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你?老大,我那时人在南部,你在北部,怎么打?打给你,你能马上出现在我面前为我付钱?
再说,你现在忙着那个纪洁的事,哪来的美国时间为我送钱?我没这么伟大好不好。」白苡琳淡淡地笑,无温的双目紧紧盯着他的脸孔。
「你该知道自己不见时,有多少人会为你着急。」他就是最心急的那一个,尤其是在发现自己的行为伤害到她后,他更是自责得想赶紧找到她的人。
为了找她,他还跑到白恩家去找她。
没想到,白恩根本不在家,害他扑了个空。
她其他的家人,他并不是非常了解,但仍硬着头皮去问了她的行踪,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当时的他,内心不知有多慌乱。
唯独白天翼他没找,因为他没想过她会去他那,因为他人在南部,他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她会到这么远的地方。
总之,这一个星期,对他而言,痛苦又难熬。他除了担心她的安危,心中还有深深的内疚。
他不该想考验、试探她的,他脑海中全是她离去前,那冷漠得似陌生人的目光,那拧痛了他的心。
现在想想,要是当时的情况相反,换成是她考验、试探他,他也同样会这么做吧!
「我没想这么多。」白苡琳撇过头,无视他眼中的指责,和他那像松了一口气的放心神情。
「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没有,只不过想透透气才会离开。」她一点也不想为自己的突然消失道歉。
「我之所以会把纪洁给签入旗下是因为——」
「嘿!不用告诉我,别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你是星卫的老板,所以你想签下任何人,都不用和我说明。」她伸手制止他继续说。
「你不想知道?还是很在意她?她只是暂时由我接手,一段日子后,她就会转给其他人了。」蔚杰仍试着和她说清楚。
这种担心受怕的经验一次就够了,事实上,他已经在昨天要求尉克,在一个星期内把纪洁转给其他的经纪人。
「她的经纪人是谁对我一点也不重要,就算你打算成为她专属的经纪人,对我也没差别,反正两年的时间也快到了,时间一到,我不可能再续约。」白苡琳清清楚楚地对他说明了。
她的眼中透出认真,对待他的态度冷漠又带着距离,似乎决定将两人的关系撇清。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态度冷漠得像把我当成陌生人,你在意那天的事情是吗?还是谁告诉了你什么?」
「我没有变,只是太久没做回自己,有点累了,一直伪装下去让我厌烦。」她冷淡地解释。
「伪装?你说伪装?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我累了,想回去了。」她不想谈,甚至想逃避。
「说清楚你所谓的伪装到底是什么?」他拉着她,不愿意让她离开,不给她有逃离的机会。
「你和我这一年来生活在一块的模样、态度,你说全是伪装的?是不是这个意思?」蔚杰怒视着她大吼。
「是,是伪装。」白苡琳冰冷地抬起头。
「和你相处这一年来的态度都是伪装的,不是真正的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拜托,别再老是拿经纪人那一套说词来压我,我已经累了,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房?为什么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对我可有可无的态度,才会逼得我想考验你。」蔚杰痛心地说。
想不到会从她口中听见这让人受伤的话,他一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想藉此将被伤害的感觉传达给她,让她了解。
「这考验你满意吗?」她平静地抬头问。虽然被紧掐着的肩隐隐作痛,她仍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满意,满意极了,这让我知道了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伪装?哈!你说和我相处时的模样都是伪装的?太可笑了。如果在我面前的你是在伪装,那么真是抱歉,令你这么痛苦。
但如果你愿意打开你的心,认真看看我,就该知道,对你,我是认真的,从来没有玩玩的念头。」蔚杰露出一个冷笑,神情看来僵硬而痛苦。
白苡琳双手紧紧地握在两旁,紧咬着双唇,低下头无法直视他。她感到心在痛,针扎般的痛楚一次次侵袭着她的理智……
终于,他放下了紧握着她肩的手,转过头不想再看她。
察觉他的举动,白苡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却在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身子时,停在半空中。
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挫败无奈的叹息声,一次次传入她的耳中,她眼中隐含着的泪,感觉就快要溃堤。
她在乎他?是的。
脑中满满满都是他的身影,所以在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悄时,她会难过、会心痛,会恨不得将任何停留在他身旁的女人给驱离。
奢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想的只有她,做的任何事只因她,给她百分百的安全感,明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就是这么贪心。
天翼说的没错,只要一点点的不确定、一点点的不信任、一丝丝的怀疑,就会把一段爱情毁了。而她宁可在心还没完全陷入前,将它彻底斩净,让自己日后不会后悔今日没有狠下心。
「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收回手,她用力吸了一口气,让声音自紧咬的齿缝中发出。
蔚杰沉默不语,只是伸手紧揉着额。
他沉默,她当他是接受她的要求了。
「花朵。」她快步冲到门边,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如果再不走,停留在眼中的泪水,不知道何时会滴落……
而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在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进蔚杰的耳中。
他转过头,看着紧闭的门,他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和她,又再一次陷入僵局……
他真的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为何要这样?
他一直自认为了解她,但这一次,他真的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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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你在说笑吗?」白苡琳坐在客厅内,用见鬼般的眼神瞪着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
「不是说笑,从下个月开始,要在台湾举办三场,香港两场。」蔚杰将早已设计好的海报拿出来。
「我才出了两张专辑,怎么开演唱会?」说不定唱了一个小时,演唱会就结束了。
「拜托,琳琳,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就结束?别忘了你的新专辑,到时也得请你秀一秀,好作为宣传。」蔚克在一旁附和。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做啥?」白苡琳不满地念着。
这些人老是这样,关于她的事情,他们总是事先决定才告知她,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底。
「呵!抱歉抱歉,如果先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不会答应。」蔚克双手合十,神情看来一点也不戚内疚。
而蔚杰则是连半声也不吭,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瞧。
察觉他盯向她的视线,白苡琳装作没看见。
这一个星期来都是这样的情形。
从上次的争吵至今,两人之间的对话少得可怜,许多时候,就算他们待在同一间屋子、同一处,却依然没有对话,总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蔚杰不再如以往那样,老争着要和她挤一张床,也不再有事没事逗她。
生活对她而言,变得轻松,她却一点也不快乐。
大多时候,她的目光会追着他的背影走,而当他转过身来时,她会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而原本住进家中的纪洁,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蔚杰把她赶走了。
总而言之,他们两人变得沉默无言,仿佛不把彼此的存在当一回事,屋内总是静悄悄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冷战吧!
她从来就不是个会低头的人,但这一次,她心中却不下万次想主动低头。
不是道歉,而是……这样的他,令她不安、恐慌,好像……他打算放弃她、对她失望透顶一样,她甚至在意得整晚难眠。
白苡琳苦笑地摇摇头。
这不正是她最想要的吗?
为什么当心中希望成为事实后,她还是这么难过、这么的痛苦,对他更感到不舍和在意?
这该是最好的结果啊!
「喂!琳琳、琳琳,回魂啰!你在想什么啊?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发生什么事了吗?」蔚克试探性地拍拍她的肩。
明眼人都看得出眼前这一男一女之间有着一股冷气团,彼此都不愿交谈,就算说起话来,也是短短几句,十分不寻常。
「没事,话谈完了吗?谈完了我想出去走走。」白苡琳回过神,站起身拿了桌上的钥匙。
看她拿了车钥匙,蔚杰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依然不发一言。
这一星期来,她几乎每天都开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