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觉得没关系,是因为我清楚,一定找得到你。”他低语着,唇办在她肌肤上若有似无地轻触,像无数令人发麻的电流,窜入百合体内。
她颤巍巍地吸了口气,心口都是他融合古龙水与烟草的味道,还有令人骚动的男性体息,让她前所未有地强烈认知到她是女人。
她是女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是男人……她只能反覆想着这件事。
“如果我吻你……”他的唇缓缓往上移,“你会打我一巴掌吗?”
“为、为什么要打你?”她着迷地凝着他的黑眸。
“因为你就像日本公主,很矜持的。”他故意逗她。
才不是!她想伸手抱住他,想一直看着他。“不然,我吻你好了。”
冷御觉露出微笑。她太纯真,玩不来老练的调情游戏,但那份青涩却更让他心动。“吻我。”
百合闭着眼睛,迎了上去,本能地找到他温暖的双唇,柔柔熨贴。
这是他有过最不激情的吻,却也是最撩动心魂的吻,他忍不住启唇,像舔掉蛋糕上的糖霜一样,小心翼翼又珍贵无比地品尝她的甜美。
半晌后,他才离开她,让她靠在怀里喘息。
百合的睫毛颤抖着。自始至终,她的唇都是紧紧闭着,任由他轻舔摩弄,享受那种温存的感觉,眼睛根本不想睁开。
冷御觉硬是抑下流转在脑中千百个浪荡的念头。
他想要百合,想得要命!他想要她躺在主卧室大床上,深色床单会将她衬得更娇小、更雪白;他想要她趴伏在空中花园的栏杆上,从她背后猛地进攻,征服她的同时,睥睨大楼之下的车水马龙;他想要她裸身步入温水游泳池,他可以教她一百种成人打水仗的方法。
他甚至知道怎么不脱下那身和服,也能疯狂占有她的技巧。
但是,时机未到,他只能浅尝她,却不能带她领略情欲的滋味。
她还不在他的守护范围内,贸然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初为少妇那种娇憨又性感的特质,只会让更多该死的男人觊觎她。
万一那个爱情犯糊涂的赛巴斯丁一时神志不清,看她可口吃掉她怎么办?虽然他不赞成私刑,但他会亲手除掉任何碰过她的男人。
“你的吻跟街上的人……不太一样。”在海德公园里,她故作镇静却内心讶异地看到好多亲昵的动作,个个都比他……更大胆,
“意犹未尽了?”他的心思拉回她身上,笑问。
她睁开眼睛,立刻跌进他带笑的眸里。
“我、我哪有?”她脸红红地啐道。“冷先生。”
“叫我名字,御觉。我要听你喊我的名字。”现在、未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御觉。”她顺从地软软轻呼。“我会把今天当作最珍贵的记忆,一辈子藏在心底。”然后,听从父亲的命令,该跟谁就跟了谁。
“最珍贵的记忆,为什么要藏在心底?”他握着她的下巴问。“应该要一再重复、一再回味。”
她感伤地摇摇头。她不能说,他也不会懂。
“百合,你有心事。”
她无助地看着他。
“你可以把心事都告诉我。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会为你解决。”
他的承诺好轻好柔,却扎扎实实地落在她心上。可能吗?
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不只牵动了她的心,还许诺带她眺出泥沼?
是梦吧!她牵起朦胧的笑容。“如果我说,我要你带我远走高飞呢?”
“那我就带你远走高飞。”他比她想像中更认真。“你想去哪?”
她被问住了。“我……不知道。”
她就像只不曾踏出巢穴的小小雏鸟,连故乡东京都毫无记忆也不留恋,这世界的其他地方当然更不了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冷御觉打横抱起她,她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项颈,他们一起坐在贵妃椅上。爱她微醺的模样,他一口一口地喂她吃草莓,喝粉红香槟。
“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拿主意了。”他宠溺微笑。
“好,都听你的。”对他的顺从,是心甘情愿的。
“我带你去巴黎,游塞纳河,看艾菲尔铁塔、奥塞美术馆、圣母院、植物园、罗浮宫、香榭大道。”
她喜欢香槟的气味和他话里的娇宠——她未曾有过的感觉。
“带你到罗马,走一趟‘罗马假期’的经典路线,感受世界精灵奥黛丽·赫本主演过的浪漫故事。知道吗?你像极了那个典雅、优美的公主。”
她还是微笑。
什么是“罗马假期”?她没有听过、也没看过,她从不被允许看影片。
“或者带你到杜拜,最新的旅游景点,那里的帆船饭店闻名全球,还有座人工滑雪场,或者你比较喜欢天然的雪?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峰?”
玉泪忽然滚落下来。
“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他用拇指拭掉她的泪水。
一串泪反而更急地落下。
“没、没事。”她哽咽着。“你说得太好了,我不知道要选哪一个。”
“你可以慢慢考虑。”他多少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不说破。“或者我们全部都去玩一遍。”
“好。”她含泪答应,但心知她没有机会了,这是唯一放纵的一天。
百合不再说话,赊取他的体热,静默地享受他的陪伴。
她会把这一天永生永世地记在心里,把他诉说的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化为永不褪色的回忆。
到了夜星升空,冷御觉才将百合送回去。
他的车才出现在吉川府邸的门口,小仓玉子立刻奔出来开门,狠狠瞪了他一眼,亲手拉开车门,将百合带了进去。
冷彻觉没说什么,也走出了驾驶座。
她回看他一眼,眸里满是依依眷恋。上一次没说再见,是因为她不能,这一次不说再见,是因为她知道“再见”根本是不不可能。
冷御觉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他不是不会舍不得,只是心中另有打算。
他的身影一消失,一个穿着和服、头发花白的男人便走了出来。
裳誓登增生罢姜岩右象专盖电乙嚼他的名字,神情阴冷。“你最好离小女远一点。”
相形之下,冷御觉就显得惬意许多。“办不到。”他噙笑说着。“你的防街那么松散,叫我怎能不亲近她?”
“松散?”吉川低沉的语气透出不敢置信。
古合是他在英国拓展事业的敲门砖,眼看着这门已经敲开一半,百合愈来愈重要,他布在她身边的眼线也愈宋愈多。
“你派给令嫒的保镳跟踪技术挺烂的,他有没有回报你,我只花了三分钟就甩掉他的跟踪?”
二分钟?吉川的神情更加阴沉。
看来,手下这帮人愈来愈会摸鱼。就连这姓冷的小子,也是直到百合失踪之后,才在逼问之下,让玉子说出到英国的航程中,发生在机上的事。
怪不得他发现百合有些改变,多了几分情思朦胧的女儿娇态。本来他还想,这种特质有助于吸引赛巴斯丁,却没想到麻烦早就盯上了他。
“小女她已经名花有主。”吉川眯起双眼。“给你一句忠告,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百合要嫁的正是道道地地英国人。”
冷御觉笑了。显而易见,吉川并不知道他口中“强龙”与“地头蛇”早有交情,而且“地头蛇”的死穴,他这尾“强龙”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等我带走她的时候,她将不再是你的“小女气也不会是任何男人的禁留或收藏。她,只会属于我,只能届于我。”
他的神情如此从容,令吉川孝太郎的信心不禁有些动摇。
“年轻人,你不会觉得自己太嚣张了吗?”
奉送他三个字——“不觉得。”
“你应该更有自如之明。这一点,你远远不及令尊。”
他并不意外。如果吉川没在一天之内摸清他的祖宗八代,他会很失望,因为对手太弱了。
“帮我带句话给令堂。”
母亲?这倒让冷御觉心头微怔,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我还记得她初出茅庐的样子。她以前可是“梦中花”的红牌,年轻、漂亮、“功夫”好,虽说你父亲是个好归宿,但她未免“从良”得太早。”
吃他母亲豆腐来着?冷御觉冷笑。“也请你帮我带句话给令嫒。”
他为何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吉川气结。“你明知道我不会为你传话。”
“无妨,讲给你听也一样。”他定定地凝视着吉川孝太郎。“无论如何,我都会带百合走,叫她安心等着当我的新娘就是了。”
啪地一声,吉川孝太郎一直握在手中的折扇应声而断。
第三章
“小姐,你今天跑哪去了?”百合被送回房后,早苗悄悄跟进来问道。
远野早苗的年纪与她差不多,很小就失去了双亲,十二岁的时候来到她住的地方,是父亲为她找来的友伴,也是从小到大,唯一被允许跟她交游的友伴。
“我只是……出去走走。”她跪坐在桌前,小手不安地拂过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