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续约的事都谈妥了,也正式签名盖章了,可客户还想喝下去,一时之间他也走不开。
“段总裁,我敬你一杯。”妈妈桑牡丹又使出浑身解数想诱惑他。
段书勋没被她迷倒,反倒快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呛晕了。“谢谢。”他只浅尝,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段总裁,你好冷淡喔!”说归说,牡丹仍是厚脸皮的抱着他的手臂。
段书勋厌恶的拉开了她的手,想坐离她远一点,就在同时他也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眼光,让他不太舒服。
是他的错觉吗?仿佛有人正在监视着他……
“段总裁,你老婆是不是管你管得很严啊?只是来酒店嘛,别这么拘谨!”林董事长调侃道。
“段总裁,我比你老婆还漂亮吧!”牡丹又不死心地靠过来了。
顿时,那一记杀人似的目光又射过来了,还夹杂着骂人的字句——
段书勋下意识地推开牡丹。“别再偷偷留下口红印了,很难洗。”
牡丹噘着唇,埋怨:“段总裁……”
是谁在监视他?为什么他嗅到了一股酸意?
段书勋敢发誓这绝对不是错觉,他干脆搂住牡丹的肩,探试到底。
“段总裁,你怎么突然这样嘛!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对我不感兴趣呢!”
“干杯。”段书勋举起酒杯,上了那么多次酒店,还是第一次这么积极。
“干杯!”牡丹笑得花枝招展。
砰砰!
段书勋听到了拍桌的声音。
眼角余光一扫,他看到不远处坐着一名戴着帽子、墨镜的长发女子。他找到了!
“林董事长,我有重要的事,要暂时离开一下。”
他离座,迈开步伐往那长发女子走去。
糟糕,他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长发女子暗自叫惨,她以为她伪装得很成功,他不可能看穿的。
好吧,她承认当那个叫牡丹的妈妈桑抱住他手臂时,她瞪了他好几眼,叫骂了好几声,当他主动搂着牡丹的肩膀时,她大拍了桌面。
现在他都朝她走来了,她该怎么办呢?
“凉拌啰!”颜初穗自问自答,在他快接近她的同时,拔腿就跑。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他早自后头拎起她的领子。
“放开我!我不是颜初穗,你认错人了!”噢,她这个笨蛋,都自动招供了。
段书勋阴着俊脸,把她拖到少有人烟的后门门口,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他真想当场掐死她!
形迹败露了,颜初穗只好老实招供,来减轻刑责。“阿勋,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叫牡丹的女人是何方人物,写了什么情书让你不敢让我知道。”
“闭嘴。”段书勋冷冷道,压抑着波涛汹涌的怒气。
颜初穗听话的闭嘴,吓得不敢反驳。
段书勋愠怒的拔掉她的墨镜,质问道:“保镖呢?我交代过只要你出门,他一定要跟着,他人呢?”
颜初穗低着脸,心虚道:“我把他甩掉了。”
“甩掉?”段书勋的语气多了几分冷飕飕。
颜初穗瞄了眼他,恐惧的小小声道:“因为我要来酒店找你嘛,总不能带保镖一起来吧,而且有他在碍手碍脚的,我当然要把他甩了。”
段书勋克制自己不对她咆哮,只拿掉她的帽子。“就因为你想监视我,就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德性,还把保镖给甩了?”
“什么这副鬼德性,这可是我精心的杰作,保证没有人认出我。”看他直瞪着她,颜初穗连忙改口:“好啦,就只有你认得出我。”
段书勋拔下她的假发。“笨蛋,我认得出你,就代表凶手也认得出你,你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要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我现在平安无事啊!”
“别自以为是,什么叫做平安无事?搞不好你现在已经被凶手盯上了!”段书勋怒不可遏,真的快被她的任性搞得情绪失控了。“你不是说要长大吗?为什么老是要我这么担心!”
“因为我想看看那个牡丹。”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凌厉的一句话落下。
颜初穗满腹的委屈,不说不痛快。“你教我怎么相信嘛!你什么都不解释,还当着我的面藏起那封情书!”
“那不是什么见鬼的情书!那是写给你的恐吓信!”
喝!
颜初穗倒抽了口气,显然被吓到了。
看她一脸惨白,段书勋压抑住想把她拉入怀里的冲动,有些话他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否则她永远学不乖。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不是信誓旦旦要我爱上你吗?那就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乱来!你都几岁了,还要让我担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左一句担心、右一句担心,颜初穗听得都烦死了,她愈来愈没有自信,“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会内疚的对不对!”
段书勋的脸色更阴鸷了,他像是被她狠狠伤透了,顺着她的意思回报她。“对,我会内疚!你干脆回日本住好了,留在台湾只会替我找麻烦!”
她知不知道他把她看得有多么重要,而她却把这一切解释成内疚!
“麻烦……”颜初穗喃喃道,承受不住地落泪了。
段书勋知道自己把话说太重了,一时无言。
“也对,我只是个麻烦,你打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要娶我的,我怎么会傻到以为你会爱上我……”他就只会一径的骂她,一点都不明白她的心情,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不安啊!
他说她一点都没有长大,但一直都是他把她当成孩子吧!她有那么脆弱吗?为什么连恐吓信的事都瞒着她?
她是他的妻子啊,是他先不信任她的吧!
“我送你回家。”她哭了,段书勋不忍再苛责她。
“我不要回家!”颜初穗哭惨了,转身跑走。
“初穗,站住!”段书勋急忙跨出脚步,却被牡丹自背后扣住了手臂。
“段总裁,那是你老婆啊,长得不怎么样嘛!”牡丹像是在后头探了很久,看准时机冒了出来,阻止他去追人。
“滚开!”段书勋气愤的咆哮,用力甩开牡丹的手,想追过去,可才一眨眼,颜初穗就不见踪影了,仿佛就这么消失在世上了。
瞬间他心惊胆战,整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人呢?该不会像十四年前那样,又被绑架了吧?不,也许她只是搭上出租车回家罢了,对,她一定是回家了!
那他得快点到停车场开车,沿着她回家的路线找她,保护她的安全才行!
颜初穗果然坐着出租车离开了,但她不是回到她和段书勋的家,而是回娘家。
光是想到他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心就难受得泛起疼痛,她甚至冲动的想搬回日本,好让他眼不见为净,不再当她是麻烦。
颜初穗掏出钥匙开门,但屋子里静的有些诡异,她心里闪过了些许不安。
她记得家里不是聘请了很多个保镖吗?他们人呢?
颜初穗在一楼找不到家人,便上了二楼,一间一间的找。岂知她一推开起居室的门,就见爸妈和依帆都被捆绑起来,也被捂住了嘴,朝她拼命的摇头。她僵住了,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是怎么回事?陶叔也在,他背对着她,是唯一不受捆绑的人。
“陶叔,你在做什么!”她惊恐地喊出,俨然把他当成凶手了。
陶叔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回头,露出一脸慌张。“初穗,你别误会,我一来就看到他们被绑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颜初穗明知自己该信任他,但见爸妈、依帆是那么心急地朝她摇头,要她走,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往后退了几步。
十四年前绑架了她、害妈半身不遂、写恐吓信,又把爸的公司搞到倒闭,就是眼前这个把她当女儿疼的陶叔吗?
在慈善晚会上,她也不是眼花,那些蛇就是他放的吧!
“初穗,过来,我们一起帮他们松绑吧!”
记住那个胎记,只有你知道当年的绑匪是谁了。
颜初穗看似乖巧地朝他走去,在陶叔笑意扩大时,机灵的撩起他的长袖,果然,他手臂上有个星型胎记,她当场大受打击。
“陶叔,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演戏了。”陶叔长臂伸来,挟持着她,转眼间,他那张老实敦厚的脸不见了,换上了阴险狡诈。
“太好了,你们一家四口全都到齐,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铃铃——警铃乍响。
陶叔慌张起来,他不是在晚餐里加了安眠药吗?那些保镖应该都睡着了才对!“是谁按下警铃的?”
“陶叔,警察很快就来了,你最好快点放了我爸妈和依帆。”警铃当然是颜初穗偷偷按的,她不会任凭他宰割。
“傻丫头,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他带不走,带她一个人也行。
“什么意思?”颜初穗还没搞清楚,就觉得颈一麻,昏了过去。
第9章
段书勋回到家后没有看到颜初穗,暗自叫糟,连忙急开往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