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到底该怎么做?
不知过了多久,文珏云疲惫地睡着了。
一声轻呼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分外清楚,还没入睡的徐御征侧耳倾听。
是隔壁传来的?
他走到门口,恰好遇见睡前例行巡视的旺伯。
“少爷。”旺伯司空见惯的解释:“没事没事,云小姐又做恶梦了,等一下就好了。”
“她常常做恶梦!”
“刚来的时候大概是环境陌生,比较常做恶梦,所以才睡在你房里。”旺伯一看到徐御征皱起眉头,赶忙强调:“您别介意,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发生过了,也许是白天太累了才会这样。”
好不容易少爷对云小姐的态度才开始好转,可别因为这件事又闹不愉快了。
徐御征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没有生气。夜深了,你先去睡吧!”
旺伯看他脸上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安心的说:“这样就好。”转身回房时突然又想到,“少爷也请早点睡,云小姐一下子就会好了。”
“嗯。”徐御征漫不经心的回答,连旺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注意。
房里隐约传来的惊呼揪着他的心。她常做恶梦?
想也不想地,徐御征推开门,走近床上蜷缩的娇小人影。她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额头甚至溢冷汗。
她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梦中,文珏云再度看到文桧夫妇被活生生啃咬的画面,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那深沉的恨意以及养父母凄绝的哭喊,依旧让她心痛难耐。
徐御征坐在床沿,轻轻拍着她的脸,“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划破苍茫,传到文珏云耳里。
谁?是谁在叫她?
她抬头张望,没有!四周除了发狂的人跟伤痕累累的文桧夫妇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
血肉模糊的养父母让文珏云咬着唇,撒过头去不敢注视。
天哪!谁来结束这一切?
“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徐御征用力的摇晃着泪流满面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恶梦,居然把她吓成这样?
文珏云缓缓的睁开眼睛,映人眼帘的是徐御征关心的黑眸。一瞬间,她不明白身在何处。
终于唤醒了她。他松口气,拇指抚上她咬出齿痕的下唇,丝毫不自觉这个动作太过亲昵。
徐御征突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渐渐的被她吸引,所有的戒心都已远扬。
“梦到什么了?”
文珏云眨眨眼,周遭熟悉的环境表示她已经脱离梦中诡魅的纠缠,回到现实世界里了。
“告诉我,你梦到什么?”徐御征温柔的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做恶梦了。”
一想到梦中可怖的情景,文珏云不加思索就扑进他的怀里。
轻拍她微颤的肩膀,徐御征说:“说出来也许好过些。”
他低沉的嗓音成功地拂走所有的恐惧,刹那间,文珏云几乎想要将这段日子以来所承受的压力尽泄而出。
无声的动动嘴唇,他眼底的关怀让她及时闭嘴。
怎么能跟他说?未了,文珏云只能摇摇头。
“没事,我不记得了。”
一旦全盘托出,他只会觉得畅快人心的大笑吧!
徐御征扶着她瘦弱的肩膀,想从她眼里找寻蛛丝马迹,然而,文珏云顽强的抗拒着他的窥视。
唉!徐御征站起身,“那我回房去了。”
他看着她,心里挣扎着,万一待会她又做恶梦了,谁来咕醒她呢?
有那么一瞬间,徐御征想问她:他留下来好吗?
但他不是柳下惠,她也不是烟花女,故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地上的大脚就要离开,独处的恐慌袭来,文珏云抬起头,“陪我!”
徐御征不敢相信的回头,“你是说真的?”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只是有点怕……”文珏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不已。
她紧紧抓着棉被的小手泄露出心底的恐惧,徐御征坐在床边,“留下来,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你了解吗?”
直到此刻,他终于确定,她是他第一个真正想要的女人。之前和其他女人他只是互取所需,不带任何感情因素。
此刻,故作坚强的云珏却比佯装妩媚的风尘女郎更来得性感!
要是她没开口,徐御征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真的讨厌她,小心谨慎是他生存的法则,毕竟徐家只剩他跟父亲两个人,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善良的父亲。
多傻啊!他这种行为,跟故意抓心仪女同学辫子的小男生,有什么不同?
垂下头的文珏云觉得自己的行为太随便,抬起头说:”算了,我……”
未完的话都消失在他的嘴里。
他吻她!
文珏云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忘了思考。
徐御征贴着她的唇,轻笑,“你至少该闭上眼睛。”
她羞红了脸,听话的闭上眼。
他温润的舌尖轻轻地拂过唇瓣,钻进她微张的嘴里,轻柔的吮取。
文珏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被动的任他索求。
两人的唇舌深切交缠着,唤醒彼此体内的需要。
她是个女巫!徐御征心里只有这个想法,从来没有人能用一个吻就让他迷失,而她做到了。
他们气喘吁吁的松开彼此,文珏云努力的喘息,徐御征则恋恋不舍的轻啄她红肿的双唇。
“让我留下来?”
文珏云的回答是偎进他怀里。
她愿意,无关偿还。将所有的恩怨抛到脑后,此刻,她心里只有他。
徐御征满意的咧开嘴,他从不勉强女人,但如果她拒绝了,他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冷却得下来。
徐御征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轻柔的卸下两人的衣物,直到再也没有东西横哽在他们之间。
他灼热的眼神让文珏云羞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把自己交给我。”
“嗯。”
看出她的紧张,徐御征勾起挂在她胸前的玉佩,“这是什么?”
那是块白玉,匠师配合它的云朵花纹,巧夺天工地将它雕琢成可以分开的两块玉,看得出来价值非凡。
“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云珏?”
低沉性感的噪音撩拨着她的心,文珏云从没想过身上的玉佩竟然恰好符合“云珏”这个名字。
“也许吧!”她含糊说着,“这个玉佩从我出生就带在身上了。”
“那么说来,它很重要罗?”徐御征凝望着她,将玉佩送到嘴边轻吻,“有你的味道。”
明明只是个动作,他甚至没碰到她的身体,就已经让她浑身发热。
徐御征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缓缓俯下,在吻上她的唇时,他的手一并攻占了雪白的胸脯,让她轻呼出声。
“你不能碰那里!”
徐御征低笑,“是吗?”
他的隐忍让文珏云感动万分,她知道要一个蓄势待发的男人停下来是件残酷的事,可他忍了!
她深吸一口气,“没关系了。”
两人在倦极睡去前,有着共同的念头——
他(她)是今生唯一!
☆ ☆ ☆
“来!这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你太瘦了!御征,帮忙挟些笋丝给云珏。”徐天进开心的劝菜。
两个孩子尽释前嫌,看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徐天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御征,你手长,要多帮云珏服务。”
徐御征闻官,帮忙挟菜在她碗里,像没事人似的说:
“吃吧!这是爸爸的心意。”
儿子的一声“爸爸”,逗得徐天进更高兴了。僵持了些日子,这蛮小于总算看到云珏的好!
一只手让他在桌下握着怎么也甩不开,文珏云偷偷瞪他一眼,见他仍不为所动,咬着牙说:“谢谢。”
自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徐御征总以怕她做恶梦为由,在旺伯巡视过后便到她房里共宿。
这就算了,反正二楼西厢只有他们两个人住,不用担心这等偷香窃玉的事迹会败露。可这家伙,居然胆大到连用餐时都握着她的手不放!
万一被人瞧见了,多羞啊!
文珏云再试看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得寸进尺的在她手心撩拨,引来她的低呼。
“你怎么了?”徐天进关心的问,“脸色不太对劲。”
文珏云趁他不注意,狠狠的瞪徐御征一眼,然后笑着对徐天进说:
“没有,只是被‘蚊子’叮到了。”
徐天进紧张的问:“叮到哪里?这附近多树,总会引来一些毒蚊子,你的皮肤细,可不要留下疤痕了。” ,
胡诌的话竟惹来真挚的关心,文珏云有些不好意思,“没……没关系啦!我等一下回房里搽药就好了。”
始作俑者面无表情,更过分的是,居然在桌子下逗弄起她的手指来了!
文珏云用力抽回手,霍地起身,“嗯……实在很痒,伯父慢吃,我先回房搽药。”然后赶在出糗之前逃离现场。
徐御征望着她逃难似的背影,若无其事的说:“爸,你慢吃,我回房里拿特效药给云小姐搽。”
“好!家里蚊子多,你那瓶药干脆就给云珏好了,男孩子皮粗,就算被叮着也没多大关系。”徐天进不疑有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