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都是这样喝的。”杜瀇抢回奶瓶,怕女儿饿着。
“还是尿布湿了?”阴蒙罗又问。
“这个哭声是肚子饿。”杜瀇一副经验十足。
阴蒙罗挑眉。“你比我懂?”
“我是绝对音感,听了一个月,当然知道我女儿在对我释放什么讯息。”杜瀇信心满满。
阴蒙罗哼笑,颇不以为然。
“Neptune!”一个轻细嗓音。
有绝对音感的家伙转头。“若苏!”好惊讶。
欧阳若苏拉掉从头垂落的披巾,一步一步走来!真实地、美丽地站在杜瀇身前。
“姐——”
阴蒙罗捂住儿子的嘴,将他拉下床。“不要打扰人家团聚。”两父子离开杜瀇的舱房。
欧阳若苏伸手,抱过杜瀇怀中哇哇哭的女儿,往床上坐,解开衣扣,让孩子吸吮她饱胀的乳房。
女儿的哭声停了。杜瀇神情好柔,看着欧阳若苏,靠近她,坐落床缘,搂着她。“我以为她喝惯了牛奶……”他说着。
“我只给她喂过产后那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欧阳若苏看着女儿的小脸,微微笑着。这一个多月来,她想着他们父女,皇宇穹说她入学前还有一段时间,看她休养后,想去哪儿走走,于是,他送她来了。现在她的事,大多透过皇宇穹处理,除了生产那天,她没再见到兄长。
“是那个年轻有为、高深莫测的精英律师送你来的吗?”杜瀇问。
“不是。”她这样回答。她与皇宇穹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杜瀇一笑,心知肚明。“也不是他把你未来住所的地址告诉我的……”他抓起她胸前的坠炼,嗓音低沉地说;“我会自己找到你、去看你、不让人发现……”他吻她的脸颊。
她偏首,红唇接上他的嘴,与他交换热吻。女儿在她怀里饱足了,发出嘤嘤声,他们分开。
“小电灯泡。”杜瀇说了句,笑着抱过女儿,让欧阳若苏扣好衣扣。他又把女儿交回给她,说;“她该睡了,我去放她的摇篮曲……”
欧阳若苏看着他走向书桌,启动音响。
Hello
I’m love you
欧阳若苏惊讶地瞠眸。“你给女儿听摇滚乐当摇篮曲?”
杜瀇走回床边,颔首落坐。“很奇怪,她就是爱听这个——”这是意外发现,女儿只要听Jim Morrison唱的歌,就会乖乖的,仿佛真听得懂,所以被那惊世骇俗的歌词吓傻或迷住——他真担心女儿以后会是什么个性……
“你想,她长大会像我们一样吗?”杜瀇轻柔摸着女儿渐渐入睡的小脸,笑问着欧阳若苏。
欧阳若苏没说话,只是淡淡而满足似地笑着。
以后就知道了……
女儿是什么样的个性以后就知道了——
她可能既像母亲又像父亲,双倍野蛮——内外兼具!
终曲
几年后,大概是在杜雪薇两岁半左右,欧阳若苏极难得放假上船,杜瀇告诉杜雪薇,那就是她的妈咪。
“不要妈咪。”小女孩反应激烈,望着那个皓斯哥哥叫“姐姐”的女人。
欧阳若苏觉得女儿小脸的表情,不是厌恶的排拒,却是可爱的调皮,轻声问她;“为什么不要‘妈咪’?”
“不要妈咪!”小女孩摇头重复,啪嗒啪嗒跑开。
“不可以这样,雪薇——”杜瀇伸手要抓在甲板乱蹦乱跑的小丫头。
“不要妈咪!要跟皓斯哥哥一样!雪薇要‘姐姐’……”小丫头哇啦哇啦叫着。
听那稚嫩而有见解似的童音,欧阳若苏不禁笑了起来。
杜瀇大掌覆额,很是头痛。“等她大一点她会明白——”
“没关系的,”欧阳若苏觉得有趣,对杜瀇说:“就让她以为我是姐姐好了,我会永保青春,也许未来,她会担心我抢她男友呢……”她笑如银铃。
杜瀇大叫;“不行。你是我妻子!”一把将她搂住。
“嘘,”纤指点住他的唇,她说;“你是我的男人——秘密伴侣!”
不可告人、不为人知的——
匿侣。
另一个几年后,大概是在雪薇十四岁那年!
不可告人、不为人知的匿侣,在她刚搬回加汀岛旧居那日,以“报复”为名返航登岸,其实是悄悄地、偷偷地夜会她。那几日,他们在苹果树下——她深埋的果核终是长成了树,结了甜蜜的果!野蛮地啃咬苹果。
他说,还是跟她啃苹果好。昨夜,他发现女儿与“仇家”儿子——当年他怀疑是自己孩子的那个男孩——共宿帆船底舱,差点以为自己要尝苦果了!
她笑了,这才告诉他,十几年前,她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女人直觉准得使他显窘——
莫非,他已被这匿侣,悄悄地、偷偷地,取笑了好多年?
【全书完】
我就是大师 岳靖
话说,自从“空中飞人”(是这个称谓吗?我不清楚啦……反正就是姓名M跟了开头的那个篮球巨星)快闪事件后,我决定不再买“钩钩牌”(大家都说那个logo是“钩钩”,其实我觉得不是,至于是什么,我后面会说)的任何东西。为什么不再买?这个牵涉到某些“机毛”个人原则和精神洁癖,在此,本人就不加以赘述。总而言之,我想讲的是,我不再当“钩钩牌”的消费者,而且,我深切希望我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不要买“钩钩牌”,但是我身为文明人,绝不能用“暴力威迫”方式限制他们买,所以只好想一些技巧——
那一天,弟弟Kai难得回来,因为难得回来,所以每次一回来,他就会整理他好久没睡的房间、没穿的衣、没用的鞋……弄得好像搞回收一样。
总之,那天他拎着一双好久没穿的钩钩牌跑步鞋,说最近会使用,不过鞋底怪怪的,好像已经有点构造疲乏、机能不良,还是换双新的好了。他说整理好要去买双钩钩牌新款跑步鞋……
我听了,马上要他别买钩钩牌。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钩钩牌不好看俗气、因为钩钩牌太泛滥会撞鞋、因为钩钩牌不适合我们家的格调……这些理由,要出自我的口,实在太普通。我脑袋飞快地转,电光石火间,换上慎重表情,压低嗓音说;“钩钧牌伤身——”
“伤身?”Kai一脸疑惑。
我眼光流转,神秘兮今,继续说;“钩钩牌的logo其实是镰刀,把刀踩在脚下,当然伤身,踩‘莲花’比较好——”
“莲花?”Kai又一脸疑惑。
我点点头。“就是我们从小常穿的那个牌子!”很小的时候,钩钩牌还没引进台湾,或者进了但不盛行,总之,那时都是穿西德八真的是很小的时候,东西德都还没统一呢)品牌的运动鞋。
“喔喔,那个logo的确像莲花……”Kai一副茅塞顿开模样。
“没错,”我义正辞严地说;“大师说,踩镰刀伤身,踩莲花如临净土,对‘气’比较好……”把层级拉到命理风水上。
Kai表情惊讶。“大师说的?!”
“嗯。”我点头。“你没看电视上那个注重命理风水的名流(我说了一个已经挂掉的上流社会名人名字),他在世时都踩‘莲花’,好命得不得了……”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Kai摸摸下巴,把手上的钩钩牌旧鞋,丢进回收袋。“那我下午去买双‘莲花’回来踩……”
我满意地颔首。“这就对了,听大师的准没错——”
“姐,”Kai忽然想起什么,问;“那PUMA呢?大师有没有说什么?”
我呆了一下(大概半秒),回答;“嗯,‘豹’喔……大师说,‘豹’也不错,可以让人更有冲劲。”差点大喊“冲冲冲”。
其实,“豹”是“莲花”的兄弟牌,穿“莲花”拉“豹”一把,是一定要的啦(私心偏好)。
“原来如此。”Kai气若有所思,又问;“姐,那个人师叫什么?你看什么节目说的啊?”
“这个嘛……”我支吾充当卖关子。
Kai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瞧我。“老姐——”加“老”字,并且顿了顿语气,同时学我搞神秘地也压低嗓音。“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大师吧?”三段式说完。
这家伙果然是我弟弟,脑筋转得几乎与我同快(还是有慢一点啦)。
我一脸严肃,不再讲话,只是嘴角隐隐抽动(好歹本人也被友人喻为“冷面笑匠”,总不能在此时破功)。
Kai终是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虽然差点又被我唬了),调侃地说;“你实在很有‘妖言惑众’的本领,上电视胡言乱语就好啦,当什么穷酸文字工作者——”
妖言惑众?胡言乱语?哪有、哪有?“本大师”起码也讲得有道理可循好吗!
穷酸?什么穷酸?居然说“本大师”穷酸!
没礼貌……
请尊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