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女人。
常沁默默踱回房里去,而她悬念的展绍颀……一夜过去,天亮了,仍然没见着他的狼影。
夜不归营,该是玩得更疯吧?怪不得那女人要落寞离去。
展绍颀,你真是出世来伤女人心的。
可恨的是,常沁也自觉被他伤了——坏消息,天大的坏消息。
*
第6章(2)
喻宅
一群男人们齐聚于好友之一的喻韬家聚会。
“我决定今晚就行动!”展绍颀一脸邪恶的为自己把女人的奸计做最后结论。
去台中视察而忙得一天一夜未归的他,才从台中快车飞回来就立即前往喻韬家参加男人们的聚会,喝了不少酒的他突然发出此豪语。
“到时出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喻韬脸上虽维持着一贯冷峻的表情,但语气里却听得出来他非常忧心这位性好渔色、玩火又玩命的朋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喻韬虽没见过常沁,但每次只要一听到展绍颀提及她时,他脸上那种愤慨、气怒、矛盾和饱受打击而骂声不绝,就可加以想象常沁是个多么难搞定的女人……
“你怎么满脑子邪门歪道?你身边女人那么多,多一个或少一个常沁又有什么差别?何苦人家不爱你又硬要?”屈砚丰也不解他的想法,他似乎非把整座森林的树都给砍上一两刀,否则不甘愿的样子。
三个男人对男女感情之事都各有坚持与原则,喻韬被未婚妻背叛过,从此无心于爱情与女人;屈砚丰是天生多情且专一的人,爱上一个就是一个,义无反顾。
就属展绍颀最贪心,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
“差别可大了,我就要常沁!”展绍颀像个已经拥有无数玩具的固执小孩,在看上新玩具时就定在那儿不肯离去,除非买了带走。
“常沁有什么特别的让你非要不可?”屈砚丰问。
“那位‘黑小姐’又有什么特别的?你不也非要不可?”展绍颀反问。
屈砚丰点头微笑表示赞同,却仍回击:“但我用的可不是卑鄙下流的手段。”
“那倒是。”喻韬点头附和。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把她灌醉!”色狼是不可能自省行为偏差进而改过向善的。
他放下酒杯,信心满满的离开喻宅。
*
把常沁灌醉,如此她就会失去防备,然后顺理成章两人一起睡……
没错!这就是他的计画!
虽然这是展绍颀把女人的最下策,以往用不着这烂招,今晚是第一次上场,老实说,他个人还觉得满紧张的。
费解了!
他是展绍颀耶!玩女人就像开水龙头一样简单、人见人爱、英俊潇洒的展绍颀,怎么会为了一个叫做常沁的女人,搞得自己神经紧张,着实有辱他长久自持的色狼英名。
不管,今晚非好好给她“照顾”一下不可!
“小沁,开门。”展绍颀轻声敲门,大声呼叫。
正准备就寝的常沁一听见展绍颀敲门,心里除了不耐烦及些微气怒之外,竟还有点喜悦……
“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此刻情绪稍嫌杂乱,常沁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好拒绝开门。
“明天来不及了,我要现在说,你快来开门。”今夜情思正盛,他哪熬得到明天?别开玩笑了!
常沁望着门板,犹疑许久,终于还是去开门,引狼入室。
“干嘛?”常沁门一开,只见他一手夹着两瓶威士忌,另一手夹着两只酒杯,笑眯眯的瞅着她。
看他样子……摆明是来“尬酒”的?
“喝酒。”展绍颀潇洒自在的走进屋去,将酒杯摆上桌、开瓶倒酒。
“这么晚了喝什么酒?”常沁闷声问着,其实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不正常行径给搞呆了。
“喝威士忌。”展绍颀故意曲解她的问题,眼睛不安分的落在她有点垂坠的睡衣领口。
常沁接触到他不怀好意的眼光,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将衣领拉好之后重新面对他。
展绍颀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反正待会儿她醉倒,他想怎样她应该都会配合。
“我知道那是威士忌,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我喝酒?”常沁忍住脾气;板着脸又问。
“就是这么晚了喝酒才有意思。”嘿嘿,他可是精心策划过的。
“我不会喝酒,请你去找别人喝,我不奉陪。”这男人居心叵测,她常沁才不上当咧。
“就要你奉陪。”笨蛋,就猜你不会喝酒才想出这个步数咩!展绍颀又是一记迷人的笑,靠近她的身子,侧身俯望着她,极端煽情。
“我不会喝,我也不想喝!”天晓得喝了会出什么事?
没错,她是傻傻呆呆的被他骗过几次,但如果连现在他想来骗身的企图她都看不出来而全无警觉的话,那她就真的是笨到连抓痒都不会的大笨蛋!
“不会喝没关系,慢慢喝才更能品尝出酒的迷人之处。来,小沁,我先敬你一杯!”展绍颀霸道的将酒杯递到她手上。
常沁被迫捧着酒杯,心想这家伙是来真的也来硬的了,她就算把舌头说烂也劝不离他……
好吧!心一横,她接下这场酒战。
“敬我什么,先说清楚再喝。”
“敬你今晚喝酒快乐!”展绍颀与她碰杯,接着一饮而尽。
“好。”常沁也爽快学他干杯。
浓烈的酒精滑过她的舌穿入喉咙,只消半晌,常沁就觉得心口火烫,再多个几
秒,整个体内好似随处都有火舌扫过一样,浑身躁热。
很好,初识烈酒滋味,一杯下肚,常沁双眼迷蒙感到天昏地暗,世界好似正在旋转。
瞧她酒瞻不错,展绍颀见猎心喜,暗忖要把她灌醉大概不用几分钟吧!
他的情绪渐渐亢奋起来,趁势追击。“来,我再敬你一杯。”
“敬我什么,请说清楚,不论你敬我几次,都要把敬我的理由说清楚。”这是常沁临时想起的缓酒之计,多少耗点时间。
“敬你很幸运遇上我。”展绍颀不假思索。
“幸运?为什么?!”我不苟同,我不苟同!
遇上他之后,她的心根本一天比一天纷乱,再也无法平静,这哪叫幸运?不,这是“不幸”!
常沁猛摇头,不接受他这一敬。
“因为在你性命危急时,我救过你。”
“……天晓得德国麻疹引发的高烧昏迷是否可称做性命危急,但他送她去医院是事实……好吧,接受此一敬!”
常沁又阿沙力的饮尽那杯酒,此际感觉已不如喝第一杯般痛苦,反之,快感提升,她几乎已适应了威士忌浓烈又慑人的滋味。
展绍颀见她杯子不养金鱼,他也发狠的一再为她注酒,横竖是以灌醉她为目标,手下不必太留情。
“我再敬你……”
“又敬什么?”常沁在天旋地转中仍不忘追问他敬她的理由。
“敬……你爱上我。”展绍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想确认她真的已对他萌生爱意,让自己在这今夜卑劣的计画中寻到拥有她的正当性。
“我爱上你?”此刻常沁是头昏脑胀,但她没醉过所以也不知这是否就叫醉,她觉得自己很清醒,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清楚的听见以及思考,可是……
他竟然斩钉截铁的以“她爱上他”为敬酒的理由,这令她极度错愕!
“不承认吗?”展绍颀定视着她,将她有点散乱的头发拨到两旁,修长手指抚上了她细致酡红的脸庞。
“没有的事,怎么承认?”常沁垂下眼睫,矢口否认。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常沁,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酒后尽吐真言,不该再矫情。”
展绍颀温热的手置在她颈间,惹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我的酒后真言就是,你说错了!我才没有喜欢上你……”
常沁瑟缩了下身子,可展绍颀的手丝毫没有离开她颈间的意思,反之,有了更明显的抚触,却怎样也不让她逃开。
“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你见到我带女人进进出出的时候,你的眼光都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要杀死我一样?”展绍颀轻笑着。
每次只要他带着女伴被她撞见,她的眼光总是那么没礼貌,似乎对他有极大的嫌恶,但展绍颀却明白,那是她的嫉妒心作祟,也就是吃醋!
一个女人若不爱一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有吃醋的反应。
“那是因为我不齿你的行为……”
“不,你是在意我,而你之所以在意,这很容易解释,就是因为你爱我!”对于自己的解析和说辞,展绍颀有十足把握正中她的思想红心。
“你——”
不可告人的心事竟就这么见光死,常沁本想为自己辩解一番,但真相不必描就已够黑,她只得心一横,干脆承认!“我是爱上你了没错!但是你是个生活淫乱,见一个爱一个、不知什么叫专情的男人,我根本一点也不想爱你!”
不想爱上他,偏偏又不小心爱上。
常沁忿忿推开他的手,气他,也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