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好好地摆在地上,我才不信你都受伤了,还有谁有心思移动它?”他一脸的匪夷所思。
“唔……是我啦!”她微窘地招认。
“你?什么时候?”他瞪大了眼。
“就在它掉下来的时候。”她小声地说道。
“你有时间移动它,却没机会闪开?”杜孟廉想揍人了。
“我本来拿东西拿得好好的,它突然‘砰’一声掉下来,我当然想扶住呀!”她一脸的委屈,谁会想受伤呀?
“这么重的东西你怎么扶得住?”她有没有脑袋呀?
“是呀,我的手没力。”她抚了抚受伤的手,脸上有些凄然。
“若华,你是痛呆了吗?这么重的东西,就算你的手之前没受伤,也一样扶不住的,任何姑娘家都扶不住,懂吗?”他瞪着她,很努力才忍住想大吼的冲动,可惜脸色透露了他的怒火。
“嘻……”见他这么生气,却是在安慰她,她终于笑出来。“也对。”
“唉,这种东西掉下来就算了,有必要急着扶吗?还落得被压住受伤的下场,值得吗?”杜孟廉深深叹口气。
“当然值得了。”她咕哝地说道。
杜孟廉耳尖听见了,立时眯起眼,这柜子里到底摆了什么东西,让她不顾自身安全?他恼火地直接拉开,当场傻眼了。
“哎呀,你怎么开了?”何若华跳起来,却来不及阻止了。
“你……”他一股气压在胸口,这丫头……是想气死他,还是想让他哭啊?
“我在整理它们,突然就掉下来了,我好怕摔坏它们,才想撑住的。”她微红着脸蛋解释。
柜子里摆着历年来他送的每一份礼物,全是他精心打造的各种饰品,独一无二,只为她存在的绝世精品。
“你这个小傻瓜,它们只是饰品,比起你来一点都不重要好不好?”多少懂得她当时的心情了,他心头好热。
“很重要的,因为那是你送的,我——”她急忙辩解着。
杜孟廉再次拥抱住她,谁说她心中没有他的?连他做的东西都这么重视,他呢?她真没摆进心中吗?
杜孟廉许久才露出笑容凝望着她,“我来帮你修吧!”
“咦?”她诧异地抬头。
“柜子呀!你记得吗?我的木工也是一流的,我帮你弄个更适合装那些小玩意儿的柜子吧!”
“嗯!谢谢廉哥哥。”她开心地漾开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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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要在这里做?”何若华诧异地看着他。
门外,几个佣人已经帮他把材料都搬来了。
杜孟廉言出必行,三天后,真的来帮她做柜子了。
“不然要在哪里做?”他走向她,轻握住她受伤的手,确定她已经渐渐好转才安心。
“唔……我以为你会做好再搬来的。”她呆呆地看着他把工具摆好,开始量尺寸,看来他是玩真的了。
“那多麻烦,做好直接就定位不是很好?”
“可你有时间一直耗在这里吗?工坊那边怎么办?”她跟在一旁担心地问,心中却又希望能多些时间和他相处。
“你真的以为我忙到走不开吗?”他回头好笑地问。
“不是吗?”
“你被骗了。”他难得露出贼笑。
“不会吧?”何若华瞪大眼。
“我只负责打样,生产的事自有工头看着,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忙。”他轻松地说着。
“是吗?”她才不信呢,再怎么说,他都是工坊的核心人物,说不忙绝对是唬人的。
“好吧,忙是很忙,但我想陪你。”杜孟廉拍拍她的脸蛋柔笑着。
“咦?”陪她?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烫。
“你受伤了,我想时时陪在你身边,免得我老是担心你是不是连走个路都会跌倒受伤。”
她瞪大了眼,许久才娇嗔道:“你在笑我吗?”
“怎么会?我是关心。”
“哼!”她嘟高了嘴,心头却一阵甜。
“你的小玩意儿要摆哪儿?”迷恋地瞧见她嘟高的嘴,他好想吻上去,又不想吓到她,只好转移话题。
“啊?!”见他好专注地盯着她许久,久到让她产生古怪的遐想;没想到他一开口却问完全不相干的问题,让她一阵呆。
“记得吗?那些害你受伤的小玩意儿?”他捧起她受伤的手,轻轻喟叹。送她东西可不是要让她受伤的,偏她却珍惜成这样,教他又心疼又感动。
“就先摆着,等你做好新柜子再——”
他轻点她的红唇,制止她的话语,见她讶异,才好笑地说道:“我要把旧柜子搬出去,你不会希望连那些东西都一块丢吧?”
“当然不行!”她连忙声明,那是她的宝贝呢!
“我想也是,所以才问你要先放哪儿呀!”
“噢唔!那就先挪到这里吧!”她走到放衣衫的柜子前,指着最上层,正想动手拉开,又被他制止。
“你别动手,我来就好。”
“唔……这很轻的。”
“反正你小心点。”他蹙着眉将那些饰品一一摆进去,愈瞧愈不解。“这些东西看起来好新,你是不是都没戴过?”
“舍不得呀!我倒是常拿出来欣赏。”
“傻瓜,饰品这东西就是让你戴的,保证出门绝不会和别人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
“嘻……”被他的话逗笑了,独一无二呀!若能那般出色就好了,可惜她不是呀!
“笑什么?我是说真的。”她在他心中正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嗯。”她只能在一旁微笑。
杜孟廉却拿起去年送她的发簪,温柔地替她插上,轻轻将她转向铜镜。“瞧,它只适合你一个人戴。”
“廉哥哥……”他说得太夸张了,任何比她美的女子戴上它,都更能衬托出它的精致和价值。
“今天起天天戴好吗?”
“唔……”
“那是我送你的目的呀!”他指尖轻勾着她的下巴,柔声哄着。
“嗯。”她只好答应了,戴上这么美的饰品,也许能让她也美上几分吧!
“好啦,该干活了。”他先将她安顿在最安全的角落,才转身双手一搬,那个柜子居然离地了。
“廉哥哥,你要做什么?”她惊呼出声。
“搬出去呀!”
“你不找人帮忙吗?”
“何必?”他微微一笑,很轻松地将柜子移出她的闺房外,大气也不喘一下地回到她的跟前。
“你……好……好……”她说不出话来了。
“再者,我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进到你的闺房里呢?”他严肃地说道。
“唔……嗯!”她点点头,总觉得他这句话里似乎有别的含意,她却不敢再往下深思。
杜孟廉也没逼她,转身认真的做起木工来了。
何若华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专注的眼神、一丝不苟的动作,令人好尊敬,这是他成为当代大师的缘由吧!
他在房外将所有木料都裁好、磨平,才搬进屋内组合。
“好热!”
见他忙得一身汗,她连忙拿帕子替他拭去额上汗水。“要喝点水吗?”
“嗯。”他微笑点头。
何若华立刻端来温茶,偏他动也不动的。“廉哥哥?”
“我的手很脏。”
“那……”她呆了下,又见他一脸好渴、好想喝的神态,只好问道:“那我喂你……好吗?”
“麻烦你了。”杜孟廉一脸的感激,只有嘴角那抹笑泄漏了他的好心情。
她只好红着脸蛋,尴尬地举杯喂他,还不小心碰到他的唇,她的手像被烫着似的,令她全身一颤。好软……原来男人的唇也像她一样柔软呀!
“再多些。”他喝得不过瘾,催促道。
“噢唔!”何若华连忙又倒了一杯,再次喂他,随即诧异地扬了下眉,明明她很小心了,怎么又碰到?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他别想歪。
总算他稍稍解渴了,又才回到工作上,只是在屋外他已经一身汗了,进到屋里又更暖和,他做没多久更热了,干脆脱去外衣,索性连中衣也脱了,打着赤膊继续工作。
何若华却傻眼了,他又脱?大冬天的,他是脱上瘾了吗?
可他好心来替她做柜子弄得一身汗,她一点抗议的立场也没有,只好努力学老尼姑那般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说服自己,她什么都没看见了。
可纵使她不看,上回的印象却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她可以很清楚地勾勒出他现在身形的线条,那美如钢的臂肌、完美的胸腹……“怦怦怦……”她的心在狂跳。
“若华?”杜孟廉连叫了几次,才把她的神智拉回来。
“咦?什么事?”她望向他,就见他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红晕自动染满她的颊面。
“我是想请你帮我擦擦汗,看来你不怎么乐意。”他以退为进地叹息。
“怎么……会呢?我这就帮你擦。”她连忙拿起帕子走过去,又窘又羞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你的帕子太小了,有布巾吗?”
“有呀!”
“帮我把身上的汗水也擦一擦吧!”
“噢唔……”身上?!她的心跳声他没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