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扬起嘴角,重要的东西吗?
她想守而他非要不可,她会怎么接招呢?
希望她不要让他太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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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闵家宝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住下坠,她努力想抓住树根,手臂磨出长长的伤痕,她尖叫出声:心想完蛋了。
“小心!”强而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她惊白了脸蛋,瞪大眼看著那只手,随即一张俊脸探向她。
“你……”杜孟白本想拉她上来,却瞧见她的手臂已磨出血痕,立刻温言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会拉你上来的。”
“嗯!”她抖著嗓音点点头。
杜孟白调整一下姿势,才又温柔地望向她,“你闭上眼,我要拉你上来罗!”
“嗯!”她只能乖乖照做,紧张地闭紧双眼。
下一瞬间,杜孟白一个使力,让她像道彩虹般划过天空,最后轻轻地落进他的怀中。
她还来不及惊叫,错愕地张开眼,对上他带著浅笑的漂亮眸子。“刚……刚才怎么了?”
杜孟白抱著她,直接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你的手擦伤了,我想你的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伤,所以我认为还是别硬拉比较好。”
“是……是这样吗?”闵家宝没想到他看似削瘦,竟有如此神力,但她没吃惊太久,获救后,身上的伤已让她痛得掉下泪来。
“我看看。”
杜孟白不管礼教,挽起她的衣袖,就见她的双手都磨破皮了,甚至伤口还很深,再望向她的小腿,不必掀开,那沾血的裤管已明白告诉他,她伤得有多重了。
“好痛。”她忍著不哭出声。
“那是一定的。”杜孟白左右瞧瞧,见前方不远处有条小溪,立刻将她抱起,大步走过去。
“怎么了?”
“抱你去溪边将伤口清洗干净,好上药呀!”
“我可以自己走。”不曾和男子这么亲近过,令她窘红了脸。
“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走?”杜孟白没理会她的尴尬,小心地抱著她来到溪边。
“唔……谢谢你。”被他抱在强健的臂膀中,竞有种奇异的感觉。
长久以来,一直是她负责撑起闵家的,长久的重担压在肩上,她从不觉得苦,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头一回感受到,原来有人可以倚靠的感觉是这样啊!她的眼眶有些热,好安心……好幸福……好轻松;偏这对她来说是奢想。
“有这么痛吗?你眉头都锁在一块儿了。”杜孟白轻轻将她放在溪旁的石块上,蹲在她身旁温柔地望著她。他是不明白她的情绪怎么变了,但她蹙眉,他也不开心。
“有一点。”她尴尬地红了脸庞。
杜孟白瞧了她一会儿,也没逼她,只轻轻握住她的脚踝,脱了她的绣鞋。
“啊?!”被他的动作吓傻了,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脚丫子就这么落入他的手中。
礼教呢?他摆哪儿去了?居然乱摸!
见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又脱了她另一只鞋,她终于回魂了,连忙缩回双脚,却被他按住,她火红著脸嗔道:“这位公子,请别乱摸。”
“姑娘,你的小腿整个都擦伤了,不脱了鞋怎么洗干净、上药?”他撩起她的裤管,果然她的左小腿血迹斑斑的。
“可是——”
“你已经身受重伤,先把无聊的礼教放一旁,可以吗?”没理会她的退缩,他舀著溪水替她洗去血渍。
“我身上没药。”闵家宝无措地想将小腿藏回裤管里。“而且我家就在前面,我……我回去再上药就行了。”
“何必呢?我身上就带著上好的金创药。”没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他边说边以手轻按伤口四周,想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
“好痛……”她痛皱了眉,再也无心管合不合礼教了。
“你忍著点,这脏污没洗干净,伤口会发炎的。”他没停手,只是动作更轻柔地处理她的伤口。
闵家宝看著他的动作,被瞧见小腿肚的惊慌,尚不及他的温柔带给她的震撼。她的视线由他修长的指头攀上他的肩头,来到他专注的俊容。
这男人好斯文,肤色甚至比她还白皙,应是出身富裕人家,他的鼻管又直又挺的,眉型很自然好看,而刚刚对上他的眸子时,让她惊慌的心立时安定下来。这男人一定很睿智,而他的唇似乎带著柔笑,这么出色的男人居然正握著她的脚,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不可能吧!他们又不认识。
“凉凉的很舒服吧!”他抬头望向她,脸上依然挂著动人的柔笑。
“啊?嗯!”她连忙点点头,垂下俏脸,一阵燥热袭过全身,他没瞧出她的胡思乱想吧?
而且他的笑脸好迷人,让人有种晕眩的迷茫,而她居然作起无边春梦,以为人家对她一见钟情了,真丢人!
“这药能减轻疼痛,而且不留疤痕,姑娘家身上留下伤疤,太可惜了。”他一一将她手臂上、腿上的伤都抹上药,还撕下他上等的内衫衣角,替她缠好。
“谢谢。”瞧著自己包扎完美的手腕,她心头一阵感动。
“姑娘,你要不要诚实点?”
“啊?我没骗你什么呀!”难道她刚刚的胡思乱想被他发现了?
“诚实点告诉我,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我好一并上药。”
闵家宝瞧著他的俊脸半天,才想明白他在问什么,连忙摇摇头。“没了,真的。”
就算有,也不让他知道呀!她的脸蛋已经一片嫣红。
“真的?”他的大掌贴上她的背,轻轻滑下来到腰间,另一只手则撑在她的腰腹间。
“真的啦,就手和脚了。”她连忙扯住他的手,前前后后都被他摸过,她的名节真的毁了。
他却自顾自的将她的腰摸了一圈,确定她没伤到其他部位才停手。
闵家宝快昏倒了,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啊?居然摸得这么理所当然,信不信她叫他负责啊?
“看来只有手脚受了伤,算是不幸中的大车。”他的大掌按在她的腰上许久才放开。
“是啊,真是万幸。”若拙掉被他吃透了的嫩豆腐,是可以这么说啦,但人家救了她一命,她也不好太苛求了。
“既然如此,姑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没事乱跳崖干什么?”他的笑脸不见了,以凶得吓人的眸光瞪著她。
他在百忙中尚找不出巧遇的名目,这些天总是趁著出门时,绕过来瞧瞧她努力为家人求温饱的身影,就算只是看看背影也好。
想想真是可笑,只是瞧见她俏丽又活力十足的身影,竟让他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而他今天要上扬州,原本没想要过来的,已经出了镇,心头却一直挂念著,终于还是绕回来,只想再瞧她一眼;哪晓得却遇到她坠崖,他若没有过来,她也许已经香消玉殡了,这女人到底想吓谁?
“跳崖?谁没事乱跳崖啊?”她吓得缩了缩脖子。
“没要跳崖怎么会掉下去?”还吓掉他一斤胆。
“我是想采龙胆草啦!”
“龙胆草?”
“嗯,可以拿去镇上药铺子卖,价钱不错的。”她望向崖边,一脸的惋惜,只差两寸就摘到了。
他却两手定住她的脸蛋。“你还在想那差点要了你小命的杂草?”
“没……没啦!”她想摇头却被他定住,只好堆上笑脸,这恩公脾气不太好喔!
“我以为你该只是采采竹笋罢了!”上回她不是说来这竹林采竹笋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采竹笋的?”她的戒心此刻才升起。
“一般人进竹林不采竹笋能干嘛?”他却瞪著她。
“噢唔,也对。”
“丫头,乖乖跟我说。”
“说什么?”
“说你会乖乖留在地上采竹笋,不会再接近任何有坡度的地方了。”
“可是——”药材价钱好太多了。
“不值得为了几株长在山壁上的龙胆草赔上你的小命,我可不会天天正好路过,可以救你。”
她嘟著嘴,刚刚已经吓破胆了,但她却不想乖乖听话。
“说你答应了。”大掌再次抚上她的脸庞。
“嗯。”被他专注的美眸盯住,她才褪去的红晕又爬回粉颊。
“这药你收著,每天按时擦知道吗?”他将随身带著的金创药交给她。
闵家宝瞧著那用上好瓶子装著的上好药膏,心想拿去卖应该可以卖不少银两。
“我会上你家拜访,确认你有没有按时上药。”一眼看穿她的意图,杜孟白直接泼她冷水。她家到底穷到什么地步,让她想钱想疯了?
“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她淘气地朝他扮鬼脸。
杜孟白没回答,却轻松地将她抱起,走向他的骏马,将她安置在马背上,瞧见她扔在一旁的小竹篓。“小心扶好,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闵家宝连忙抱住马脖子,呆呆地看著他走过去拾起她的小竹篓和工具。杜孟白回头就瞧见她可笑的姿势,不禁扬声大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