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沙凌有些泄气。
安娜笑着安慰她:“没关系,要是有机会,我会让你偷偷瞧一眼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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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娜的照应下,沙凌负责的工作很轻松,就是削削马铃薯皮、拣拣菜叶等筒单的工作,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沙凌!”安娜唤她,“把爵爷的早餐拿到餐厅,待食玛莎会来瑞走。”玛莎是叶尔漠男爵的贴身女恃,
“好。”沙凌将餐盘准备妥当,放到桌上去。
玛莎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不小心硌到门框跌倒了。
沙凌刚转过身就听到闷声,赶紧跑过来,“你要不要紧?”
安娜也从厨房里冲出来,“怎么了?”
沙凌将表情扭曲的玛莎扶到椅子上, “玛莎跌倒了。”
安娜擦干手,蹲下来看,“槽糕!你的脚踝肿起来了!沙凌!快帮我把药拿来!”
沙凌将安娜祖传的青草药膏递给她。
“怎么会这样?”安娜边擦药边问玛莎。
玛莎痛得轻叫,“唉哟!我怕时间来不及,跑着跑着就跌倒了。”
“真是的!”安娜忍不叨念:“你又跑到马房跟托尔谈情说爱,才耽误了时间,是吗?”
玛莎点头,“对不起!”她担心的问: “早餐怎么办?”
安娜制止玛莎站起来的动作,“你的脚肿了,得休息几天。”
“可是——爵爷马上就要醒了!”玛莎急得快哭了。
“这——”安娜也很烦恼, “我在熬浓汤…大家都在忙,临时该找谁端去呢?”
沙凌半弯着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呀!我没事。”
安娜跟玛莎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玛莎迟疑的说:“不行吧,你万一又打翻了餐盘——”
这个东方女孩虽然很可爱,人也蛮好相处的,但她闯祸的功力实在太惊人了,短短几天,堡里所有佣人都知道,她成天不是弄倒这个、就是打破那个,幸好价值昂贵的陈列品都没事,不过那也是因为没人敢让她去擦拭吧!安娜不忍心责怪她,只好尽量派给她不重要的工作做。
沙凌拍拍胸脯,“不会啦!我会看情形的!爵爷的早餐是不能打翻的,我知道啦!”
安娜跟玛莎面面相觑,敢情前几天的汤跟茶点。都是“可以”打翻的?
沙凌嘿嘿直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前几天是因为看傻了嘛!所以……”谁叫古堡里到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呢。既然只能待一个月,当然得卯起来看得够本呀!
她伸手宣誓:“我会注意盯着餐盘,连咖啡都不会洒出一滴。我保证!”
玛莎犹疑的望着安娜,安娜终于决定:“好吧!你要小心点。”
“耶!”沙凌欢呼。
安娜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你别以为服侍爵爷是很轻松的工作,万一惹恼了爵爷,连我也保不住你。”
沙凌蛮不在乎的摆摆手,“找知道啦!我会有分寸的。“她小心翼翼的端起餐盘:”走罗!“
玛莎忧心忡忡的看着沙凌的背影,“她行吗?”
安娜没好气的指着她的脚踝, “不然怎么办?你喱!”
玛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
安娜站起身来,“你坐着休息一下吧!我得去顾我的浓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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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凌端着餐盘,小心地爬上二楼,眼睛甚至不敢乱瞟。旋开爵爷房门,轻轻的放下餐盘。
将早点及咖啡放在桌上,一切准备就绪。沙凌得意的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成果。嗯!终于大功告成!瞧!连咖啡都没洒出半滴呢!
这会儿她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光线好暗。豪华的铜床上隐约有个人形,是大名鼎鼎的爵爷吗?沙凌好奇的走过去,哇!她赶紧捂住嘴,好帅的人哪!
头不驯的黑发散在天鹅绒枕头上,俊挺的鼻子、深深的眼窝镶在如艺术家精心刻出的完美脸形上,即使闭着眼睛……依然帅到爆了!
沙凌偷偷的凝视,原来爵爷这么年轻啊?她还以为领导整个帝诺家族的核心人物,至少应该是个中年人呢!他看起来恐怕还没三十岁吧!!
咦!因为是中法混血,所以他的头发是黑色的,那他的皮肤咧?是白皮肤还是偏黄?沙凌非常好奇、好奇极了!
无奈室内光线微弱,她怎么都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才能这么近距离见爵爷一面,要是没得到答案,真不甘心!
沙凌悄悄的,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刷的一下拉开厚重的窗帘,放进满室的光亮——
“搞什么鬼?!”床上的人猛地坐起咆哮。
是白的!沙凌欣喜得到答案,但下一刻就发现自己闯了大祸了,因为,一双不友善的琥珀色眸子正盯着她看……喔噢!
叶尔漠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惊醒,一坐起来,映人眼帘的是背着光的——东方女孩?1
他眯起眼注视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他的房里怎么会有东方女孩?阳光从她身后激出光晕,像极了天使图,只差她没有翅膀。
“你是谁?”叶尔漠吼问着。他一向有起床气,只要不是睡到自然醒都会不高兴一阵了,在这种时候通常没有人敢接近他。
好凶哪!沙凌吓傻了,无措的绞着手。
“你该死的是谁?”叶尔漠又吼了一次,“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法文,都必须回答我!”
呜——她又再一次得到验证:太帅的人心地通常不好…
眼看他又要吼叫,沙凌扬着耳朵赶忙回答:“我给您送早餐来的!”
叶尔漠转头望见桌上的早餐,这时候管家也听到声音,匆匆的跑进来。
“爵爷。”亚伦恭敬的说。亚伦是安娜的丈夫,他在瞄一眼瑟缩的沙凌之后,心里便有底了。
“玛莎的脚刚扭了伤,她是厨房新来的女佣,如果无知冒犯了爵爷,请您原谅。”他弯着腰解释。
叶尔漠抿着嘴不发一语。
“爵爷——”亚伦有些为难,这女佣的遭遇他都知道,万一惹恼爵爷就麻烦了!
叶尔漠站起身来,瞥了眼一旁手不知所措的沙凌。
他是暴君——被吵醒的时候——任何胆敢吵醒他的人,都不该存留在他的庄园里,然而她张着仓皇的大眼,像只误入丛林的兔子般无助而彷徨的神情,却让他泛起些微不舍。
亚伦跟沙凌都屏息等待他的判决。在这里,他是天。
叶尔漠径自走向床畔披上晨袍,平静的系上腰带,“没事。”
沙凌望着俊美如神般的他,不敢相信刚刚暴跳的他,现在居然会说没事!
亚伦如释重负,催促着沙凌:“还不快跟爵爷道谢!”
“谢谢爵爷。”
叶尔漠随意点了头,问亚伦:“玛莎受伤了?”
“嗯!医生说这几天恐怕不能行走。”亚伦接着说:“我想另外派一个人来服侍您。”
叶尔漠眼尾余光瞄到正想偷偷溜走的沙凌,他微皱眉头,修长的手指一比,“就她了。”
嗄?亚伦跟沙凌都愣在当场。
亚伦首先反应过来,“可是,爵爷,沙凌才刚来几天,规矩都还不熟……”
沙凌也在旁边猛点头。开玩笑,这个刚睡醒时像头猛狮的阿兜仔,被凶一次就够了,她才不想每天都被凶上一回呢!沙凌压根忘了自己才是吵醒睡狮的凶手。
“在这堡里,我说了就算数。”叶尔漠不耐的说。
亚伦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要她自求多福。沙凌则吸吸鼻子,外头的阳光如此灿烂,她的世界却蒙上乌云——
第二章
“你真的刷一声拉开窗帘?”玛莎不敢置信的问。
沙凌无力的点点头。
“然后让人耀眼的阳光吵醒了爵爷?”玛莎的声音越来越高。
沙凌懒懒的瞄玛莎一眼。
“而爵爷居然还愿意让你服侍他、没把你扔出庄园?”玛莎激动的说。
沙凌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 “我不知道被扔出庄园,会不会反而幸福一点……”
玛莎拍拍沮丧的她,“你现在也没地方去,还是留下来比较好啦!”她想了一下,“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吗,”以前叶夫人还在的时候,庄园里常有驻华使节来参加宴会,所以仆人们大多能说一些简单的华语。
沙凌随便摆摆手,“好死不如赖活是形容攸关生死的大事,我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啦!”
安娜端了一盘饼干进来,正好接上她的话:“那你在气闷什么?”
“唉啃!”沙凌坐起身来说: “人家就是怕再被骂嘛!”
“你喱!”安娜又气又怜,“做事这么不经大脑、莽莽撞撞的,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沙凌吐吐舌头,“我也是有机灵的时候呀!”
“哦?我怎么就没荣幸看过你机灵的时候?”玛莎调侃她。
“咬唷!”沙凌恼羞成怒,双手环胸,“不跟你们说了!”
玛莎及安娜笑成一团,沙凌也跟着笑开了。
“既然我得伺候暴君,赶紧跟我说一些爵爷的事吧!”
安娜先说: “爵爷的全名是叶尔漠·帝诺,他是贝尼老爵爷跟叶夫人的独生子,帝诺家族的主事者、帝诺酒坊的总裁。在庄园里大家称他为爵爷,在公司人们唤他帝诺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