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风君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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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全然知道,但我可以感受到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围绕彼此,所以你别再说会引起我更多联想的话。”接着,她低声地说:“我在很多方面都很坚强,唯独在情感上就像初生的婴孩,懵懂而无知,却又希冀获得最丰足的爱。

  但偏偏我是个有缺憾的孩子,需要一个真正愿意用生命与爱,照亮我一生的人,才能幸福的走完全程。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那个人,我就会当自己是个孤儿,若是我知道那人随时都会离去,那我宁愿不曾与那人交会过,以免得失心太重。”

  “怜心,人生不是这么断然,让对方轻松,同样也是饶了自己。聪慧如你,应该可以明白这个道理。”他劝她的同时,也提醒自己。

  她轻喟了口气,“知易行难。”

  他忽然接不下去,握在手中的电话显得也有些沉重。

  她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于是道:“没事了,晚安。”

  “等一下!”他马上喊住她。

  “什么事?”

  “你现在还想不想做眼角膜移植?”他十分认真地询问,她登时不语,不知他为何旧话重提。

  “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他又说。

  “我想,我不该什么都不付出,无偿得到如此珍贵的鲈赠。”她坚持地说。

  “你如果坚持,那么就再为我按摩一次,但别再用那瓶马鞭草的精油了。”他边说边笑得好开朗。

  闻言,她也笑了。

  “怎么样?”他再问。

  “好。”她答得羞怯。

  “明天你就到君临天不医院报到,我会让杰克森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便挂上电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欣喜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虽然他必须“付出”一只眼睛,但他却得到快乐。

  况且幸运的话,他还会得到一个令他动容,令他心灵丰富、情感丰盛的女人。

  这时,水卿君缓缓地走近他,“现在天上的星星看起来好像更明亮了。”

  她一语双关地说道。

  “有吗?”他不解地往上看。

  “有。”

  “有?”

  “因为心情不一样了啊。”她笑说。

  他懂,所以也跟着笑了。

  “太聪明的女子,有时对男人是种压力;”

  “那你就当我是中性人吧。”她笑得更灿烂了。

  “谢谢你。”他有感而发地说。

  “谢什么?”她反问。

  他趁势掐了下她的鼻头,说:“鬼丫头,我一定要看看是哪个男人抓得住你?”

  “Nobody!”

  她开心地逃开,心付今夜终于可以安枕了。

  君临天下医院

  风逸君早在决定捐眼角膜给花怜心时,就已调查出她的体质、血型等相关条件是否合适。

  也许是老天要成全他们吧,他们的血型相同,其他部分虽然有些技术待克服,但是仍难不倒这间由他们君临天下帮合资的医院,所组成的医疗团队。

  如今,只剩下一个步骤,那就是——他们不可以说出捐赠者的姓名。

  知道他那些好友都愿意配合后,他去看已办好住院手续的花怜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在最后一刻提出反对意见,她就是水卿君。

  因为在最后的检查项目中,他们意外发现,这次的手术不是完全没有风险。

  水卿君从风逸君的脑部X光片中,意外发现约有0.05公分的黑点。

  她是可以不必那么大惊小怪,但是她不愿冒任何危险,让老同学中风或是有生命危险。

  但是,风逸君却怎么也不肯再做进一步检查。

  换句话说,他就是要捐出眼角膜,这就是他爱一个女人的方式!

  他的风流,他的女人缘,她时有耳闻,但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付出。

  唉,她该怎么做,才不会陷入两难?

  此刻,她不停地在医院的花园中,来回地踱步……

  叩!叩!

  另一头的风逸君,轻松地敲着花怜心的病房。

  “请进。”

  花怜心素着一张脸坐在床杨上,一旁还有她的母亲。

  风逸君一走进去,就看见她们。

  “这是我母亲。”她先开口介绍,同时看着母亲说:“妈,就是这位风先生安排我做眼角膜手术的。”

  “嗯。”贺氏淡淡地招呼。

  “伯母你好,我就是那日和你通电话的风逸君。”他的嘴角仍带着贯有的笑容。

  “我知道。”贺氏依旧冷淡。

  “妈,别这样,怎么说风先生都是我的恩人。”

  “只是恩人吗?”

  贺氏这话不是对女儿说,反倒是开门见山地问风逸君,究竟将她女儿放在哪个位置上?

  “不敢当,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他打着太极拳。

  这话听在花怜心的耳里,让她有点失落让她以为……以为

  他对她有那么点真心。

  贺氏可不这么想,她直觉风逸君是条又滑又溜的泥鳅,不

  “伯母,我可以私下和怜心聊聊吗?”风逸君单刀直入地询问。

  他可不希望任何人“质问”他的感情,包括与怜心相依为命的母亲。

  “妈——”花怜心求情着。

  贺氏笑了笑,然后放下手中的水果,拍了拍女儿的手,刻意用上海话说着:“别剃头担子一头热,整个心给了人,人家未必领情。”

  “妈,我知道。”

  “我真希望你知道。”贺氏仍然以上海话说。

  闻言,她不再吭气。

  贺氏缓缓起身,准备离去,只是她一走到门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说道:“我还是得谢谢你,风先生。”

  她的话让风逸君有些意外,他知道贺氏对他提防得很,才不一会儿工夫,贺氏就改变态度,的确令他有些惊讶。

  “这是我想为怜心做的,没什么。”

  贺氏点了点头,放心不少,才又转身离开。

  贺氏一离开!他便拾起先前未削好的水果,继续削着,“怕吗?”他的口气充满了关怀。

  她摇了摇头,说:“不怕,”

  “很好,勇敢的人有权利得到奖赏。”说完,他将削好的水果送到她的唇边。

  “谢谢你。”她笑着说。

  “谢水果?还是眼角膜的事?”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深情在不知不觉中流露,“都有。”她回道,却没有接过水果,“你吃吧。”

  “你不吃?”他放下水果,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撩起她落在前额的发丝。

  她羞涩地涨红了脸,却也陶醉在这醉人的气氛中。

  “我吃不下。”

  “那我们一人一半。”他建议道,手仍然在她的发梢上轻抚着,不一会儿已来到她的红颊上。

  麻颤的感觉旋即传至花怜心全身,她不自觉地抖了下,忽然激动地喊道:“我不要一人一半!”

  “为什么?”他不明白她为何叫得这么大声。

  “因为——”

  分梨、分离!分了梨子,就等于与对方“分离”。

  她不想和他分离啊!

  他笑了,心付女孩总是如此,有些不为人道的“小禁忌”,“那这么办,我一口,你一口。”

  “这——”她的脸更红了,这种吃法过于亲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叫作我口中有你的口水,你口中有我的口水。”他绕口地说。

  她不禁笑出了声,“你好那个哦!”

  “哪个?”他反问。

  “你总是这么逗女孩的吗?”她不禁心头泛起醋劲儿。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她重重地吸了口气说。

  登时,他怔了下,她比他想像中还认真。

  “我不是个好男人。”他用另一种方式表达。

  “还有呢?”她再问。

  “我风流,也多情。”

  “再来呢?”

  “再来就是钱多、力大、易怒、反覆无常,还有我是同性恋。”他一下子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你——”

  顿时,她有些哭笑不得。

  “重新有了视力。你最想看什么?”他马上转移话题。

  “你。”她说得很小声。

  他的心跳快了一拍,久久没有出声。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你一眼,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她急于解释。

  突地,他拉住她的手。

  “别解释,我很高兴你最想看到的是我。”

  她有点想哭,因为她有预感,他下面要说的话,对她会是个残忍的打击。

  “你可能会暂时看不到我。”

  “为什么?”她急忙抓住他。

  “我要出差,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两个星期,或许更久。”他说。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这次手术对她几乎没有风险,真有问题,也会是他。

  在一小时之前,水卿君和医疗团队讨论过,他的脑部有个不明的气泡,若有个万一,他可能会因此中风或是更糟。

  但,他已答应怜心,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说实话,这辈子他活够本了,没什么好遗憾,那何不成全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让她重见光明?

  他已嘱咐他的好友们,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他另一只眼角膜也要移植给怜心。

  “不要、不要出差太久。”她顿时哽咽了,仿佛感应到他那股沉重的心情。

  “会想我?”他苦笑道,心想反正她看不见,他也就不用在乎,在她面前宣泄自己的情感会不会丢脸。

  “会。”她答得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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