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负你?」吴忧好奇地问道:「他怎么欺负你?」
吴虑脸更红了。「哎呀,欺负就欺负嘛!」
「喔。」吴忧没心情再探究下去,她有更烦心的事。「虑,我问你哦,士元哥发现那日咱们俩换身分的事,气得不轻呢,你有没有法子让他平息怒气?」
「发现就发现啊,就说咱们是为了好玩嘛!」吴虑没多想地就答。
吴忧摇头。「这理由是不成的。」虑不在乎士元哥的感受,但她很在乎啊!
见吴忧苦恼,吴虑沉吟道:「那你装笨呢?因为笨才会犯错,不懂不可以互换身分嘛,我有时候对苏少爷装笨都挺有效的。」
「装笨啊……」吴忧想了想,缓缓舒开愁眉。「这倒可以试试。」她像是终于解决了一桩大事般地松了口气,跳上床。「这几日我愁得睡不好,先好好地睡一觉,顺便想想该怎么装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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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吴忧梳洗之后,走出菊苑。
该怎么装笨呢?她穿过花园,努力思量着要怎么做才能教士元哥原谅她。
「小忧。」吴双在大门前朝她招手。
「大姊,啥事?」吴忧跑向前。
「我正要告诉你,客栈要用的酒快卖完啦,得赶快再酿新酒,我现在要过去那儿,你跟我一起走吧。」
「可是我要去找士元哥……」吴忧一脸为难。
吴双笑道:「你士元哥跑不了,咱们的客栈可不能一日无酒,等过几日酿出新酒,你有的是时间可以去陪士元,到时我保证再不烦你。」
「可是……」她不是要去陪士元哥,她是要去请罪的。
「别可是可是啦,马车就在门外候着,走吧。」吴双拉着吴忧往外定。
吴忧被吴双推入马车里,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竹林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担忧着,酿酒得花好几日的功夫呐,到时不知士元哥又会怎么恼她啦!
几日后——
满庭芳客栈有处外人不得而入的偏院,是吴家主子们培育花种、酿酒、休憩之所。
在酿酒房内,阵阵浓郁的酒香传出。
酒房管事将刚酿成的初酒,用勺子盛出。「四小姐,这是新酒,请您尝尝。」
吴忧浅尝了一口。「嗯,可以啦,接下来可以封瓶放地窖了。」
酒房管事吩咐下去的当口,吴极进了酿酒房。
「好香!四姊,酒酿好了吗?」
「成啦,接下来存入地窖除杂味,在客栈的酒卖完之前,时问应该刚好接上。」
「是,这几日有劳四姊了。」吴极作揖。
吴忧伸伸懒腰。「酿酒原就是我负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过吴极,大姊说我酿出新酒后便可偷闲,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你别来烦我,有事儿自己解决去。」
「是,小弟遵命。」
「那我要先回家了。」吴忧往外走。
吴极随后跟上。「四姊这么早要出城,可是要去竹屋找士元哥?」
「嗯。」吴忧毫无停步的打算。「先前我与士元哥之间有些误会,但大姊说时间紧迫,因此为了酿酒先搁下了,现下我急着去找他说清楚。」忽地,她紧蹙着眉,因为该怎么装笨,她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
「四姊,我最近听见一些不怎么好的传闻……」
「不会是我和虑吧?我跟她最近可没在城里惹事。」
「是跟士元哥有关。」
「人家又说他见死不救了,是不是?」吴忧不在意地笑笑。
「不是。」
「还是说他见钱眼开?吴极,你明知道士元哥只会整治那些该整治的人。」
「也不是。」
「哦?」吴忧瞧他一眼。「那是啥事?」
「听说张家小姐……」唉,四姊这么护着士元哥,他听到的那些传闻就越发说不出口。
「哪个张家小姐?」
「就是小时候常欺侮咱们的那个张家啊。」
「张天霸的妹子张天爱?」
「就是她。」
吴忧下解地问:「她跟士元哥有啥关系?」
「听说她四处造谣,说郎大哥对她有意思,已经准备做张家的东床快婿。」
「你说啥?」吴忧停下脚步,抓住吴极的衣襟。
「我都是听说的。」吴极赶紧举高双手投降。
「那士元哥有没有澄清?」
「他啥也没说。」
吴忧放开吴极。
士元哥不说话是啥意思?他是因为恼她,所以才不否认吗?还是这些日子她为了酿酒,没办法出酒房找他解释,所以他以为她不在乎他?可酿酒这事儿平常一年只有几次,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别担心,士元哥绝不会喜欢张家小姐的!她安抚自己,但一想到两人之前的不快,她又忐忑不安了。
「我走了。」她转身快步离去,看来她得立刻用吴虑教她的「笨」字诀啦!
「四姊,你要做啥?」吴极担心地追问。她该不会要去找张天爱的麻烦吧?那他不就又要花一大笔银子,请壮丁来护驾吗?
「秘密、秘密,一个大秘密。」吴忧回身,双臂画出一个大圆。开玩笑,要装笨哪可以明说?
「这秘密跟谁有关?」吴极提心吊胆地问。拜托,不要是张天爱。
「当然是跟士元哥有关喽。」吴忧用「这还要问」的眼神瞪吴极一眼后,转身离去。
吴极松了口气。呼,不花钱就好,至于士元哥呢?他只能诚心供上四个字——
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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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士元从苏府走出,苏家二少满面笑容亲自送他。
「郎兄,多年不见,难得今日相聚,相谈甚欢,日后定要常来舍下坐坐。」
「也欢迎你常到我那竹屋小酌一番,那就在此别过。」郎士元脸上难得出现愉快的笑容。当年他知苏家二少苏灿是名门之后时,原本欲结交之心因觉身分不配而作罢,想不到苏灿有心与他结识,前些日子还特意找上门拜见,今日换他登门拜访。
离开苏府后,郎士元走在熙来攘往的街上,想起了与吴忧的事。
那日为双生子把脉,确定两人身体无碍后,他就没再上吴家,之后小忧也没来竹屋找他,教他气闷得不得了,同时也觉得奇怪,依她的性子不可能不来找他的。
昨日在城里遇上吴极,听他说小忧正忙着酿满庭芳客栈所供应的酒,难怪她没时间来找他了。
小忧……他脑子立刻浮现出她娇俏的倩影。
唉,互换身分作弄他的那件事,教他明白她对他的情并没有比手足来得多,可是他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他已经想不出办法让她明白,两人之间的情只属于彼此,并不能与其他人分享,更不能把他推给别人,那他算什么?这对他是侮辱啊!
他甩甩头,想甩掉抑郁的心情。
「郎大夫?」张天爱用甜腻的声音从后头唤他。
郎士元臂上立刻泛起鸡皮疙瘩,他装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行。
「哎呀!」张天爱故意跌跤,大声地惊呼。
身旁的丫鬟立刻喊道:「小姐跌伤了,郎大夫,你快来看看小姐啊!」
继续装聋,郎士元完全没有停步的打算,但前方窜出的人影阻挡了他的去路。
「郎大夫,小姐跌伤了,你快去看她呀!」张府的丫鬟拦下他,气势凌人地指示。
「在下对跌打损伤并不在行,孙大夫的医馆就在不远处,可扶你家小姐到那里医治。」郎士元说完,闪身准备离去。
「可我明明听吴家四小姐到处宣扬,她家的猫划破了肚皮,让你缝合伤口,愈后还不留半点疤,怎会对跌打损伤不在行?」
郎士元暗骂吴忧只会专门替他惹麻烦,斜睨张天爱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一向不喜成为焦点,不由得生出一股恼意。
「那是畜牲啊,在下怎可以同等方式对待你家小姐?」
围观的群众暗自窃笑。
「哪来那么多顾忌?」张家丫鬟却没听懂,她抓住郎士元的手就往回拖。
郎士元觉得真是秀才遇到兵,原想用讽刺的话逼对方退却,无奈却是鸭子听雷,完全没搞懂他的推拒之词。
他被迫来到张天爱面前。
「郎大夫……」张天爱朝他伸出手。
郎士元极不情愿地搀扶她起身。
张天爱低垂着脸,遮掩着得逞的笑容。
而这一幕全让呆立在街角的吴忧看得仔细。
她原是要回家的,方才转过街角,见这里人多,按捺下住喜看热闹的心性,多瞧了两眼,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士元哥对张家小姐的英雄救美。
一阵妒忌,教她从胸口酸到喉头,一颗心全纠结成一团了。
那张家小姐好不要脸,士元哥明明是她的,虽说两人最近有些不愉快,但张家小姐怎么可以趁虚而入,想要横刀夺爱?
哼,跌了一跤自己爬起来便成,干么一定要等着士元哥过来搀扶?
之前吴极说士元哥与张家小姐的传闻,她原先还不信呢,此刻她忽然心生动摇了。她真想立刻上前,将士元哥抢回来,不要他跟张家小姐这般亲密。