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便当袋后,匆匆地跑向教室。
※ ※ ※
终于念完高中,这也代表安尔熙可以脱离被欺负的日子。
为了避免梦魇再次发生,她决定到国外去念大学,只要不跟子霆哥在同一个地方念书,就不会一下被女生欺负、一下被子霆哥警告,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
几个月前,她偷偷去申请迈阿密的学校,直到入学通知下来,她才兴奋地回家告诉爸妈,她的家境虽称不上富裕,但到国外留学的费用不是问题。
“你告诉子霆了没?”一听到女儿要到国外去念大学的消息,詹含舒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
还没有,有好消息当然要先跟爸爸妈妈讲呀,怎么会先跟一个外人讲?”她妈妈的反应真的很奇怪耶!
“子霆不是外……呃,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想要到国外去念书?”安秋柏一想到女儿只身在外求学,心便开始不安。
“你们都不知道因为子霆哥的关系,害我在学校被女生“关切”过好多次,子霆哥又不准我把情书和礼物转给他,害我被她们误会是我私吞那些东西,我真是受够了!”
“子霆功课好,人长得又帅,这无法避免的嘛!”詹含舒笑着抚慰她。
“可也不能害我啊!所以这次我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安尔熙一脸坚决。
“如果子霆不同意呢?”安秋柏问道。
“拜托!我同意就好了。”她看着入学通知单,愈想愈是得意,可为了避免出差错,她一定要小心谨慎,尤其是眼前这两名可疑的“逆贼”、“对了,你们不能泄露给他知道喔!我要上飞机前一天再跟他说。”
“这样不好吧?”詹含舒头一个不赞同她这样做,她不想他们两个人因为这件事而闹僵。
“妈,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你妈说的没错,这件事不让子霆知道,确实不好。”安秋柏也帮腔。
“什么事不要让我知道?”曾子霆的声音突然钻进三人的耳朵里。
他们三人像见鬼似地,看着站在门边的人。
“你……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安尔熙是第一个恢复正常的人,也只有她会跟曾子霆这样说话。
“对不起,安爸安妈,我看门没关就进来了。”虽然进出安家的次数很频繁,但他仍没有失了礼数。
“不要紧,你们聊。”安秋柏一副“你请便”的模样。
“我去削水果。”詹含舒也跟着要离场。
“你看电视,我有事先离……啊!”尔熙说着,手却被子霆抓起,正巧让他看到入学通知单。
“这什么?”
“没什么。”
“入学通知?”他立刻推论出一个事实,“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我知道的事。”
“呃……”
“尔熙是想先徵求我们的同意,等确定后再告诉你的。”安伙柏替女儿解释,詹含舒也跟着猛点头。
“是吗?”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词,教他很难相信,不过,他没有拆穿他们,反而平静的问道:“去国外念书很好呀,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啊?”三人面面相觑。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要先过去安顿吗?还是有哪个亲戚住在迈阿密的?”他再问。
“子霆哥?”她以为他会勃然大怒耶!
“子霆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詹含舒跟老公咬耳朵。
“让他们自己谈吧!”安秋柏拉着老婆离席,将空间还给他们两个。
“如果没有准备好,那我替你打点。”见他们一走,曾子霆立即说出启己的打算。
“你不必替我打点了,我去那边自己会找房子、找打工机会……\\\"
其实,去国外念书的事,她一直秘密的进行,所以也没有什么准备,她这么说是想打发他。
这样不行,我看我还是跟你去好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他若一起去,那她就自计划了!
“说出个理由。”他可没有打算放她走的意思。
“这个……你已经大四了,不念完怎么行!”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这种教学不念完也行。”一句话堵死。
第5章(2)
“那个地方很偏僻,你不会习惯的啦!”过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绝对不会习惯样样自己动手的生活。
“迈阿密并不偏僻,而且没试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习惯?”一句话否决。
“兵役、兵役总是问题吧?”服兵役是国民应尽的义务。
“这倒是个好问题!”他似乎认同她了,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奋之光,可随即——“有人四十岁才当兵,你认为我会没有办法主宰我当兵的年龄吗?”
“啊?”她一愣,好像白高兴了。
“你说的都不是问题,想要劝退我,就找个好理由吧!”
“哪有这样的?”兜了这么一大图子,结果还是没变,只是场景移到国外……
“你不会照顾自己,我去看着,安爸安妈一定很放心。”他自信地说,浑然不睬她哭丧的脸。
“我……这不公平。”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这样好了,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你输了就不能去!”
“不用赌,我赢定了。”
“这么狂妄?”这激发了她的斗志,非让他输不可。
“怕你不服气,赌就赌吧!”反正结论是一样的,他就让她甘愿些。
“这是你说的喔!”
“等等——”
“怎么?要投降了?”
“不是,你输了不能反悔,一切听我的安排。”
“知道了。”她还以为他要认输呢!
“好,开始吧,你说赌什么?”
“猜谜语。”这题目是她自己设计的,当然他不可能找到答案,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地跟他赌。
“没问题,请说。”
“一个人,猜一个字。”
“你的智商就这么高?”他轻笑,没将这个题目放在眼里。
“少污辱人,快说!”
“大。”
“这题不算,只是热身而已。”她马上反悔。
“行。”他倒也大方,立时答应。
“两个人、五个人、九个人、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
“哈!”他失笑,她在考验他的记忆力吗?“答案是俩、伍、仇、什、佰、仟,还有没有更难的?”
“为什么你知道?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谜语,书上不可能有的!”
她不满的抗议。
“学过中文的人都知道好吗?”真是服了她,这点小问题也需要想很久吗?
曾子霆好笑地看着她,当她脸上露出困惑时的纯真脸庞很吸引人,气得哇啦啦抗议时的可爱模样,教人忍不住想多逗她一下……
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已经找不到像她这样单纯的女生了,所以,他喜欢她,打从认识她开始就喜欢,她的吸引力在于她的天真、善良、简单。
他想,他会一直喜欢她下去,直到……永远。
“重来。”安尔熙开始她那一百零一招——赖皮。
“尔熙,愿赌服输。”
她就这么不愿意他跟?他在心头叹了口气,就算她不同意也不成,他已经决定要跟去了。
“那那那……你出一题,如果我答对了,就要依我。”这个只会读论文和商业杂志的人,一定没时间去玩什么益智游戏或猜谜,更别提会出题目了。
就是她答对了他也不依她,但见她兴致这么高昂,他就陪她玩玩吧!
他扫了她一眼,而后故作沉思状,安尔熙见状,心头兴奋了下。
“千字头,木字腰,太阳下面照,人人都说好味道,猜一个字。”
“啥?”
“这才叫作谜语,快猜吧!”
“千字头、木字腰……再给我五分钟,不,十分钟好了。”
“想到再告诉我就行了。”他一副“不赶时间”的模样,看得她好生气。
结果,十分钟过去、十小时过去、十天过去……
还是没有答案!
“到底答案是什么啦?”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他。
“是香。香这个字不是先写千吗?所以是千字头,一个木在中间,不是叫作木字腰吗?太阳就是指下面的日,而这整个字不就代表好味道吗?我已经泄题泄得很严重了,你还猜不出来?”他等于是送分了。
“那是我没有认真想好吗?”她不服气地说道。
所以,为了一个香字,安尔熙不情不愿地左拎着一个行李箱、右挟一个监护人,上了飞机,到了迈阿密了念几年书,直到去年才回来……
※ ※ ※
詹含舒一踏进女儿的房间,就看见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不像她平常会有的样子。
“尔熙、尔熙……”她上前推了推她,才把安尔熙的心神唤了回来。
“妈。”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到迈阿密念书的那段时光。”她老实地说。
“才回来不到一年,就想念那里了?”詹含舒笑咪咪地问。
“才不是。”她是想到了子霆哥和她之间的事,“妈,你觉得爸对你如何?”
“很好呀。”
闻言,她蹙了蹙眉,抗议地说:“这是什么回答?再具体一些。
“具体?呃……你爸他很体贴,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外遇。”詹含舒想了下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