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你一个小时前午觉才睡醒,又困了?”汪奕桐的笑纹加深,以一种宠溺的语气说道。“我看你是不想继续写作业了吧?”
“被你抓到了!”舒菲亚朝他吐吐舌头,连忙乘机找台阶下,她怎么能真的告诉他她刚才在想什么?
“不想写就先别写,要不要我陪你看电视?”汪奕桐把书本合起,从椅子中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好哇。”舒菲亚也站起来,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中,整个人顺势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
他们走到沙发旁,肩并肩地坐下,舒菲亚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汪奕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脸颊自然地摩擦着她头顶的发丝。
“奕桐。”舒菲亚稍稍抬起头,望向他。
“嗯?”他低头,迎向她的视线。
望进他深邃温柔的瞳眸,舒菲亚一时忘记想要讲的话,忍不住凑上去,粉唇扫过他的唇,一次、两次……然后她轻吐香舌,试探地滑过他的唇间。
汪奕桐的身躯蓦地紧绷,如同一尊石像。
舒菲亚感觉到他的紧绷,停下动作,望向他的水眸困惑又有点受伤。“你不喜欢我吻你?”
“不,我很喜欢。”汪奕桐看见她眼中的受伤,摇摇头,苦笑地说道。
他太该死地喜欢了,这小魔女真会折磨人。
她以为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是件容易的事?他搬进来的每一秒,都强烈地渴望着她,他想念她娇嗲的喘息、热情的扭动,想念她的一切。
他得用尽每一分意志力,才得以压抑不对她的欲望,称职地扮演一名风度翩翩的绅士,尽量满足于那些无关痛痒的轻吻。
为什么?原因无他,男女裸裎相对时,是最无法冒充掩饰的。如果他现在与她做爱,或许会让她怀疑他的身分。此刻离他们上次缠绵的时候还太近,他不愿冒险。
可是很显然的,这诱人的小恶魔不打算让他好过。这几天,她不时用着媚惑勾人的眼神凝望他,偶尔她浑圆饱满的胸部会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身躯,用餐时,她会几近挑逗地将食物送入她丰润粉嫩的唇内……凡此种种,快将他逼至爆炸的顶点。
“既然喜欢,为什么全身僵硬,好像我强迫你一样?”她嘟起小嘴,水眸幽怨地说道。
“菲儿,男人的克制力是有限度的。”汪奕桐无奈轻叹,摸摸她的脸颊。
“我又不要你克制。”舒菲亚娇媚地低声说道。她跨坐到他身上,双腿的膝盖分置在他臀部两侧,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颈项,在他颈后交握。
“这是我对你的尊重。”汪奕桐凝视她,认真地说,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屋子里,除了我以外,你没有机会认识其它同年龄的男子,我不想利用近水楼台的机会,在这个时候占你便宜。”
舒菲亚愣愣地望着他,感动到想哭。
接近她的男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她的身体,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替她着想。
她把脸埋入他的颈窝。“谢谢你。”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汪奕桐露出微笑,伸手抚摸她的发丝。他没想到他善意的谎言,竟会让她有这样的反应。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越来越发觉,在她坚强独立的外表之下,拥有不为人知的纤细敏感。
这样的她,更让他怜爱到心坎里。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男人,跟你在一起,是我占的便宜比较多。”舒菲亚的声音从他颈侧闷闷地传来。她很喜欢把脸埋在他颈窝,吸嗅专属于他的气味,那是一种阳刚、好闻、又带给她一些些熟悉亲切感的气味。
“世界那么大,你确定我是最棒的?”汪奕桐因她夸张的说法而莞尔。
一个黑色的身影很快地闪过舒菲亚的脑海,她故意忽略它,很用力地点点头,说:“我确定。”
“我真是受宠若惊。”汪奕桐在她的太阳穴印下一吻。
此时,电视萤幕上的新闻主播念出一条新闻,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到电视机上头。
“……环球金控董事长舒利文与其夫人一直膝不无于女,但日前被周刊踢爆其在美国有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儿,目前已经被他接来台湾。舒利文此刻正在环球金控的会议室开记者会,我们来看特派记者的连线报导……”
舒菲亚和汪奕桐听完那段播报后,不禁面面相觎,两人都为此感到错愕,舒利文之前完全没有知会过他们要跟媒体发布这个消息。
电视画面转到环球金控的会议室,舒利文正跟媒体宣布,将在舒菲亚下个星期二十岁生日时替她办一场舞会,将她介绍进上流社会的社交圈。
明显的不悦在汪奕桐的黑眸中一闪而过。
舒利文这样高调地让菲儿曝光,根本就是让她变成箭靶,这下敌暗我明,虎帮也因此能够轻易地找上菲儿寻仇。
“他怎么可以不问过我,就随随便便决定我的事情?”舒菲亚盯着电视,同样感到不悦。“我可没同意要参加什么舞会,也没同意要进入他的社交圈。”
她个性独立自主,从未在完全不受尊重的情况不被决定什么事情,虽然父亲在那次争吵时曾经跟她提过这件事,但她根本没答应,现在突然在电视新闻上看见舒利文这样宣布,忍不住有点反感。
“如果你不想去,就明确的告诉他你不要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他也不喜欢菲儿被人当花瓶一样展示,她只能是他的。“我比较好奇的是,到底是谁把你的消息透露给周刊知道?”
“那还用说,一定是那个唐琴。我就说最近她怎么没来找麻烦,原来是想到了另外的方法,我猜她八成会在那个舞会上面给我难堪。”舒菲亚有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唐琴?汪奕桐不语,陷入深思中。如果是唐琴去周刊爆料,那还好办,反正她只不过是个骄纵的女人,不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只担心这个消息是虎帮的人提供的,目的在迫使菲儿的行踪浮上台面,那就很棘手了。
他已经决定离开龙帮,不想再动用龙帮的力量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可能还是得调派一些人手过来。
“奕桐,怎么了?你看起来好严肃。”舒菲亚推推他的手臂,问道。
“没什么,我也觉得舒先生没问过你就擅自作主,有点不太妥当。”汪奕桐笑笑,摇摇头。“不过既然他已经跟媒体说了,我们也只能随之起舞。我猜想,最近大概会有媒体出现在这附近,只为了先抢拍到你的照片。”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他们来就来,我们不出门就好啦!”舒菲亚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喂,你帮我想想,如果唐琴在舞会上找我麻烦,我该怎么办?”
“你刚刚不是说不参加吗?”汪奕桐伸手轻捏她的鼻尖,取笑道。
“唉!那是气话啦!我是对此很不高兴,但总不能让爸爸在大家面前丢脸吧!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老话说,家丑不外扬?我好歹也算半个华人,这点道理还懂。”舒菲亚有点无奈地摆摆手。
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看起来桀骜不驯,实际上比谁都还要替人着想。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无论你到何处,我都会在你身边。”汪奕桐将她搂入怀中,承诺道。
“真的?”舒菲亚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你让我依靠,好幸福喔。”
汪奕桐微笑搂着她,眼神投向电视,萤幕中仍在报导着关于菲儿的新闻,大伙儿一窝蜂地捕风捉影她的一切,突然之间,她似乎成为媒体的新宠儿。
他将脸颊贴在她头顶上,拥紧她。
有他在,他不会让唐琴,或是任何人碰她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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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舒菲亚打电话请舒利文到住处和他们一起吃晚餐。
舒利文才在沙发上坐定,舒菲亚便开口问道;“我们今天在电视上看见了你开的记者会。你在处理关于我的事情时,为什么都不先询问我一下?我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
舒利文因她的反应而愣住,半晌后才说:“菲儿,你还没有成年,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替你决定事情。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难道你不想漂漂亮亮地出席你的生日舞会,多认识一些人?我甚至连礼服设计师都替你约好了,她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自己拥有一间婚纱礼服店。”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要这样大张旗鼓地跟媒体宣布,他之所以会那么做,纯粹是想让汪奕桐知难而退,等到菲儿多认识一些条件优秀的异性朋友之后,自然会有所比较,到时要劝菲儿疏远汪奕桐,也比较容易一些。
“这不是重点。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随便任人摆布的物品,我难道没有权利去决定哪些事情我想做,哪些事情我不喜欢?我猜,你大概连我礼服的款式都挑选好了吧?”先前看见新闻时的不满此时又重新在她心头翻滚,她沉下俏脸。“从小,妈咪替我做任何事,都会先问我的意见,纵使最后的结果跟我的意见不同,但我感觉到自己是被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