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神紧紧交缠;一道奇异的暖流在彼此
。心中荡起战栗的回应。然后,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开始,他突然开口和她合唱。感情丰富的轻柔男声奇妙地融合在沙哑低沉的女声中,高三度的合音更丰润了旋律的优美与哀伤。
“……Ican'tforgetfhiseveningandyourfacewhenyouwereleaving,ButIguessthat’Sjustthewaythestorygoes……
随着苦涩与无奈的暗哑倾诉,仿佛有一股激烈的感情风暴逐渐在他们四周旋刮而起,窒息了旁人的心,也眩惑了旁人的神智。乐队似乎无法自制地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乐曲,所有的舞客也都自动退开围在舞池旁,身不由主地沉溺在他们散发出来的浪漫忧郁气氛中。
“……Youalwayssmile,butinyoureyes,yoursorrowshows,yes,itshows……”
就在众人既期待又意外中……乔以欣合上眼。
“…WhenIhadyouthere,andthenletyougo…”她融人全副感情倾吐出女人的悲哀。
“Pldasedon’tletmego.”安沛伦哀求似的低喃一句,随即情难自禁地将双唇深深烙印在那双令他魂系梦牵多时的红唇上。而乔以欣齐轻欢一声后,双臂也自然地攀上他的颈项,就像原本就该那样似的。然后,世上所有内切都从他们眼里、心中消失,演奏、歌唱、客人全部不再存在,只剩下彼此拥抱对方整个生命。他们不顾一切地热烈拥吻,贪婪地汲取对方的情感和灵魂,仿佛这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天。
在这一刻,他们用行动表达出“WITHOUTYOU
这首抒情歌曲所要倾诉的真正含意,同时也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Ican'tliveiflivingiswithoutyou
涂明山有趣地打量面前那一对引起轩然大波的男女。
很“速配”的一对,他想。
“真open啊,你们。”看着账红脸的女主唱,他忍不住要戏滤两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就这样当众表演起限制级的节目来了,嗯?还那么火辣辣的!”
“现在是晚上嘛!”江亦雷愣愣反驳。
徐明山不理会他迳自唠叨。
“就算你们不在乎牺牲色相,总也得顾虑一下我的客人吧?一条歌拖了半天不说,还说断就断了,你们还有职业道德吗?”
“情不自禁嘛!”何希玉也辩解。
徐明山板着脸摇摇头。"要是所有的乐团都像你们这么容易情不自禁,我的PUB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呀?"
廖如凯上前。"涂大哥,既然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绝不会逃避。您说吧,我们该怎么赔偿损失?”
“损失?”徐明山轻笑,”“既然你们愿意承担责任,那是最好的了。不过……”他有意无意地瞄了瞄斯文俊秀的安沛伦。“无论什么样的赔偿都可以吗?"
脸蛋才褪下一半红潮的乔以欣昂昂下巴。“这是我个人的失误,就算他们无法承担,我也绝不会推卸责任。”
“很好。”涂明山靠向椅背。“我简单的说吧,许多客人跟我反应他们很喜欢两位刚刚的、呃、表演
他朝安沛伦和乔以欣挤挤眼,两人仿佛有默契似的同时又红了脸。
“他们希望能常常看到你们出现。”他笑笑。“所以我希望小玛莉能说服她的男朋友加人表演,而且如果客人的反应都这么好的话,下个月我可能会要求你们增加时段……”
“可是阿伦是要负责小提琴的啊!”江亦雷又愣愣打岔。
"小提琴?”涂明山扬了扬眉,转头朝安沛伦望去。“他会小提琴?”
廖如凯点点头。
“我们原本想让乐团加人小提琴手,今天带他来就是想征求您的同意,不过,如果您要求的话,我们也可以让他唱歌。可是他从没唱过,如果……”
“没唱过?”涂明山似乎更感兴趣地仔细打量安沛伦。“但是他的音色和技巧无论是转折、换气、停顿控制得很好,不太像是没经验的人嘛!”他继而朝安沛伦问道:“你真的没唱过吗?”
安沛伦蹙眉思索半天,而后犹豫地说:“算有吧。”
"哦,什么时候?在哪里表演?”
所有人都好奇地望着他,只见他两颊更红,双眼往上看着天花板。
“洗澡时,在浴室里。”
静默两妙,然后是哄然大笑。
“拜托,那也叫表演啊?你真驴啊!"阿希玉受不了地拍拍额头。
“边唱边跳脱衣舞是吧?”江亦雷清稽地扭着屁股。
廖如凯却正经地点点头。
“没错,浴室里的音效最好,嗯,嗯,你选对了最好的地点本练歌。”而后大笑。“上大号时没有顺便练习吗?’安沛伦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乔以欣不舍的抱住他的臂膀送去一个抚慰的笑容,然后向依然笑口大开的伙伴们反驳。
“可是我也觉得他唱得很好啊,也许他在学校里有修过声乐哩。”她转向安沛伦。“你有吗?沛伦。"
安沛伦回以感激的笑容。“没有,我只旁听过声乐技巧理论课程。”
乔以欣立刻以胜利的眼神扫视同伴。“看吧,我就说他有上过课。”
“好了,好了。”涂明山抬手阻止其他人的笑闹。“不管有没有上过课,他唱得很好是确实的。这样吧,他依然是小提琴手,因为小提琴的确可以成为本PUB的特色。另外再开一个他们合唱的时段,我相信他们这对最浪漫的歌唱情侣也将会成为本PUB的特色之一。”
他停下来看看有没有人有异议。
没有。
于是他继续说:“如果可以,明天就让他来上班,最后一首歌排定他们的情侣对唱,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六个人兴高采烈的踏出PUB中,江亦雷提议找家小吃店庆祝,不但要庆祝安沛伦顺利得到工作,更要庆祝乔以欣和安沛伦这一对情人的明朗化。众人附议,于是,男孩们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论到哪家小吃店比较好。
是靠近家附近的那一家好呢?还是菜色比较多的那一家好?
而何希玉则神秘兮兮地把乔以欣拉到一旁低语。
“我说的没错吧?”
说的没错?
她说的是“不了解情,又如何能深切地表达出歌曲的意境”这一句?
还是“加人感情生命的音乐将不再只是好听而已,而会足能打人人心底深处。震撼人灵魂的音乐”这一句?
乔以欣欢喜地笑了起来。不管哪一句都对,因为她终于解到……音乐是她的至爱,爱情却是她的灵魂。
是音乐丰富了她的生命,但却是爱情赋予她生命。
安沛伦是她的灵魂、也是她的生命!
她了悟并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在乔以欣满二十岁生日这一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天是你的生日?”
安沛伦追着乔以欣问。
“你怎么知道?”乔以欣斜睨他。
“我……”安沛伦不好意思地傻笑两声。“我偷看你的身分证。”
乔以翻翻眼,退自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以欣,为什么嘛?”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那是我们认识后你的头一个生日啊!"
“就算告拆你了又怎么样?”
"我要买礼物送你呀。”
乔以欣手握在门把上,回头瞟他一眼。“阿尼基,你有钱吗?"
安沛沦顿时傻眼。对喔,他身无分文又能买什么礼物?连吃饭都是人家可怜施舍给他的哩!
乔以欣打开门,反身将垂头丧气的安沛伦拉进房里按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沛伦,我……”乔以欣突然顿住。
奇怪,她不是一直跟着大伙一块叫他阿伦的吗?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叫他沛伦的?她又为什么要改叫他沛伦?真是莫名其妙!
“以欣,你怎么了?”
乔以欣倏地回过神来,安沛伦正以奇怪的眼光瞧着她,她甩甩头。
算了,沛伦就沛伦,免得跟谭咏麟搞不清了!
她正正脸色。“我是想告诉你,我不在乎有价值的物品,而你那天已给过我无价的礼物了。
安沛伦想了想,然后突然暧昧的笑了,“你是说那个……呃表演吗?”
忍不住给他额头来一记弹指神功。“什么表演!你那次是表演给人看的吗?"
"当然不是,那是我的梦想实现哩。"安沛伦抚着额头辩驳,旋即又低低咕哝:“可是他们都说那是一次很浪漫唯美的表演嘛。”
乔以欣啼笑皆非地骂道:“以后他们的话你少听,知道吗?”
“喔。"
乔以欣咬了咬唇,而后坐在床上与安沛伦面对面。
“沛伦,老实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