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成功?”
“还没。”
“那表示他从没有尽心尽力去劝服。”
他的反应太奇怪了,竟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生气?“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认识那女孩吗?”
黎言中抿紧唇。“不认识,我只是为她抱不平罢了。”他放开刹车,踩下油门。
该死的连舜,他竟敢让袁沅伤心地远走他乡,那么他当年的牺牲成全又是为什么?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怯懦的男人,照这样下去,他岂不是会依他母亲的话
和靖泉结婚?黎言中咬紧牙。他绝不容许此结果的发生!为袁沅,也为他自己。
“你家有没有门禁?”
“没有吧,只要别太晚回家就好。”
“你的太晚是几点?:
“几点?”靖泉低头想了一下。“我一向十点以后就不出门。”
“这么乖?”
“你刚搬来不知道,这附近不久前曾发生过绑架事件,加上这儿几乎都是深宅大院,走动的人少,所以天黑之后我就不太敢出门了。”
“有人护送就没关系了吧?”
“是没错。”问题是,谁护送啊?连家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她寄住连家,怎么好意思为自己的私事而要求他人接送呢?
“你家到了。”黎言中提醒她。
沉思中的靖泉抬起头,可不是,车子已稳当的停在大门口了。
“谢谢你送我一程。”
靖泉下车欲离去,黎言中忽然拉住她的手。
“下次见面,记得告诉我为何交不到女朋友,免得我娶不到老婆。”他朝她挤挤眼,嘴边堆满笑意。
“呃,好啊。”
“你知道我家电话号码吗?”他好笑的看她。
她的脑袋已经不知如何运作了。“呃,知道吧。”
黎言中忍俊不住大笑起来。“靖泉,你好可爱。”
不知是谁说过,当有人称赞你“好可爱”时,其实真正意思是“好愚蠢”。
靖泉直觉认为黎言中是在讥笑她。她微愠的想挣脱他的钳制,却怎么也甩不掉。
“你在笑什么?”她有点火大的喊。
小美人生气了。黎言中急忙收敛神色。“你知道我家电话号码,可不可以 麻烦你念给我听?连我都不知道是哪七个数字,可见余大师不仅为世人解惑,还
有预知能力,在下万分佩服。”
泄露她想法的红潮又爬回她脸上。
“我说错了嘛,我以为你曾给过我电话号码……”算了,愈描愈黑,只会让他嘴边那抹讥嘲的笑意愈加扩大罢了。“你家没有电话吗?”
“申请了,但还没下来。”
“那……”她该给他电话号码吗?靖泉犹豫着。
“下次见面再说吧!”他执起她的纤手印下一吻。“BYE BYE!”
“BYE BYE!”她挥挥手,神情好似恍惚的。
进屋后,直到管家玲姊唤她,她才清醒过来。
哎!她是怎么了?靖泉摸摸额头。没发烧啊!还是因为最近事情多得伤怀,要不她的脑袋怎么愈来愈不中用2业饺萌俗サ匠靶λ幕崮兀?br>
算了,别再想了,去休息一下,睡一会吧!
第三章
午后三点,连宅静悄悄的,连父和连舜上班去了,连母参加扶轮社的一项慈善公益活动,玲姊等佣人在整理二楼及屋外庭院。屋子里除了偶尔传来的清脆
鸟啼,就只有一阵“咔滋、咔滋”的噘食声。
靖泉手拿洋芋片,百般无聊的按着手中遥控器,将电视画面不停地转换。
“好无聊——”
猛然一阵铃响,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洋芋片卡在喉咙里。她赶忙喝了一大口水,顺便拿起话筒:“喂,找……”惨了,呛住了,她猛拍胸口,顺了气,
才续问:“找哪位?”
对方一阵静默,许久未曾出声。
不会是变态的人打来的电话吧?靖泉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对着话筒威胁道:“你要找谁?快点说,不然我挂电话罗!”
对方总算开口了,十分柔细的声音,是名女子打来的,“请问连舜在家吗?”
“他不在!”靖泉瞄一眼时钟,三点十五分,现在是上班时间,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在家嘛!
“是吗?那……”她讷讷地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靖泉扬起眉。该不会是连舜在外头的老相好吧?瞬间,靖泉差点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笑出声。
“请你转告他,”话筒彼端传来的声音带着哽咽,靖泉不禁专心起来。“不要再找我了,没有用的。”
靖泉意识到她将挂上电话,不假思索的喊出声:“你是袁沅?”一说出口,她就呆住了。
对方讶异的微微喘息,大概是无法理解为何会从一个陌生的嗓音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是吧,你是袁沅?”靖泉忍不住一阵兴奋。
对方依然不语,过一会儿才缓缓的回道:“没错,我是袁沅,你是……”
“我是……”她是谁?一时之间靖泉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我是连舜小时侯的朋友,目前因读书借住他家。”
“噢。”她的语气听来像是并不在乎她到底是何种身份。“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话筒彼端传来。听得出来声音像是由远而近传过来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
靖泉屏气凝神,用力倾听。
“请支持XX党立委候选人XXX,XX是位……”
靖泉陡然一惊,这不是北市某位立委候选人吗?也就是说——
“袁沅,你现在在台北?”
电话被大力挂上了,突来的“哐啷”声震得靖泉耳朵一阵嗡嗡声,久久不散。
没想到袁沅竟然在台北!靖泉高兴得想大喊大叫。前阵子连舜才苦恼着和她又失去联系,找不着芳踪,想不到她人已近在眼前。
“你说什么?”连舜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掉落。
“她现在人在台北。”靖泉喜孜孜的再重复一遍。
“你确定?”他因紧张而将手中杯子握得紧紧的,用力得指甲、关节都发白了。
“确定!”靖泉不厌其烦的将下午的事再复述一遍。
“她人在台北?”连舜的表情看来有些古怪,夹杂着兴奋、紧张、和不相信,豆大的汗珠由额角滑落。
房里是冷气够强了,他竟紧张得直冒汗。
“她人在台北一定更好找了,对不对?”
“对,对……”连舜不停地低喃着,头垂得低低的。
靖泉微笑的看着他。
希望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能够顺利,如此,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可下台一鞠躬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能寻到一位两情相悦的另一半。靖泉有些感慨。不期然一张俊朗的面孔跃入脑海,她连忙摇头甩掉令她脸红心跳的熟悉影象。
她八成有点疯了。
中午,念凡拿了一封限时挂号给靖泉,是张邀请卡,地址就在连家附近。
“会是谁。”靖泉一时也猜不出这附近住了哪位熟识的友人,便当场拆开来看。
给小美人泉泉:
十一月五日恰好是帅哥小中中的伟大诞辰,在此值得普天同庆的不凡日子,希望小美人能锦上添花的给个贺词,顺道来尝尝小中中亲手烹饪的珍馐佳肴。
P.S.六点请准时出现,迟一分钟罚一颗糖果。
大帅哥黎言中
靖泉忍俊不住掩口轻笑。这个人,连写张邀请卡都不忘自我吹捧,实在是自大得过了头。
“谁寄的?”待在一旁的念凡问。
“呃?”靖泉愣了一下。
印象中,念凡一向是不爱搭理人的,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是不是上次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个人?”
靖泉点头。
念凡的表情有点奇怪,动了动嘴角,说:“最好别和他在一起,你可能会后悔。”
“怎么说?”靖泉听得迷迷糊糊。
念凡漂亮的双眸望向别处,古怪的表情不见了,“条件好的男人都危险。”一转身,抬阶上楼。
靖泉可以确定那并非真正的答案。
到底是怎么回事?靖泉的好奇心被撩起了,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堆了一床的衣服,那是靖泉的杰作。
该穿什么样式的衣服赴宴,着实令她伤透脑筋。
打从她对服装有自主权后,她的衣服除了制服的百褶裙外,找不着半条非长裤族。穿长裤轻松方便,其实是牛仔裤,所以她连件柔软的西装长裤也没有。
该如何是好年呢?靖泉整个人趴在满是衣服的大床上,无奈的叹气。
“算了,还是穿牛仔裤吧!”靖泉随手抓了条棉织牛仔裤,盯着它瞧了好一会儿,又颓然放下。
她不是具有背叛世俗想法的性格女子,不好意思以平常帅气打扮去参加黎言中的生日宴会,如果还有其他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出席,岂不糗大了?
不行,靖泉跳下床,硬着头皮去敲念凡的房门。
“什么事?”念凡开门出来。
“我想……”她支支吾吾,不大好意思的说:“想跟你借条裙子。”
念凡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唇边难得的扬起了笑。“你身高多少?”
“一百七十二。”
“我才一五五,我的裙子穿在你身上岂不成超短包臀迷你裙了?当然,若你喜欢此类性感的穿法,我不反对。”
靖泉猛地拍额。“对不起,我忽略了。那……我去找连伯母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