实的指控全吞到嘴里。
是,他小时候是常常整她没错,当时他只觉得欺负她很好玩,因为她总会露出像小白兔般惹人怜爱的无辜神情,眼角挂着两颗晶亮的泪滴,嘟着可爱的小嘴,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那个可爱到不行的表情是他的最爱,每次她露出这个神情,他就不由自主的微冒冷汗心跳加速;虽然后来他都得努力安抚她难过的情绪,可为了贪看她那可爱的模样,他总会忍不住想一而再的欺负她。
当时他不懂,甚至以为自己心理有点变态,怎么就是抗拒不了她那可爱的模样?待他年纪稍长,慢慢懂得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他才知道那全是为了吸引她更注意自己的手段。
原来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对她动了心。
他真的不晓得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事,但他就是无法不去注意她的一切,甚至每一个企图追求她的男人。
不管哪种类型的女孩都会遇上心仪她的男孩,可爱如她,自然也会吸引欣赏她这种大剌剌性格的男人,即使神经线大条到令人头疼,情感神经更是迟钝到令他憎恨,但仍不乏意图“染指”她的男生。
不过很可惜,他不会给任何男生有接近她的机会!这是她从不知道的秘密,也是她所知道他能欺负她的方式里,最为卑劣的一种手段,可她毫无所觉,只傻气的误以为自己没有男人缘。
难道他不怕被她发现吗?
怕,很怕!
他怕她知道之后会就此不再理他,甚至于恨他,但他更怕她的心被别的男人抢走,所以他无法命令自己不这么做。
小心的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耐心的等待她成长……他已经等待得够久了,也终于等到她绽放成耀眼的花朵。现在这朵美丽的花朵开始不自觉的吸引狂蜂浪蝶的注意,他自然没道理再默不做声的等待,而是该用尽心机抢先采撷。
无奈这女人全然不懂他的用心,迟钝得不曾发现他的爱意,他只好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让她明白,对她,他势在必得!
阮芷青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眸。
眼前是他放大的深邃黑瞳,相对于她惊愕得不知该不该合眼,他则是瞬也不瞬的锁住她的无措。
老天!她从没想过自己跟他的眼睛能距离这么近,近得……零距离
敢情她遇上登徒子,而且是住在自家隔壁的登徒子?
更恐怖的是,她现在就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自个儿送上门来的,这是怎样一个吊诡的情况?
“你……嗯!”
正想开口问他个清楚,未料正好给他“登门造访”的好机会,灼热火辣的舌刻不容缓的窜进她的唇间,邪恶的勾刮着她小巧的嫩舌,令她不知所措的轻颤了下。
“闭上眼啊傻瓜!”双唇不曾离开她的唇瓣,他低沉沙哑的下达指令。
“呃……”她听话的闭上眼,不到一秒又愕然的睁开来。
不是吧?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好好的问清楚他到底在干么,而不是听话的任他搓圆捏扁,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才对。
听见他一声轻叹,她更觉得自己该先弄清楚状况,但麻烦的是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像是身体里的骨头全被拔光了似的软弱无力,殊不知更麻烦的还在后面,而且迅速得令她没有半点抗拒的余力——
“啊!没注意你们在玩亲亲,不好意思,继续、继续!”
只见辛君扬拿着课本推开房门又猛力关上,道歉的声音回荡在辛武扬的房里,显然他已撞见两人亲吻的画面。
阮芷青头皮一麻,这真是……尴尬啊!
第二章
跳到黄河都洗不清,这句话像个习惯用语,三不五时就出现在日常生活跟电视剧里,但阮芷青发誓,直到二十三岁的现在,她才明确的体认那句话的真髓。
“姐,我都不知道你的保密功夫这么地道。”嚼着白凤英刚从市场买回来的山东大饼,阮国青像小孩子般啃得满嘴饼屑。“武扬哥就住我们隔壁,你们交往的事我们竟然最后才知道,说起来还真没面子。”
讲到这个就有气,瞧辛君扬那小鬼头,边“放送”还边得意的咧!
不仅把姐跟武扬哥KISS的场景说得既浪漫又唯美,仿佛他们身边红心片片、花朵飞扬,更是讲到满嘴口沬横飞、口水乱喷,要不是他洞烛机先,懂得事先拿本课本挡住脸,当晚他这张英俊的脸皮不就要敷“辛三少牌面膜”了?呿!
“阮国青,你要是闭上嘴,没人会当你是哑吧。”大口大口的啃着苹果,阮芷青已经懒得再澄清了。
就在辛君扬冒冒失失的撞见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之后,她身边的亲人、朋友,包括辛家的所有人,全都不给她半点解释的余地,再没有人相信她跟辛武扬之间是“清白”的。
不过就是个吻嘛!可这个吻在辛、阮两家人看来,却好像她失了身、怀了孕般严重,教她感到无比沮丧。
她就知道辛武扬这个坏痞不会让她太好过。
原想他好一阵子没再找自己麻烦,才想松口气,逍遥的大笑三声,谁知道那坏痞就给她搞个这么大的麻烦,气得她直想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死辛武扬、臭辛武扬,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闭上嘴我要怎么吃大饼?”阮国青不留情的嘲笑她,指尖轻敲额头。“光谈恋爱是不行的喔,偶尔也该动动脑袋。”
白凤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儿女们的对话,边搽着艳红色的指甲油边说:
“武扬那孩子好啊,老妈喜欢。”
“你喜欢你就去把他啊。”阮芷青不屑的轻哼,泄愤似的用力咔嗤咔嗤啃咬坚硬的苹果核。
“小青!女孩子讲话没气没质,书都念到屁股去了吗?”阮大洪恰巧由厕所里走出来,一听见她说的话当场就板起老脸,严肃的训人了。
“爸,屁股不认识字。”阮国青好心的帮她说话,并刻意贴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别闹了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有多宝贝老妈,你这不是存心让他醋火狂喷吗?”
两姐弟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同时浮现肥胖的喷火恐龙不断喷火的画面,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喷笑出声。
“是啦是啦,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全都会顶老爸的嘴。”阮大洪碎碎念了起来,转身看到老婆在搽指甲油,不禁挪移那圆滚的身子偎了过去。“老婆,这个颜色真适合你。”
阮芷青闻言无力的将脸贴在餐桌上,阮国青则是牙一歪、咬到舌头,忙用手掌扇风,意图扇去舌间的痛意。
“那当然,谁挑的颜色嘛!”白凤英满意的举起搽好的左手观看,噘起唇吹了吹。“等我们家芷青嫁到隔壁那天,我再帮她搽这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