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来就好,你先回去。」子仪接过她的托盘。
「嗯。」舞月点头,朝门外走去。难得帮忙,却遇上讨厌的人!掌心似乎还留着那种恶心的触感,她不停用力在裙上擦拭。
她没发现,远远地,向格非将她的举动尽收眼里,直至她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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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餐会,向格非梳洗完毕,从浴室走出,看到时钟走到熟悉的位置,电话却仍保持安静。
怎么了?刚看她离开前脸色不对,是发生什么事吗?向格非思忖,原本坐下,又突然站起,走到窗边,又踱回床沿坐下。突然惊觉自己竟如此坐立不安,他不禁哑然失笑。
说不定她只是累得睡着,担心什么?
但已经过了五分钟,这情况不曾有过……手指梳过微湿的发,向格非掩不下心头的烦躁,盯着电话,轻啧一声,伸手拿起,按下她房内分机。
钤响两声,立即被接起,却是碰撞了好几声,她模糊的声音才传来:「喂……」
几乎是同时,他伸手切掉电话,话筒挂回去。
就说她一定是睡着了!向格非懊恼抚额,莫名对自己感到愤怒。他到底怎么了?竟因为她没打电话弄得心神不宁!
铃……
迟来的电话铃声,吓得他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盯着电话,他在心里挣扎半晌,才伸手接起。
「我睡着了。」舞月傻笑,还带着乍醒的鼻音。「刚你有打给我吗?」
「没有。」难得的,他感到脸开始热辣。
「我可能睡迷糊了。」舞月低笑,有些娇憨,窸窸窣窣不知在摸什么。「好,今天要念的是莫泊桑短篇小说的代表作『羊脂球』。」
蓦地,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头泛开,他有股冲动,很想见她。「我饿了。」
「嗯?」她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下才说:「那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东西,等一下帮你送过去。」
「不,」这时候,他不敢让她出现在他房里,他伯自己会将她紧锁身下,一次又一次无法克制地爱她。向格非深吸口气,他的男性仍因闪过脑海的诱人画面而阵阵疼痛。「我下去,厨房碰面。」
「不好吧,我帮你送去。」舞月不放心让他自己走到厨房。
她的关怀,让向格非微微一笑。
「这个家,我比你熟上几百倍,担心什么?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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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冷水,将体内高炽的欲火尽数扑灭后,向格非才戴上墨镜下楼。
位于大宅底端的厨房,透着亮光。他走到厨房门口,见一抹窈窕的身影站在炉前,他几乎停了呼吸。
她穿着不知谁给的白色连身T恤,衣长及膝,左肘缠着治疗擦伤的绷带,显得格外娇小脆弱,过于宽大的领口斜了一边,微露出小巧浑圆的肩头,在灯光投射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除了蕾丝底裤外,空无一物的完美曲线。
好不容易熄灭的邪念,在转瞬间立刻延烧成燎原大火。
没发现身后的炙热目光,舞月专注盯着炉上的罩盖平底锅,心中默数,将火关熄,捏着锅盖,只见她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一掀——娇俏可人的脸庞顿时笑得开心不已。
「成功了!」她高兴低嚷,左拿锅铲、右拿瓷盘,七手八脚地铲起平底锅里的东西。
荷包蛋。
一颗黄白分明的太阳蛋被铲进瓷盘。
她却兴奋得像是自己整治出满汉全席。向格非薄唇微扬,走进厨房。
「好香,你弄了什么?」
「你来了?」舞月漾笑,将手上成果凑到他面前。「怎样?怎么样?不错吧!」
「我看不到。」看着她像幼儿亟欲父母夸赞的小脸,他淡淡说道。
她忘了——笑容顿时僵凝,粉脸露出好抱歉的表情,像自己刚犯下滔天大罪。
「荷包蛋,我第一次煎成功哦!」她的声音却满是轻快,满满的喜悦像是要感染给所有人。
明明清楚她有多护着他,他又何必如此打击她?向格非感到内疚,温柔一笑。「除了荷包蛋还有什么?」
「还有海鲜浓汤在热,柴师傅煮的,很好喝哟!」舞月笑道,将瓷盘放在流理台上,拉他到流理台旁的高脚椅坐下。「今天餐会柴师傅不是煮了很多好菜吗?你怎么还会肚子饿?」
「忙着开会。」为了瞒过沈锐,今晚可是重要关键,他竭尽所能为这落魄丧志的角色做最后诠释。
「他们刁难你吗?」刚刚端咖啡给向大少时,他的脸色好沉重。舞月从冰箱拿出莴苣和番茄,扭开水龙头冲洗。
正好相反,沈锐那槁木死灰的表情,让他和允非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没有。」向格非笑道。但在看到她把莴苣叶剥得七零八落,和摆明跟刀子一点也不熟的拿刀架势时,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有点僵。
舞月苦恼拧眉,将砧板上的番茄转了又转,好不容易才瞄准,一刀下去——
她是用剁的!
飞溅的红色汁液落在离他不到十公分的流理台上,向格非轻咳。「你在做什么?」
「我想做三明治给你吃。」舞月嘿嘿笑,瞄准半天,又一刀下去,可怜的番茄被剁烂。
他从没听说三明治是用番茄泥做成的。向格非还在犹豫该不该阻止她继续下去,她翻出吐司、蓝莓果酱和酱油膏的举动让他瞪大了眼。
「海鲜浓汤和荷包蛋就够了,我没那么饿。」若不是太清楚她对他的真心诚意,他忍不住要怀疑她是不是想恶整他。
「可是海鲜浓汤还没热。」她看看瓦斯炉上的单柄牛奶锅。
「没关系,我先吃荷包蛋。」向格非坚持。
舞月生气嘟起唇,抽出叉子连同瓷盘端到他面前。「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他拿着叉子,故意在瓷盘上戳来戳去。
「说我是家事白痴。」舞月握住他的手,帮他叉住荷包蛋。「上一次我帮忙煎蛋,蛋全黏在锅底,还烧焦,刷了很久才洗掉,柴师傅好生气,要我别再碰他的东西。」
难怪她刚煎蛋成功笑得那么开心。向格非微笑,叉起荷包蛋一口吞掉——没加盐巴。「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怎么连煎荷包蛋都不会?」
「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我的聪明才智不在这里,另一个是大脑颞页没把我生活的本能保留下来。」她扁嘴,坐到他身旁的高脚椅。「要不是今天人手不够,我连送饮料都不够格。」
若是没见识过她的商业奇才,他可能会认为是自己撞坏了她的脑子。湛黑的眼眸染上笑意,随即一凝,她的话让他忆起她的怪异举动。
「刚刚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荷包蛋还是番茄?」大眼闪着疑惑,晚风从窗户缝隙吹进,让她本能地朝身旁的温暖靠去,
「你的手,在起居室时直在裙上擦。」她身上混合沐浴孔的馨香窜入鼻际,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心旌动摇。这些天,强抑的欲望已逼近临界点,在他心术不正的眼里,任何软馥的触感都变得让人难以自持。
「你怎么知道?」连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舞月困惑皱起眉。
他这一提,不舒服的感觉又窜上心头,她的手开始不自觉在衣上抹着。
该死的,忘了自己是个瞎子。向格非一僵,不动声色地说道:「允非跟我说的。」
「原来……」她的动作那么明显吗?连允非都注意到了。「那个哦……」
若说出来,向大少会不会觉得她太小题大作?沈老头甚至连她的手都没碰,只是用指甲刮而已。犹豫一会儿,舞月拉过他的手,食指轻轻地在他掌心刮了下。
向格非看着自己的掌心,没有说话。
「怎样?」舞月盯着他,他的表情好怪,她不懂是什么意思。
「什么怎样?」喑哑的声音有着不自然的平板。
真是她反应过度吗?她摊开自己的掌,把他的手拉过来。「你试一下。」
向格非顿了下,食指才轻轻画过。「像这样?」
舞月不由自主地抽了手,一阵酥麻直接冲撞心坎,痒痒的,心顿时跳得又快又急。怎么会这样?和刚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舞月不死心,翻过他的掌心不住轻画。「没感觉?真的没感觉?」她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诡异。
向格非深吸口气,脑海中盘据的尽是和她缠绵的撩人画面,挥之不去。「谁教你的?」刚刚的冷水澡白冲了!他用力抚额,觉得额角抽痛,因强忍欲望而阵阵抽痛。
「奇怪……」她百思不得其解,收回手。「明天我找小柯试试……」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抓住她的手,向格非忍不住低咆,她的纯真让他不知该狂吻她还是掐死她,她竟然还想随便找个男人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