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电话那头的人正是楚礽,陌生的电话、不怀好意的语气令他精神一振,不管对方是谁,肯定有骆冰的消息,不然不会特意打电话给他。
“很好,骆冰果然没骗我,我这就告诉你,你的女人和她的助理现在正在我手上,想要她们平平安安的回去,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明白吗?”听到对方承认,绑匪得意一笑,算骆冰识相,没撒谎骗他。
“要多少你才肯放人?”楚礽也不啰嗦,直接问价码。
“一千万人民币。”绑匪狮子大开口。
骆冰倒抽一口气,这么多钱,要楚礽一时间如何筹得到?
小绿慌了,从来都没想过她的身价会这样高,不,不对,是因为她和骆冰一块儿被绑,真正价高的是骆冰,不是她,假如仅有她一人被绑,绑匪可能要五百块人民币都还嫌她是个大累赘。
“一时间我没办法筹到这么多钱,你要给我时间。”
“三天!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不管你筹不筹得到,想要骆冰平安回到你身边是吧?如果要就不要跟我杀价,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她能完整的送还给你。”三天够久了,事实上他可得拼命忍住,才忍得了三天,他好想、好想立刻抱着白花花的一千万人民币睡大觉!
“在那之前,先让我和骆冰说话,我得确定她的安全,否则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目前最重要的是确认她安然无恙,不然一颗心无法安稳。
“你的男人要跟你说话。”绑匪粗鲁的将手机递至她耳边,好让她和楚礽对话。
“小冰,你没事吧?”楚礽在电话那头紧张问。
“没事,我和小绿都很好。”听到楚礽的关怀,骆冰泫然欲泣,她一点都不坚强,事实上她好怕、好怕,是想再见他的信念不断支持着她,才有办法撑下来。
“别怕,我会救你们出来的。”楚礽恨不得能马上赶到她身边保护她,但他什么都做不到,目前唯一能做的仅仅足以言语安慰她。
“我知道你会的。”她轻轻一笑,有了他的话,她不再那么紧张害怕。
“小冰,我恨自己此刻竟不在你身边。”他的声音充满痛苦。
“不,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你。”她不要他自责,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乐意见到,并非他的责任。
听她这么说,楚礽的心头猛地一拧,更为她感到心疼与不舍。
“小冰,有句话从前我一直都没对你说,现在我很想告诉你。”以前她总不爱口头上挂着情啊爱的,总觉得那有损他的男子气概,但经过岁月洗礼,他明白说爱并不会减损他的男子气概,反而会使他的心更加柔软。
曾经,因为他的固执与佯装出来的不在乎,他失去过她一次。这一次,他将不再受宥于个性,他将要坦然面对真实的自己。
“我爱你,爱你好久、好久了。”她的身影始终不曾在他的脑海中褪色,一直都是那样鲜明美丽。
骆冰的心一揪,喜悦的泪珠悄然滚落,面对危险、面对凶恶的歹徒时,她未曾掉一滴泪,可面对他的爱语,她再也忍不住,这句话,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我也爱你,一直、一直都深爱着你。”他的爱语换来她深挚的回应。
她柔情万千对他诉说情哀,表情美得不可思议,仿佛此时并非处于危险之中。
“真是够了!我要你跟他通话,不是要听你们谈情说爱。”绑匪头头再也听不下去,恶声恶气咒骂的拿回手机,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肉麻的场面,骆冰居然当着他的面甜甜蜜蜜地跟男友谈情说爱,使他鸡皮疙瘩掉满地。
第9章(2)
“喂,现在你可以确定骆冰和她的助理没事了吧?”最好别再要求要再进行肉麻的对话,不然他铁定抓狂。
“三天后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交款地点,记住!我要的是一千万人民币,一毛都不许少,明白吗?还有,不许你报警,不然到时骆冰回不去,可怪不了我。”
绑匪头头厉声警告他别玩小花样,必要时他是很狠的。
“我明白,三天后我会准备好一千万人民币等你,希望你也记住你的话,平安将骆冰和小绿释放。”面对绑匪,楚礽的口气立即转变,不再温柔缠绵,有更多的威胁是他没说出口的。
“成交。”绑匪匆匆将手机挂上,呼出梗在胸口的闷气,这笔大交易终于谈成,让绑匪很有成就感,接下来就等着三天过去,快乐数钱的日子即将来临。
“你的男人挺下赖的,也不啰嗦就答应付一千万,看得出来他很宝贝你,嘿嘿!我真绑对了人。”绑匪头头得意贼笑。
“老大,早知道他那么爽快,当初你该跟他敲两千万的。”旺仔惋惜得不得了。
“你没说我还没想到,你这个白痴!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啪!绑匪头头气恼的打了旺仔的后脑勺一记。
“哎哟!老大,轻点,会痛。”旺仔缩着头叫疼。
“老大,不如三天后我们拿到钱不放人,再叫他给一千万,这样不就是两千万了吗?”一直默不出声的另一名小喽啰象仔献计。
“哈!聪明!就这么办!哈哈!没人规定我们得说话算数!”匪徒头头大笑,是了,他怎么会没想到?他不放人对方能拿他怎么着?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哈哈哈!
他们的对话教骆冰瞠目结舌,想不到他们竟然想要这样玩。
小绿听他们这么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本来还满心期待三天后会获得释放,没想到他们说话不算话,何时能安全离开对小绿来说遥遥无期,要她如何不伤心痛哭?
*
向珊妮快意的享受这一刻,亲眼看到楚礽受苦,她是既心痛又开怀,心痛的是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焦急;开怀的是可以让他和她一样受尽苦楚。
心上人不见了,他很难过是吗?如果他这样就觉得难受,那么得不到他的她呢?
她的难受远比他要多上百倍、千倍!她恨不得能亲自出马,教骆冰承受各种痛苦折磨!
不晓得张芷琳是如何招待骆冰的,她很想知道,但这份好奇心得按捺下来,免得被人发现这事因她而起。
“张导和楚礽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怪怪的。”苏记者观察正在对话的张导和楚礽,身为记者的灵敏神经启动。
“会吗?大概是在讨论剧本吧!”向珊妮轻轻耸了耸肩,不透露半点蛛丝马迹给记者。
“是这样的吗?”苏记者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嗯,不然你觉得呢?”向珊妮笑着反问。
“我也说不上来。”
“那不就对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你说瞒得过你吗?”向珊妮笑她神经过敏。
“这倒也是。”向珊妮的吹捧很受用,苏记者心想可能真是自己太过多疑,张导极可能是随便对楚礽抱怨天气太晴朗或是风太过柔和,谁都晓得张导有多神经质,一丁点小事都可以使张导紧张兮兮,她何必受张导影响跟着变得神经兮兮?
“对了,你们最新一期的杂志不是快要出刊了吗?”向珊妮不着痕迹将话题拉到另一件事上。
“对,这个礼拜五出刊,我得赶回去写这次的报导。”她在横店待得够久了,该拍的照片全都拍到,不能再继续耗不去。
“我相信这回的杂志内容肯定会非常精彩。”向珊妮明白这回要出刊的八卦杂志有怎样的内容,她得意的唇角含笑。
“呵!有了你提供的大独家,怎能不精彩?珊妮,你等着看吧!”对于这期的杂志销量,苏记者可是信心满满。
“小苏,你何必眼我这么客气?我还要谢谢你特地拨空飞过来呢!”
“呵呵!”互惠的两人相视一笑,艺人与记者的关系常常是鱼帮水、水翻鱼,只要对双方有利,放手去做有何不可。
“珊妮,那我先回台湾了,你呢?还要继续待在横店?”
“没,再过几天我也得回上海拍戏才行,这回休息太久,再休息不去,孙导可要发飙了。”不管有多舍不得离开,还有工作等着,她终究是得离开。
“那倒也是,我就先在这里预祝你和楚礽佳期不远喽!”在苏记者心底,向珊妮和楚礽永远是一对。
“谢了。”表面上向珊呢是笑着接受苏记者的祝福,唯有她自己才了解内心的苦楚。
苏记者告别向珊妮后,向珊妮继续冷眼旁观,笑睨眼前正上演的这一切。
张芷琳和友友像无事人,坐在片场下时偷觑张导的表情,由张导的表情得知恐怕张导已经后知后觉发现骆冰不见了,她们互使了个眼色,佯装一概不知。
张导紧张得快把所剩下多的头发给拔光了,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拍戏拍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演员突然消失不见,且是被陌生人带定,这该如何是好?他快疯了!
烦躁归烦躁,更教张导畏惧的是楚礽脸上那肃杀的表情,绝非演戏,楚礽是货真价实的为骆冰消失一事恼火,怒焰狂燃,烧得张导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