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了,就算她不相信他也要讲,再不说的话,他会得内伤啊!
天知道,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认真」地在思索她之于他的意义,他每天都在数馒头过日子啊!
十天的反省期,很足够了吧!
武圣扬蓦地从沙发里跳起身,冲到门口,跳进庭院里。
可他还没打开大门,就先听见了邬若玫和一名男子对话的声音。
他怔怔站在原地,听见邬若玫的声音轻柔地说道——
「……那就麻烦你明天到出版社去帮大家领那几本书。」
「没问题,等明天上完书法课后,书本也会同时出现在同学手里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男声边笑边说道:「上车吧,不然上课就来不及了。」
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随之响起。
武圣扬耐不住性子,急忙打开门,从门缝里偷看——
摩托车正好在此时扬尘而去,留下机车废气直呛他鼻间。
武圣扬低咳出声,瞪着邬若玫坐在摩托车后座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一股怒焰攻心,他捡起路边小石子往前猛丢。
当然,没丢中!
他知道自己先前没让她得到她应得的尊重,所以他这回痛定思痛,干脆连她的面也不见,好彻底地惩罚自己。不料,居然有人想趁着他闭关期间,追求他的小玫同学。简直可恶到极点!
武圣扬暴跳如雷地用脚踢上门板。
该死,他要如何宣示他对邬若玫的主权呢?
狂乱地在庭院里绕了一圈后,他的双眼突然狡黠地一亮,唇角突然往上一扬,露出狡猾笑容。
他冲回客厅里,翻天覆地地找出了一本通讯簿,疯狂地翻阅了三分钟后,他抓起电话拨号。
「喂,罗百明吗?我是武圣扬……是啊,好久不见……对了,现在某某大学中文系的书法课,是不是你在带……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最近打算写一篇文章探讨书法教学,我想多到几间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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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若玫走在校园里,听着身边的好友丁雨恬欣喜地向她述说着未婚夫今天要回国的雀跃心情。
邬若玫望着好友脸上的神采飞扬,她内疚地咬了下唇。
她从没告诉过丁雨恬,关于她与武圣扬的事。
一开始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后来则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而现在,她和武圣扬的感情又正处于僵局,说了也是多让雨恬担心。所以,她决定暂时什么都不说。
等到武圣扬弄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后,她再跟雨恬从头到尾,好好地说起这一段吧。
「学妹,明天有空吗?我们系上有个晚会……」一个学长挡在邬若玫面前,深情款款看着她。
「对不起,我明晚有家教。」邬若玫礼貌地微笑着,拉着丁雨恬的手,快步往前走开。
「你那位家教小朋友的叔叔还在追你吗?」丁雨恬好奇地问道。
邬若玫摇摇头。「你知道我的个性,既然对他没有意思,就绝对不能耽误他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告诉他,我们是不可能的。」
邬若玫将长发拢到耳后,露出白玉耳廓,黑缎般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宝石般的光泽。
丁雨恬在一旁看傻了眼。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长得可爱,可是若玫才是她心目中的美人。若玫五官雅致,身形高挑清瘦,加上气质好,独立又懂事,简直完美没缺点。
「对了,你昨天忘了带小组报告,班代自愿载你回去拿,路程中间有没有冒出火花啊?」丁雨恬搂着邬若玫手臂问道,很想知道什么状况下,她这个好友才会动心。
「没有,我只跟他聊班上的事。况且,要不是怕时间来不及,影响了大家的报告成绩,我也不会让他载我回去。」天知道她昨天回到武家时,简直心惊胆跳,生怕武圣扬突然开门而出。
「若玫,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啊?」丁雨恬圆眸睁得大大的,缠人地问道。
「我没有不谈恋爱。」她不但谈了,而且还挑了一个不寻常对象。
「可你拒绝了所有追求啊!」丁雨恬说道。
「你不也拒绝过不少追求者吗?」
「那是因为我身边一直有个楚人大哥啊!其他人和我大哥相较之下,通通都逊掉了嘛!」丁雨恬甜甜地笑着,白嫩腮帮子雪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也许我也和你一样喔。」邬若玫水莹眼眸含笑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快说,快说啊!」丁雨恬马上抱住她的手臂,眼巴巴地看着她。
邬若玫咬住唇,吞下一声笑声。有时候,她觉得雨恬根本不像大学生,反倒是像个可爱国中生呢!
「你喜欢的人在哪?为什么没介绍给我认识?」丁雨恬双眼闪烁着星光,满脑子的幻想。「你气质这么好,他一定是那种玉树临风、谈吐文雅又有智慧的儒雅男子。」
「哈——」邬若玫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丁雨恬的手臂,笑得东倒西歪,笑到连眼泪都掉了出来。
武圣扬玉树临风?!说他像是站在树上大吼大叫的泰山还差不多。
说他谈吐文雅根本就是个笑话,更别提温文儒雅这几个字也是绝对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形容词。
至于智慧嘛……邬若玫深吸了一口气,笑意渐敛。她确实是喜欢他活在当下,认真地过每一天的率真生活态度。
可率真不能和不用心划上等号啊。邬若玫低下头,掩饰着那突如其来的感伤情绪。
不知道他这几天过得还好吗?会不会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了呢?会不会太习惯了呢?
「若玫,你刚才干么笑成那样?你一定有秘密,快点从实招来!」丁雨恬抱着她的手,撒娇地说道:「快点说嘛,求求你嘛……」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上课了。下午是书法课,罗百明老师最痛恨人家迟到了。」邬若玫拉起丁雨恬的手,起身就往前跑。「我们快走吧。」
「罗老师何止痛恨人家迟到,他还痛恨我的毛笔字。」丁雨恬哀哀惨叫着。「坐在你旁边压力很大耶,一个写得超好,一个则是鬼画符。」
「那是因为你回家都不练习。书法这回事,写十次跟写一百次,程度当然有差别!」邬若玫推着丁雨恬往教室里走。
「说到书法,最近武圣扬很红。上星期,班上几个同学去看了他演的那部舞台剧,回来后简直把武圣扬捧成了神。」丁雨恬说道。
「是吗?舞台剧好看吗?他演得好吗?」她并不常和班上同学聊天,因为那些购物、偶像剧,都不是她的生活经验。
「演得好不好,没人提起。总之,男生都说他字写得很赞,女生则忙着看他的脸和身材——他表演时穿了件古代服,前襟半开,露出他雄壮的胸膛……」
「你怎么说得好像也亲临了现场一样。」邬若玫笑着打断丁雨恬的话。
「报纸连着报导了两天,我看八成只有你这个山顶洞人没看到吧!他还有粉丝后援会耶,你听过书法家还有后援会吗?够夸张吧!」
「是很夸张。」她都不知道武圣扬这么热门。
两人走进教室时,教室已经坐了九成人,剩下的两人并坐座位只有最前面一排。
邬若玫和丁雨恬无奈地对看一眼,也只得乖乖走去了。
「学妹,武圣扬下个月的书法展,你想去吗?」一名为了邬若玫而选修书法课的外系学生,走到她面前。
「不想。但,谢谢你。」她可以在家天天看武圣扬亲自写书法,干么跑到书法展去人挤人。
「武圣扬现在真的很热门,我有朋友可以带我们去开幕酒会,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男同学还不死心。
「真的不用了,谢谢。」邬若玫挽着丁雨恬的手,走向教室最前座。
男同学垂头丧气地走回座位上,一脸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壮志未酬状。
邬若玫同班同学拍拍他的肩,安慰地对他说道:「被邬若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她本来就是我们系上的冰山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哪里有不可亵玩的冰山雪莲?」
一声豪爽男声凌空而来,教室里所有学生全都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
除了邬若玫之外。
邬若玫血液僵凝,头皮发麻地瞪着桌上的宣纸。她拼命地催眠自己,她一定听错了,武圣扬不可能会到这里的。
「哇,全班就只有一位女同学没回头。敢问就是那朵冰山雪莲吗?」
全班没人回答,因为所有的人的嘴巴全都张得奇大无比,瞪着「武圣扬」!
武圣扬耶!
昨天还出现在报纸上,被记者报导说有日本粉丝远从日本包机来参加他最后一场舞台剧的武圣扬,怎么会出现在书法教室呢?
「若玫,真的是武圣扬耶!本人很帅!你赶快回头看。」丁雨恬兴奋地胀粉了小脸,声调扬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