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喜欢你。”
谷傲辰忍不住露齿一笑。
“不是我说,是你说。”
风恋荷茫然地点点头,被他吻得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前后左右,虽然连连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感觉全身轻飘飘的。
“我、我喜欢你。”
虽然是半强迫的,但能听到她的告白,还是让谷傲辰兴奋不已,于是他再度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又给了她一个浓烈的吻。
“是的.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随着话语的落下,他密实地封住她的唇,专注地吮吻了起来,贪婪地品尝着她柔软的唇瓣、无措的舌尖以及那如清荷般醉人的香气,最后才百般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呼、呼……”风恋荷急急喘气,脸色早巳涨红成一片,脑袋仍是一片空白,半晌回不过神来。
谷傲辰忍不住又怜爱地啄了下她红肿的香唇。
“没事吧?”
至此,风恋荷总算完全反应过来。
“你、你又偷吻我?”
谷傲辰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你不也挺陶醉的?”
“我、我才没有呢!”她气急败坏地辩解,又羞又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上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宠溺神情,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人,不禁让她既惊喜又羞赧。
“你别老是这般瞧着我。”
“我如何瞧着你?”见她害羞地瞪了他一眼,他乐得开怀大笑,忍不住又想逗弄她。
“你……”
风恋荷话尚未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隐忍不住的揶揄笑声。
“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够了没?”
风恋荷当场一愣,纳闷地转过身,这才发现父亲已不知在何时走出院落,正满脸喜悦地瞅望着他们,她当下心头一悸,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进去。
“爹爹早。”
她快羞死了。
风玉堂见她一副羞赧的模样,哈哈大笑后才正色道:“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告诉你们。”
说完便径自往大厅走去。
风恋荷不禁狐疑地皱起眉,反观谷傲辰却是露出—抹期待的笑,拉着风恋荷的手跟在风玉堂后头走进大厅。
进了大厅后,风恋荷捺不住好奇,急急开口:“爹,您要和我们说什么?”父亲脸上虽未显现任何一丝愤怒,但莫名所以的风恋荷仍不兔有些担忧,毕竟方才还丢脸的让爹爹逮着他们亲热的一幕,想到此,脸儿不由得更红了。
坐在大椅上的风玉堂一脸疼惜地盯着爱女,一想到要让她出嫁,心头便万般不舍。
“女儿啊!算算你今年也已经十七,早到了谈出嫁的年纪,虽然爹这一阵子极为替你担忧,总烦恼半点女红也不会的你无法觅得好姻缘,所幸上天保佑,爹已为你觅得一户好人家,对方人品、性情皆无话可说,优秀得不得了,所以爹决定三个月后便让你嫁过去。”
风恋荷一听,愣了半响,当场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大退数步。
“爹,您说什么?”
风玉堂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径自叹气道:“想到你要出嫁,爹真是心疼又不舍,但爹不能阻止你去寻求自己的幸福,能看到你嫁人生子,是爹这一生中最大的盼望,而且这门好姻缘是你盼也盼不来的,能有如此太好机会,爹自当会替你好好把握。”
呆愣半晌,等回过神后,风恋荷震惊地抖着唇恨恨出声:“爹,您怎可未经女儿同意,便径自替女儿决定婚配?“风恋荷不禁浑身颤抖,气愤难平,又心痛又绝望,“女儿不要嫁人,女儿连对方长啥模样叫啥名字都不知晓,您便要女儿嫁过去,我不要,我不要……”说到最后,她已歇斯底里地狂吼出声。
见风恋荷如此反应,风玉堂不禁惊愕不已,显然被她激动的模样给吓着。
“这门婚事……”
“我不要。”她猛地用力嘶吼着,悲愤莫名,“您该知晓女儿最不喜欢被逼迫,既然如此,您又何必一意孤行?我管他人品、性情有多好,反正那都不干我的事,我不要就是不要。”
风玉堂呆愣的哑口无言,沉默半响后,终于明白症结所在。
“哎呀.女儿呀!你误会……”
“我没有误会。”风恋荷又哀伤又愤怒地叫道,“反正您就是完全不顾我的意愿,硬要把我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我不要这样,更何况、更何况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突地转向谷傲辰,一鼓作气、不容自己害羞地指着他道:“女儿喜欢的是傲辰,除他之外,不嫁第二人。”
一番惊人之语,当场震撼住厅里两个男人。
风玉堂一脸震惊地瞪着爱女,无法相信平日甚为疼爱的爱女竟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大胆直接的话来。
面谷傲辰,则是一脸激动地望着她,恨不得能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良久,风玉堂终于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头疼地揉着额际。
“傻女儿,爹的话都尚未说完,你做啥立刻急着拒绝?爹适才说要把你许配的对象,正是你口中‘除他之外,不嫁第二人’的谷家公子——谷傲辰啊!”
一番惊人之语道出之后,这次呆愣住的人,变成了风恋荷。
谁能来告诉她,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只能瞠着双惊愣的大眼任由谷傲辰将她带到后园,风恋荷仍是一脸呆滞,半响回不过神来。
“怎么,吓傻啦?“谷傲辰趁着她发呆的同时,噙着贼笑肆元忌惮地偷得了好几个香吻。
所有的一切慢慢闪入脑海,风恋荷疑闷地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爹将你许配给了我。”
他笑得极为得意。
一字一句慢慢地撞人风恋荷心中,回想起爹爹适才的话,风恋荷要再不清醒也不可能了。
“谷家公子?”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爹爹的确是说了这四个字没错,这么说来,那他根本就不是该死的什么穷得要去跳河的穷困琴师,反倒是个有着极为不错家世的富家公子!既然如此,他不就摆明了把她耍着玩?
“好哇!谷傲辰,你居然骗我!”弄清一切后,母老虎猛地发威,“你简直可恶至极,明知我最恼恨被欺瞒,你居然还明知故犯!这样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你太过分了!”
她的愤怒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并非存心欺骗你。”
“你还狡辩。”她不禁气得哇哇叫,“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穷琴师,也并非三餐不继、无依无靠之人,可你却冒充落魄琴师来欺骗我、欺骗我爹、欺骗府里所有的人,你太教我失望了。”
见她扭头就走,谷傲辰连忙将她拉了回来,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
“你认为我只是存心要耍弄你吗?”
被动地与他对视,风恋荷清楚地读出他跟中的情意,心头的怒气顿时灭了大半,但仍是不太服气。
“如果你并非存心耍弄我,那你又何以这么做?”她忍不住别开头,挫败地望着湖面的清荷,“我完全被你搞糊涂了,我本以为、以为你穷困潦倒、三餐不继,因此一心只想着要如何帮助你,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一切根本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要我如何不恼?”
谷傲辰深情地自身后抱住她。
“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你便能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远方某处,径自接续道:“数月前的某一日,谷家公子与三名好友在某座清静寺庙内对弈斗智,在因缘际会下,喜欢上一名正巧经过凉亭的美丽女子,谷家公子当下便对那女子一见钟情、倾心不已,为夺佳人芳心,遂决定化身琴师、进入心上人府中,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
风恋荷听了不禁皱起了眉。
“这……”
谷傲辰不理会她,开口续道:“谷家公子以穷困潦倒的琴师身份进入府中后,因而更了解心上人的性情与善良,虽然她并不若原本想象中的温婉恬静,反而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子,让谷家公子爱慕不已,决定努力赢得佳人芳心,期待有朝一日能娶回娇妻。”
风恋荷愈听愈觉得奇怪。
“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还不知道吗?”
谷傲辰一把将她转了过来,似笑非笑。“那女子极为爱荷,闺名也有个荷字,天性热情、好打抱不平,曾与六岁大的娃儿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也曾粗鲁到把琴弦弹断、灶房烧掉,不会刺绣也不会吟诗作对,此刻正站在我面前听着我说故事。”
风恋荷眨了眨眼,终于迟钝地尖叫出声。
“这个人是我!”
大笑过后,谷傲辰一脸爱怜地瞅着她。“没错,这个人就是你。早在寺庙内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心系于你,经过多次明察暗访,才得知你正是风家老爷的掌上明珠,左思右想下,才想出化身琴师这个方法,为的就是想要更了解你、想得到你的心。”
风恋荷听了既感动又高兴,纵使再有满心的不悦,此刻也早已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