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改天联络,我请吃饭。”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夏泽野大步往前走,把夜晚留给他们两人。
曾经,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苏菲是他的学妹,东日则是苏菲的男友,夏泽野永远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何分手,也从没过问。只知道,苏菲走了之后,江东日也变得跟他一样,流连于花丛间。
和魏先生见过面后,夏泽野很满意又敲定了一个建筑案。
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并不特别,也不可能会成为一个代表性的作品,但他还是决定承接这个设计,帮魏先生盖个新家。
魏先生是个台商,几年前一个人独自到上海打拚,去年举家迁居到上海,想盖间新房子给老婆和小孩当作礼物。
出于他这个念头,夏泽野承接起这个小案件,因为,男人在外打拚,都会想要有个稳定,且可以供给他无限活力的温暖地方。
在人行道上走着,他由西服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按下一组算不上熟悉的号码。
没多久,他想念的人儿,就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花苹儿。”
听到了她的声音,夏泽野静止了几秒,嘴角微微勾起,绽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我。”
若是几个月前,他绝不相信,听到她的声音,会让他心情愉悦,甚至他会说自己疯了。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能令他高兴,想到她,什么疲惫困倦都一扫而空了。
“你……赶上会议了没有?”
他低沉的嗓音让花苹儿的心跳不自觉加速,没料到他会拨手机给她,她的掌心甚至微沁着薄汗。
“只来得及参加下半场。”夏泽野边说着,边迈开大步走路。
“这样……”花苹儿顿了下,心跳越来越快,害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题。“你……现在在哪里?”
瞧,这是多么白痴的问题!
“上海呀!”夏泽野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却想逗逗她。
“喂!”这是什么回答?!她当然知道他在上海。
喊完这一声“喂”,她发觉自己不再紧张了。
“小声点,小心你男友的耳膜被你的吼声给震破,变成聋子。”夏泽野笑着说。
这一吼,必定让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不少。
“还说呢,”花苹儿不理会他的笑声,哼着回应。“不要打马虎眼,快说,你现在在哪里?要是在上海又溜出去鬼混,我就决定不当你的女友了!”
虽然这个星期他在台湾确实很乖,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再来找他,或拨电话给他,但那是有她看着,现在天高皇帝远,她看不到。
“天地良心。”她的话、她的口气,让夏泽野呵呵笑着。“我正在走路,等一下就进地铁站,很快就会回到饭店。”
“就这样?”花苹儿故意摆出不相信的口吻。
“真的。”仿佛看得见她的表情,他配合著她表演,用最最最真诚的嗓音说道。“请你相信我,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你。”
花苹儿的耳朵和手似让火给烧着了,过于肉麻的话,让她差点将手机给当场摔掉。
“喂,夏泽野,你肉麻当有趣?”她对着通话孔向他抗议。
夏泽野一点也不在乎。“你呢?想不想我?”
“我不想跟你说了,我要挂电话了。”明明只是声音,却让她脸红心跳。
他似乎猜得出她窘迫的模样,大笑了起来。
花苹儿恼怒地瞪着手。“你再笑,我就挂电话了!”
笑声终于停止。
“好啦,我不笑了,我们谈正经事。”
“嗯。”她回给他一声单音。
“今天公司有没有什么重要事?”
他相信现在的花苹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花瓶,肯定会认真留心地帮他注意一些事。
“泰顺的吴老板有拨电话过来,他问下个星期的餐叙能不能更期,还有,鼎鸿的高总经理说明天会飞上海,看你能不能在上海跟他见个面,他的电话是……”
这一夜,两人聊了许久,不仅说公事,还聊了许多私事,就如一般热恋中的情侣。
一早,花苹儿利用上班前的空档,到夏泽野的住处,帮他浇花。
这是一幢位于天母巷道中的独栋建筑,夏泽野喜欢这里的幽静。
来到门前,她掏出夏泽野给的钥匙,开门入内,反身将门给关上。
接着,喀啦一声,开了第二道锁,她急忙往内走,却差点撞上正想由里面出来的人。
“啊!”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你……苹儿?”待看清楚她,差点被撞到的中年妇人一手抚着胸口,面露惊讶。
“呃……夏……妈妈?”当花苹儿也看清楚差点被她撞上的人时,尴尬地赶紧低下头。“那个,总裁他去上海出差,交代我要来帮他的花浇水。”
很快地,花苹儿恢复镇定,赶紧解释。
其实该说是心虚吧?因为夏爸爸和夏妈妈把监视夏泽野交友情况的工作交给了她,而她居然答应与夏泽野交往,感觉有点像是监守自盗。
“这样啊!”王美津看着她,若有所思地一笑。
据她所知,她的儿子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喔!
之前,就算花心,三天五日的换女友,却始终没让任何女人来过他的住处,更别说把钥匙交给对方,由此可见……
呵呵呵,或许她和她老公的方法终于奏效,宝贝儿子泽野有可能已经喜欢上花苹儿了。
“对了,夏妈妈,不是听说你和夏爸爸一起出国度假了,怎会?”为免话题继续而尴尬,花苹儿赶紧转开话题。
“我们是出国了一段时间,昨天晚上才回来,有点担心泽野,所以我才会今天一早就拿他放在家中的备份钥匙过来看看,没想到他出差去了,你说……呃……他去上海了?”
“嗯。”花苹儿点点头。“昨天一早出发了。”
“这孩子真是的,要出差也不会跟我们联络一下,对了……”王美津想了下,“你不是来帮他浇花?”
“喔,对喔。”花苹儿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槌了自己的脑袋一记。“跟夏妈妈你一聊,我差点就忘了,我去浇水了。”
说完话,花苹儿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屋里乱闯,一下子客厅,一下子餐厅,一下子又是厨房,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浇花的器具。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王美津紧跟在后,不觉地摇头一笑。
“苹儿,东西在三楼,泽野卧房外的大露台的左边,你浇完花后就把门带上,我先回去了。”
她和先生都极喜欢花苹儿,所以当初才会聘请她到华夏来,美其名是帮他们两个老人家监督花心的儿子,实则是希望两个年轻人能有机会多接触。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本以为泽野和花苹儿已经不可能,但今日一见,王美津的心里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第9章(1)
一眨眼,一天又过去,除了第一天在夏泽野的住处见过夏妈妈后,花苹儿就没再见过她,不过,为免遇见尴尬,她改在下班后再过去浇花。
下班后,花苹儿照着惯例,到夏泽野的住处帮他浇花,由于是星期五,紧接着周休二日的关系,她不赶时间。
花苹儿慢条斯理地从一楼前院草皮到三楼阳台,将全部的花花草草都巡视过一遍,临离开前,还为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一楼的客厅,慢慢欣赏起落地长窗外夜幕渐渐低垂的景观,直到夜色完全笼罩。
她想着,回到住处后,肯定又是她独自一人在家。
最近,不知为什么,鱼容和祈恩竟常常在晚上跑得不见人影。
叹了口气,她边喝着咖啡,边想起夏泽野的话。
他给她七天的时间考虑,七天后,他由上海回来,要亲耳听她的答覆。
想到这儿,花苹儿全身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悸颤,抬起手来,她仰首一口喝尽手中的咖啡。
端起杯子,转身走向厨房。每天来浇花,对于屋子里的一切,她已摸得熟透。
来到厨房,她洗好杯子,将杯子重新放上杯架,转身走出厨房,在客厅沙发上捞起她的皮包,转身关灯,拿起一旁矮柜上的钥匙串,一步步往门外走。
关上门,她在门上落了锁,在走下草皮前,往车库望了眼,两部车子少了它们主人的关照,连外表都落了层薄灰。
甩甩头,她不再多想,跨步走下台阶,很快来到大门前,伸出一手去拉开门,却被门外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夏泽野?”
“嗨。”夏泽野朝着她挥挥手。“我回来了。”伸过一手来抓起她的手,两人又重新回到屋里去。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一进到客厅,花苹儿不解地问。
这种经验,过往不曾有过。通常,他说出差几天,就会几天后回来,而这次他不是说一个星期吗?
忍不住地,花苹儿低头数数手指头,横算竖算,前前后后不过五天。
“如果我说很想你,所以就早点回来了,你信吗?”
夏泽野走向前,将手上行李往沙发旁随意一放,转身回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