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下班后还有余力做家事,而且这还是为他做的,没所谓辛不辛苦,就当是一种锻练吧,她想考验自己当职业妇女的能力。
不久,她做好了四菜一汤,等着段书勋下班吃饭。
自从他俩成为真正的夫妻后,新婚生活更加甜蜜了,虽然他不会说些她喜欢的话哄她,但她就是知道他接受了她。
初穗,当我真正的妻子吧!
光想到这句话颜初穗耳根就红了,害羞的自言自语起来。“阿勋当时好有魄力喔,不愧是我喜欢上的男人,我一定要缠着他录下这句话当成纪念才行。”
铃——门铃响了。
“一定是阿勋回来了!”颜初穗忙不迭地前去开门,这是她要求段书勋这么做的,她希望他不要拿钥匙开门,她想为他开门,顺便来个火热的拥抱。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她还是很热情的抱住他。“阿勋,欢迎回来。”
“初穗,我不是说别这样了吗?”段书勋念归念,唇畔仍带着笑意,指了指地上的文件。“瞧,文件都掉下去了。”
颜初穗吐吐舌,弯身捡起,整理好再递给他。“不管,你下班后一定很累,我当然要抱抱你啦,好让你消除疲劳、恢复精神!”
“你看起来比我还累。”段书勋接过文件,捏了捏她的颊便踏入室内。
“才没有呢!”颜初穗想追上去,愕然发现有封信被遗漏在地上了,她好奇的捡起,左看右看,大红色的信封像是情书。
“偷偷看好了。”
“拿来!”段书勋一回头,就见她正想拆阅一封红色信件,连忙把信抢过来,语气上不免带有愠怒。
他绝对不能让她看到这封信!
颜初穗愕住,很少看到他这么激动,她心底长出了怀疑的种子,笑得有点勉强。“是哪个女人写给你的?”
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为什么恼羞成怒,还对她这么凶?
“这不是情书。”段书勋简单带过,把信妥善收好。
“那你干吗那么紧张的抢过去,还要特地藏起来?”
“别说了,我饿了。”
颜初穗更加火大,他以为说一句饿了,她就会把那封信给忘了吗?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仿佛他的私事她不准多问!
“我又不是你的黄脸婆。”她不悦地咕哝道。
为他洗衣煮饭虽然说是她心甘情愿的,但她也想得到他的赞美,像是她煮的饭很好吃,她把家里打理得很干净,他不能没有她之类的话。
但他偏不说,他顶多问她累不累,要不要请钟点女佣之类比较实际的话。
初穗,当我真正的妻子吧!
说这句话时的他好温柔,但那该不会只是个特例吧?还是说,他只有在床上才会对她特别温柔。
颜初穗讨厌自己那么爱钻牛角尖,但如果他够大方,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可恶,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初穗,今天吃什么?”段书勋怎会不知道她生气了,他故意转移目标问。
“茄子炒蛋、清蒸茄子、红烧茄子、茄子烩肉。”颜初穗说得很溜,仿佛她真的做出这四道菜。
“都是我最讨厌吃的。”段书勋没好气地道,她还真爱记恨。
“对啊,我故意的。”颜初穗朝他扮了扮鬼脸,笑了出声。唉,她真没骨气,老是气没几分钟就没事了。“外套给我,先去洗澡再吃饭吧。”
她也主动替他脱起外套,这可是她亲近她老公的好机会耶,她怎么能放过?
不过当她眼尖的发现他领口上有个口红印时,醋意横生的揪住他的衣襟。“为什么今天又有口红印了?”昨天也是、前天也是,她快受不了了啦!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去应酬吗?”段书勋拉下她的手,她快把他的衬衫扯破了。
“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到酒店应酬?”颜初穗噘着唇,摆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客户要求的。”段书勋仍是简单带过,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气的。
那个口红印一定是缠人的妈妈桑趁他不注意时留下的,要不是碍于客户也在场,他早就一把撵开她了。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牡丹。”段书勋说完便后悔了,这小鬼一定又唯恐天下不乱。
“你很清楚她的名字嘛!”颜初穗马上把对方视为头号狐狸精。
“别乱吃醋。”段书勋弹了弹她的额。
颜初穗气得牙痒痒的。
她怎么可能不吃醋?有个狐狸精在暗恋她老公,还写了情书给他,而他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要她别乱吃醋!
果然很古怪,阿勋该不会搞外遇吧?
颜初穗猛摇头。
才不可能呢!阿勋没那么笨的留下证据……不是啦,阿勋不可能有外遇的,她是他的妻子,他当然爱她。
等等,他有说过爱她吗?颜初穗变了变脸。
他是没有说过爱她,但那又怎样呢?她都已经对他说了,她会耐心等他爱上她的,所以她不能太急,不能给他压力。
然而此时此刻,她还是不安了。无论她有多乐观,她还是和全天下的女人一样善妒,她想知道那个口红印,还有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段书勋没察觉她细腻的心思,边吃着饭边道:“对了,爸退休了,从明天起我就升任为总裁,所以这阵子会很忙。”
“恭喜你了。”颜初穗微笑的恭喜他,为自己盛了碗白饭,坐下吃饭,但其实她心底有些疙瘩。
这阵子他会更忙?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加班了?
说真的,她不希望他天天加班,而她像个可怜的妻子,每天等着他回家吃晚饭,或者担心他又为了应酬上酒家。
但她又不能任性的埋怨,她知道他很辛苦,为了和负债累累的颜氏合并,花费了很多心力,她必须体贴再体贴,才能跟他一同成长。
“怎么不笑了?”她还在生气吗?
颜初穗哈哈哈了几声。“你要我这样子笑吗?”
“好丑。”段书勋损着,语气流露着宠溺。
“阿勋,你爱我吗?”颜初穗突然冒出一句。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不对了,居然有勇气问他。
段书勋怔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他稍稍别过脸,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说出爱不爱等话,再说,在他还没厘清他对她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想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他只知道,他很珍惜她。
“说不出口了吗?”颜初穗笑得愈灿烂,就愈有自嘲的意味,看他还是不发一言,她更沮丧了。“阿勋,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吗?”
她说过要耐心等他的,但她很不安,她不知道她努力那么久了,他有没有一点喜欢她?他从来不说,也不曾做过什么表示,她一直都看不透他的内心。
虽然他说他不会向她提离婚,但她也不希望他勉强跟她维持婚姻。
“不要说些惹我生气的话。”段书勋感到烦躁异常,不是因为她问他爱不爱她,而是她没有一点成为他妻子的自信。
如果她不是他最在乎的妻子,他就不会尊重她的决定,让她到老人之家当志工,信任她的把家事都交给她,还这么安适的坐在餐厅吃她为他做的菜。
她不是说要等他爱上她吗?那时候的自信到哪去了?
惹他生气?她让他那么为难吗?
“茄子炒蛋、清蒸茄子、红烧茄子、茄子烩肉,这是明天晚餐的菜单。”颜初穗忍住想摔筷子的冲动,她面带微笑道,字字却咬牙切齿。
说完,她离开座位,跑上了二楼。
段书勋不以为意,早摸清了她的性子,依照往例,她大概十分钟后就会笑着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反而担心他今早收到的信,他怎么能坦诚告诉她,那封红色信件是封恐吓信,明天要交给警方处理的。
其实她爸在前几天就收到了,那是用计算机打印的恐吓信,信中提到他不会放过颜家一家人,要他们全家共赴黄泉之类的字样。
所以这几天来,他的情绪都比以往来得紧绷,但他不想让她知道,怕会加深她的恐惧,他只能加强防卫保护她,必要的时候,他真想把她拴在他身边。
颜父术后复原良好,日前才出院,也正考虑要送他的妻女们出国,甚至全家移民到国外算了。
但初穗都嫁给他了,身为他的妻子,他怎么能让她离开他身边?
暗忖的同时,段书勋没发现颜初穗已下了楼,正躲在角落旁偷偷看着他。
她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古灵精怪的美眸溜啊溜。
她没办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洗着他沾有口红的衬衫,任自己胡思乱想到快疯了!
他不想跟她解释清楚,没关系,那她就自己调查吧,她要揪出那个叫牡丹的狐狸精,警告她离她老公远一点!商业区的某间酒家生意好得不得了,酒香扑鼻,喧哗声不断。
段书勋正和一名重要的客户谈续约,这个林董事长难搞又爱粉味,要求上酒家喝个尽兴,心情好了才能谈续约,他尊重对方的意见,陪他喝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