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表小姐呢?美不美?”
“美得不得了呢!个性也温和,我说什么都信,我看她八成爱上我了。”周尚威得意不已。
“你真走运。”
“那是我娘把我生得好,我这一派斯文又中了秀才,光是站出来就够唬人了,再加上我出口成章又言之有物,他们自然会看重我了。”
”这下子你成了杜府的表姑爷,要什么有什么,难怪不在乎这点盘缠。”众人羡慕不已,早知道也去弄个秀才当一当。
“哈哈,别流口水,我周尚威什么人,你们的好处不会少的。”
“就等你这句话!”众人立刻围著他巴结,抢著递酒,夹菜的。
“我也很想知道周尚威算什么人?”他们的身后传来冷冷的问话。
“笨,你刚刚是耳聋了吗?周秀才是杜府的准姑——”回头骂人的赌徒话说了一半,那神情像被雷劈中似的。
“你怎么话说一半?准姑爷耶!叫那个没长眼睛的家伙滚远--啊?”想巴结周尚威的另一个赌徒接著骂,却也同样变成化石。
所有人跟著转身,这一瞧全傻了,整屋子登时鸦雀无声。
“准姑爷?”杜孟仑抱胸倚在门旁,冷冽地睨著周尚威。
“二……二爷?!”周尚威全身冒著汗起身。
“是不是有人太过自以为是?杜家的姑爷没那么好当吧?”杜孟仑锐利的视线一直锁住他。
“我……”周尚威没察觉自己的两条腿抖个不停。
“表面功夫?你当我们五兄弟全瞎了吗?”杜家老五由杜孟仑身后现身。
他说两天查清周尚威的底,就真的两天解决了。
“五爷?!”周尚威面色如土,这下子完蛋了。
“想跟杜家沾亲带故?你下辈子都别妄想。”杜孟仑冷冷地撂下话,转身就走。
刚刚还在巴结周尚威的人们立刻和他画清界限,杜二爷此言一出,等子判了周尚威死刑,别说想发迹了,搞不好在杜松城里,连个小生意都没得做。
周尚威萎靡地跪在地上,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把娘亲替他准备进京赶考的盘缠输光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走在明亮的月光下,杜孟仑并未因为察觉了周尚威的本性而懊恼,反而偏冷的脸上挂著一丝可疑的微笑。
“二哥心情这么好?”杜孟祥淘气地问。
“有吗?”
“当然有了,你那笑容要让薛老板看见,八成会吓得尿裤子吧!”那是大事底定、一切全在他掌握中的招牌笑容。
“薛老板?他的胆子没那么小。”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地试探他的容忍底限了。
“谁理薛老板?二哥,把周秀才的资格取消让你这么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
“喏,这只和这只。”他指著自己的双眼以兹证明。
“无聊。”
“连著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以为你至少会发顿火的: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我万分怀疑你是否真想把慈儿嫁出去。”杜家老五闲闲地指出事实。
杜孟仑愣了下,摸上嘴角才发现他真的在笑,他真的因为取消了周尚威的资格而开心吗?
“二哥,你就算迟钝,晚了许久才承认是爱慈儿的,兄弟们也没人会笑你的。”杜孟祥有些责难地瞧他一眼,若他们没详查这些人的底细,真把慈儿嫁过去了,那才叫后悔莫及。
“你少胡说。”
“本来就是,慈儿的好,我想你多少发现了些,爱上她又不是丢脸的事。”他真搞不懂二哥在推托些什么?
“没的事你扯再多也没用。”他直觉地否认,他怎么可能真的爱上那个急著出嫁的老姑娘?
“真的没有?”
“你烦不烦?”
“那我真的出手啰!”杜孟祥可看不下去了。
“你?你们不适合。”杜孟仑却直觉地否决。
“哪会?我们感情不错,常说贴心话,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给她幸福。”杜孟祥一脸的认真。
“你这邪气小鬼头能给她什么幸福?”杜孟仑刚摆脱周尚威的愉悦全被风吹走了。
“我是小鬼头,她就是老姑娘?二哥,你会不会太超过了些?”杜孟祥火气也不小。
“反正你别打她主意。”杜孟仑冷著眸子下令。
“是是是!谁教你才是她的救命恩人,能打她主意的向来就只有你了,那呆丫头被吃了豆腐,搞不好还觉得是应该的呢,小鬼我靠边站总行了吧!”杜孟祥顶著无辜的笑容挖苦他。
没想到二哥也挺迟钝的,明明死不肯放手,却仍未察觉自己的心意,不过这样的二哥有趣多了。
杜孟仑一脸的惊疑,他吃她豆腐?有吗?
他顶多吻了她一两次……摸了她粉嫩脸蛋一两把……哪有吃她豆腐?
他哪可能真的爱上她?
想著她甜美的檀口、粉嫩的触感,他的心热了些,心跳快了点,还犯著下小的期待,和她亲近的感觉教他好想永远持续下去呢!
他倏地张大眼,难道这就是爱?
他爱上她了?不会吧?
第六章
“可恶,再这样下去,这间百年老店真要在我手上消失了。”薛老板恨恨地骂道。
“太奇怪了,无论怎么放话,都动摇不了民众对杜家工坊的好评,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了?”薛家坊的总管事一脸的不解。
“哼!还不是卖他们五兄弟的色相。”薛老板吃味地啐道。
杜家五兄弟真是得天独厚,一个比一个还斯文俊俏,那些个千金淑女们单是瞧见他们,一颗芳心就被勾走了,从此对他们的产品死心塌地,薛家坊根本做不到她们的生意,气死人了。
“这倒是。”总管事认同地点点头,那五兄弟真是俊得没话说,连他家那口子都暗地里买杜家工坊的饰品。
“我决定了,这回要放一把火,把整个杜家工坊给烧个精光,看他们只剩皮相还能卖什么!”薛老板狠声决定道。
“放火引上回才试过,根本没用,他们的人可机灵了,又有人守夜,想一把火烧光他们比登天还难呀!”总管事想起之前被杜家老四狠狠揍了一顿,仍心有余悸。
“笨,就因为试过,他们万万猜想不到我们会再用同样的手法,这叫攻其不备。”薛老板笑得狡诈。
“可是杜家工坊随时随地都戒备森严,想无声无息的放火,恐怕没那么容易。”他个人是很不想再去了,再被逮住,恐怕不是一顿拳头可以了事的。
“你的脑袋是被狗叼走了吗?凭你们的三脚猫功夫当然不会成功,现下就要找高手上阵了。”
“高手?”
“你不是说和王家堡的总护卫之弟熟识?”
“对喔,我都忘了赵贺那号人物了,他的身手好得不得了,还会飞檐走壁,杜家只有杜老四有那么点肌肉,和高手根本没得比,他们再也占不了便宜了。”总管事总算可以报仇了。
“还不快去办?”薛老板催促著。
“是!”总管事领命而去。
“烧光你们,看你们还能拿什么和我抢?哈哈哈……”薛老板得意洋洋地等著看杜家五兄弟哭丧著脸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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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慈……”杜孟仑有些难以启齿,望著她欲言又止的。
“什么事?”杨又慈整理著账本,应了一声。
“唔……那个……”他要怎么告诉她,因为沾上赌,他又把她的第二号候选人剔除了?
杨又慈头一回瞧见他支支吾吾的,忽而想起早膳时五少爷说的话,不禁漾开笑脸,“你若是指周公子的事,我已经知晓了,沾上那种恶习真教人惋惜呢!也许会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大少夫人的哥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幸好最近已经痛改前非。
“你已经知道了?”杜孟仑诧异不已,那不过是昨夜发生的事,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是呀!早上和五少爷一块用膳时。他跟我提了。”她神情自然,并不在乎她的夫婿候选人只剩一名,而且一直毫无消息。
“你们一块用膳?”他们有这么亲近?
“是呀!平时呢,几位少爷若有空,都会邀我一块儿用餐。”
“这种事多久了?”居然来这套?这样一来五兄弟当中,岂不只有他和她最不熟吗?
亏他们还敢说认定他要收她,结果呢?一个个都跟他抢,来阴的又没知会他,他亏大了。
“唔……从我来杜府后就开始了吧!我想刚开始时,几位少爷是怕我想起伤心事,时时刻刻都有人陪著我,后来就成了习惯了吧!”
“你就从没想过来找我吗?”
“咦?”
“算来我们五兄弟中,你最早认识的是我,可为何你和我却最生疏呢?难道你是刻意疏远我?”
“怎么可能?”
“真的?”
“二少爷忙,常常不在府里,我记得甚至有一整年你都不在府里,我后来才知道你负责所有店铺的营运,忙得不可开交。”
“就算如此,我总有回府的时候呀!”
“是这样没错,其实我能在杜府住得这么安心,正是因为这里是你的家,你带我回来,所以我才能全然地放松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